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车并不好开，而且速度很慢，只比陈珩自己全力奔跑快上一点，但无论怎么说，有一辆车代步无疑是一件顶好的事。
尤其现在陈珩和孙旸两个人状态都很差。
孙旸还在被神国的副作用影响着，而自己就更不用多说了。
陈珩伸出手臂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已经愈合了，非常光净，连一丝疤痕都没有。
孙旸说自己看到的世界树可能是幻觉，但陈珩知道不是。
因为【权柄：污染】真真实实地发动过，在权柄的力量下，他的身体化为污染的红光，伤口会自动愈合。
所以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尤其是最后那句在自己耳边的呓语，是谁在提醒自己没时间了？
没时间了又是什么意思？
陈珩久违地按住了青筋隐隐在跳动的额角，沉默不语，越是触及到诸神游戏的规则面，就越是有未知的东西在一个劲地往外冒，原本已经有些清晰的脉络，又变成了一团一团的乱麻。
“就这还餐车呢，啥都没有。”
孙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已经把车子里的东西翻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他坐到了陈珩身后，重重咳嗽了一声，听得出来他的声音还是有些虚弱。
“你还好吗？”
陈珩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还行，神眷这种东西就是这样的，用多了也就习惯了。”
孙旸疲惫地说道。
他的眼神落在了陈珩的手臂，说道：“咦？你的伤怎么好了？”
“世界树治好的，那个空间似乎有着很强的治愈效果，所以我认为那并不是幻觉。”
陈珩一打方向盘，车子绕开前方的障碍物，朝着侧边驶去。
“你认为那是神迹吗？”
孙旸沉默了些许，提出了这样一个令陈珩很是意外的疑问。
陈珩偏过头反问道：“什么意思？”
孙旸笑了笑，说道：“就是字面意思，你觉得你看到的那个世界树是人力所不能及的吗？或者说，是只有所谓的神才能够做到的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陈珩思索了一阵，依然不明白孙旸说这个话的意思，他谨慎地回复道。
“我的意思是，游戏推进至今，你有没有某一刻觉得诸神游戏好像是一个由人开发出来的游戏，人来制定规则，人来干预游戏，人来发放奖励。”
孙旸笑着说道：“甚至还区分出了所谓的玩家和观众，他们就藏在后面给喜欢的参赛者押注，看他们厮杀。”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们说诸神游戏不存在规则，实际上处处都是规则，这是有瑕疵的，而只有人，才会有瑕疵。”
孙旸用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随后他一笑：“随口一说，不必多想。”
陈珩一怔，瞥了孙旸一眼，只见对方笑呵呵地看着前方，似乎刚才的话并不是他说的。
“猫脸老妪在干什么？怎么没什么动静？”
孙旸说着，回过头去，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汗毛倒竖，猫脸老妪此刻正四肢着地，浑身都紧绷着，龇牙咧嘴地在整个车厢里乱窜。
它的身上有一道可怕的爪伤，几乎贯穿了它的整个左臂。
孙旸只是愣了一秒，就厉喝一声：“小心！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