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兴奋做什么?”
沈娇的脑子里立马出现一只树懒抱着松果惊醒的画面。
糟了!
反应过头了!
姜花衫脑子飞速运转,正想着该如何圆话,耳边又传来沈娇笃定的声音。
“是不是一说到巡航卫你就想到那个谁谁谁了?”
“谁谁谁?谁啊?”姜花衫一时对不上号。
沈娇懒得拆穿她,“我先说好,A国四大海域,以沈谦那精于计算的度量,大概率不会派南湾卫过来,就算是南湾卫,也不一定是沈归灵的海舰。”
怎么又说到沈归灵头上去了。
搞了半天,她在女王心中就是个恋爱脑?!
姜花衫正要解释,忽然眼底微亮,“正常来说巡航舰上岛属于比较轻松的调遣任务,岛上风光好,执勤度假这么好的事大伯为什么不安排沈归灵?难不成鲸岛上有什么潜伏隐患?”
沈娇早知道姜花衫聪明,见瞒不住索性将蔡严来沈园的事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
“现在警署厅只是怀疑绑匪会对鲸港圈层动手,但没有确凿的证据,加之ZF担心突然打破联盟传统会制造无端恐慌,最后国会一致通过加调人手镇压鲸岛的决策方案。”
这么说,姜花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现如今鲸鱼岛上聚集了A国最顶层的后代子孙,哪怕绑匪之事只是捕风捉影,世家大族和ZF高层都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才连海战的巡航卫都派来了。
沈娇见她突然不说话,以为姜花衫在担心现在的处境,立马安慰道,“放心,别说这件事还没个影,就算那群绑匪真是冲着鲸港来的,妈妈也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姜花衫笑了笑,“我知道。我不怕。”
挂了电话,她立马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双手交叉活动腕关节。
绑匪?
剧情终于走到了震惊世界的鲸港屠杀门。
上一世,鲸港世族没有人将这群绑匪放在眼里,结果这些绑匪屡屡得手,不少家族被绑匪登堂入室洗劫一空,鲸港上层死伤无数,那一场浩劫姜花衫至今想起来都觉得不寒而栗。
她清楚记得,经历屠杀门的时候她只有十八岁,当时新闻上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个受害者的名字。之所以遍体生寒,是因为那些人死状凄惨,不管男女,生前都受到过非人的折磨,而那些人,都曾与她有过交集。
而这一世,剧目的节点似乎从沈娇复活后就被延迟了,难道是因为不该活的人活了,不该死的人死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爷爷死亡节点是不是也会被推迟?!
她正想得入神,寝室门突然从外面打开,宋溪等人原本还一脸怒气,冷不丁看见姜花衫不觉都愣住了。
怎么站起来了?还在活动筋骨?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怪她们这么惊讶,这三天大家虽然都在一个屋檐,但她们从没见过姜花衫躺着之外的样子。
姜花衫默默放下手,转身坐了回去。
三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尴尬笑了笑,若无其事进屋。
宋溪看了姜花衫一眼,主动上前,“那个,我们正想说呢,今天的晚餐吃不了了。”
姜花衫挑眉,“租车的事没谈拢?”
宋溪点头,眉宇间满是挫败,“原本大家都已经把价格垒上去了,但是对面忽然有人说要撤走赞助我们学院阳光计划的资金。”
鲸港美院的阳光计划是一家非盈利性质的艺术画廊,里面汇聚了美院学生最高的艺术创作。这里是怀才不遇者的敲门砖,不管你家底多薄,只要有天赋,只要画作有灵性,就一定会被大众看见。
孙禾越想越气,趴在桌上哭了起来,“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创造的画作被这些烂人拿去消遣就觉得好窝囊。”
姜花衫不解,“你哭什么?”
孙禾愣了愣,挂着两串泪珠站起身就要理论,夏莎和宋溪也没想到新来的室友情商竟然低,赶紧上前安慰,“小禾,别生气,她没有恶意的。”
说着,两人又转头对着姜花衫使眼色。
姜花衫点头,“是啊,就是单纯不理解。”
孙禾更气了,带着哭腔质问,“你当然不理解了,你就算旷课都可以拿到尖子生的名额,一根簪子上的翡翠比我爸的啤酒瓶还绿,你一辈子都不用为生计发愁,又怎么会明白我们的心情呢?”
“行了!别说了!”宋溪生怕大家的关系又弄僵,一把拦在孙禾面前,“你对着人家发脾气做什么?又不是她扣的车。”
孙禾攥紧拳头,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闷闷坐了回去。
姜花衫单手托腮,目光在三人之间逡巡了一圈,思忖片刻淡淡道,“你们不是想解决租车的问题吗?解决问题就要有解决问题的态度,我只是不理解这个时候哭,对解决问题有什么帮助?”
三人愣了愣,这才意识到姜花衫在说什么。
这个道理浅显易懂,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容易被遗忘。
孙禾抽了抽鼻子,有些不服气,“那是因为根本解决不了。”
姜花衫,“既然解决不了,那哭也没有用,为什么又要哭呢?”
逻辑闭环了,孙禾一时反驳不了,只能傻愣愣看着姜花衫。
姜花衫看不惯这一群怂包子,双手抱胸,“行吧,虽然不能理解你们这种弱者思维但我表示尊重,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替你们解决租车的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