苏予寻安静地与苍暝对视，被钳制在头顶的手微微收紧。
他面上表情未露，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自然。
怪不得……怪不得苍暝从一开始，就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实力。
作为溟渊的碎片之一，他可以说是苏予寻所见过的，最特别的存在。
不，不是之一……
现在的苍暝，已经不知道究竟融合了多少块溟渊的碎片。
如果溟渊能将其收回，那绝对是事半功倍。
“嗯……”
突如其来的刺痛感使苏予寻微微蹙起了眉。
苍暝捏住苏予寻的下巴轻抬，注视着他的眉眼变得更加犀利：“在想什么？”
虽然身下人的视线从未离开，但苍暝知道，他的思绪不在自己身上。
苍暝沉默了片刻，忽地勾唇一笑，绽开的那抹昳丽甚至令天地都失去了颜色：“在想着……如何欺骗吾？”
他的语气轻松又嘲讽，让人听了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火气。
可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属于萨麦尔的那块碎片，早已在之前的副本当中，被溟渊所收回。
萨麦尔之所以能够再次出现，也是因为道具的缘故。
现在，被苍暝挑明了问出口，一时之间，苏予寻确实是回答不上来。
索性都已经被看穿，又何必做一些无用的挣扎。
苏予寻依旧保持着沉默，拒绝沟通的样子十分明显。
苍暝见他这副不配合的模样也不恼，捏在下巴上的手指轻动，摩挲着那一小片光滑细腻的肌肤。
“就算你不说，吾也能猜到一二……”
精致的面容再次靠近，宛如世间最出色的造物。
苍暝垂下眸，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苏予寻那被勾勒得恰到好处的薄唇上，轻笑着开口：“吾记得，‘他’叫溟渊是吗？跟吾的名字很像呢……”
最后的话宛如呓语，轻得苏予寻甚至觉得，他只是在自言自语。
“不过没关系，吾与他，最终只能留下一个。”
他看向苏予寻的视线中掺杂着玩味，下一句问出口的话却有些出人意料：“你更希望……留下的那个是谁？”
这样充满指向性与攻击性的言语，使苏予寻感到不大舒服。
虽然苍暝说的是事实，不过……
“哼……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在我们人类当中，有个词叫做……自取其辱？”
苏予寻的唇边溢出一声冷笑，终是开口说出了回到这里第一句完整的话。
往日里眉眼间的柔和也不复存在。
此刻强势地与苍暝对视，眼角眉梢尽显锋利，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割伤。
苍暝面无表情地看着身下的人，手中的力道微微收紧。
一道红痕立刻显现，与苏予寻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上去十分地醒目。
而这一次，苏予寻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像是早有预料那般，只是轻微地皱了皱眉。
看着这样的苏予寻，苍暝不怒反笑，勾起的唇角带着丝丝冷意：“那又如何？现在，你还不是乖乖躺在吾的身下？”
冰凉的指腹擦过淡色的唇瓣，使它染上一抹娇艳的红，看着好似急欲等人采摘。
“吾很好奇，除了这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当你这张脸上露出其他的表情……就比如，染满情欲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