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医生看着仪器上陈珩的心率还有血压，陷入了为难，他见过不正常的数据，但没见过这么不正常的，陈珩的心率和血压像是在仪器上玩云霄飞车，一会飚到爆表，一会又平静得像是死人。
陈珩也看了看仪器，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由权柄构成，已经脱离了基本的肉体这个概念。
想要让自己测出正常的数据也不是不行，只需要陈珩用权柄模拟出来就可以了，但问题在于，陈珩为了能速杀冯，自己都险些迷失在权柄之中，此刻身心俱疲，懒得控制了。
“行了行了，不用管了，测也没用。”
常爷看着陈珩头上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意思，似乎是想伸手抓一下那个在半空反复卷曲的触手，他饶有兴致地说道：“听那个谁说，你真的把那个鬼东西打死了？”
“嗯。”
陈珩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了，他还是强撑着精神回复道。
“那个树枝拿给我看看。”
常爷这么说着，却已经动手了，从陈珩兜里摸走了树枝，顺口说道：“谢谢。”
陈珩嘴角抽了抽，可身子根本动不了，所以也没心思把那东西抢回来。
常爷拿着那根树枝掂了掂，他的姿势有点奇怪，抬着下巴，喉间的那条黑蛇纹身缓缓游动着，双目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两点猩红极为刺眼，他好像是在举着树枝让喉间的纹身看。
“这东西……我不认得。”
常爷幽幽地盯着那个东西看了很久很久，语气很是疑惑地说道：“它上面果然有我的味道，我没有闻错，但太奇怪了，哪来的呢？”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意识太混沌了，陈珩听常爷的声音有些古怪，像是还有一个陌生的声音交叠在常爷的声音里，两个人一起在说话。
那个声音非常冷，只是一听就让陈珩打了个激灵，像是有针刺在大脑深处，一下就驱逐了困顿的知觉。
“给，还给你。”
陈珩回过神时，常爷已经把树枝塞到自己手中了，重新坐回了车子的角落。
陈珩有点想问刚才常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因为常爷有点妖的。
愚者发动逆转时间后，常爷是唯一一个对时间线变动有模模糊糊印象的，就连无面那么变态都没有任何的感知。
所以常爷说的话，需要多往里面想几层，他说这树枝上有他的味道，绝不可能是因为上次树枝将他重创后才有的，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但常爷此刻转头看着窗外，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让陈珩放弃了这个想法。
陈珩拼尽全力低下头去看攥在自己手里的树枝，从刚刚开始就发生了太多事，他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过，看了一眼后他也有些迷惑了。
因为他也从这根树枝上感受到了非常古怪的……熟悉感。
好像在哪里见过。
树？最近见过的还和诸神游戏相关的树，只有那根倒悬在巨坑里的世界树。
但陈珩在心中和那颗世界树比对了一下，又否认了这个想法，因为世界树非常巨大，几乎撑起了整个天空，它最小的树枝都有四五个人合抱那么粗，眼前这个小树枝显然不是。
那这个熟悉感哪来的呢？就在陈珩思索之际，车子终于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