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何雨柱在北方时常会收到一个来自南方的包裹,里面有时是晒干的笋干,有时是清香的茶叶,还有带着淡淡甜味的腊肠。包裹上从没有寄件人姓名,可何雨柱一看那熟悉的地址,就知道是陈大器寄来的。他从没提过这些,只是每次收到,都会默默找个地方收好,心里清楚,这是那小子记着情分呢。
这次何雨柱来南方办事,特意绕路到了陈大器说过的城市。没成想才几年不见,陈大器竟真的在市中心开起了一家像样的酒楼,门脸敞亮,宾客盈门,看着就红火得很。
两人在酒楼后院见了面,陈大器穿着干净的白褂子,比起当年的落魄模样,如今腰杆挺得笔直,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何雨柱上下打量他一番,笑着说:“行啊你,没想到你这儿发展得这么好,刚才尝了口后厨端来的菜,火候老道,滋味正,看来你这厨艺是真练出来了。”
陈大器搓着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激动,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何雨柱:“师父,您可算来了!要是早知道您今天到,我肯定亲自下厨露一手,给您做几道拿手的南方菜,让您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长进!”
何雨柱侧过身,目光落在身边的马秀秀身上,脸上漾着温和的笑意,转头对陈大器介绍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媳妇,马秀秀。”
陈大器当年虽听师父隐约提过几句家事,可毕竟多年未见,眼前的马秀秀一身素雅衣衫,眉眼温婉端庄,气质娴静,他一时竟没敢贸然相认,连忙拱手躬身,恭恭敬敬地说:“师娘,您好。”
马秀秀笑着点了点头,目光自然地扫过周遭雅致的装潢——墙上挂着精致的水墨画,桌椅擦得锃亮,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饭菜香。她转头对陈大器说:“你这馆子的菜确实不错,刚才那道松鼠鳜鱼,酸甜得正好,鱼肉也嫩,吃着舒坦。”
陈大器一听这话,脸上顿时绽开灿烂的笑容,比得了什么金银奖赏都高兴——这可是师娘的亲口表扬,分量重得很,比旁人数落十句奉承话都管用。他搓了搓手,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师娘喜欢就好,您要是爱吃,下次来我再给您做。”
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随意:“别在这儿站着聊了,大厅里人多,去你办公室说吧。”
陈大器这才回过神,挠了挠头笑道:“瞧我这记性,光顾着高兴了。大厅里人多眼杂,确实不方便说话。师父,师娘,里面请。”
三人移步到陈大器的办公室。屋里陈设得很是讲究:一套红木桌椅摆在中央,雕工精细;墙上挂着几幅装裱好的字画,看着颇有韵味;角落的鱼缸里,几条色彩鲜亮的锦鲤正悠闲地摆着尾巴,吐着泡泡,整个屋子透着几分沉稳的气派。何雨柱打量着四周,对陈大器道:“我这次来,主要是两件事。一是来看看你,见你如今把日子过成这样,馆子开得有声有色,我打心底里高兴。”
陈大器连忙给两人各倒了杯热茶,双手捧着递过去,语气里满是感激:“师父,我能有今天,全靠您当年救我一命,又手把手教我厨艺。要是没有您,我早不知道在哪儿街头讨饭,甚至能不能活到现在都难说。这份恩,我这辈子都记着。”
何雨柱摆了摆手,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神色渐渐认真起来:“过去的事就不提了,都是应该的。我今天来,确实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陈大器一听,立刻挺直了腰板,拍着胸脯保证道:“师父您尽管说!只要是在这地界上的事,上到官府门子,下到街头巷尾,还没有我陈大器办不成的!您一句话,我立马去办!”
何雨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沉了沉,缓缓道:“我刚才过来的路上,遇到点麻烦。被两个人拦着试探了一番,我倒是没受什么重伤,可这口气咽不下——我想知道,背后指使那两个人的是谁,你帮我查查底细。”
陈大器其实刚才在大厅就瞥见何雨柱衣襟上沾着点暗红的痕迹,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此刻听师父一说,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追问:“师父,您身上带伤了?要不我先送您去医院瞧瞧?可别耽误了伤情。”
这事马秀秀刚才在路上就念叨过好几遍,何雨柱笑了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没事,就是刚才故意吐了口血装样子,看着吓人,其实啥事儿没有,皮都没破。”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这个人,你认识吗?”
陈大器接过名片,看清上面“刘奇”两个字,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沉吟道:“师父,您是说这人找您麻烦了?这刘奇虽说在外头挂着个‘老板’的名头,其实就是个靠着耍横、收保护费占地盘的小混混,手里没什么真本事,也就欺负欺负老实人。按理说,他不该跟您有过节啊。”
何雨柱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着,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明面上看,这事跟他未必直接相干,怕是有人借他的手来试探我的底细。但既然撞上了,这个刘奇,我也没打算让他好过。”
陈大器眼里闪过一丝狠劲,语气也硬了起来:“师父,您想怎么收拾他?我在道上认识几个兄弟,都是讲义气的好手,要收拾一个刘奇,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保证让他再也不敢蹦跶。”
何雨柱却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不必你动手。收拾他背后的人或许要费点功夫,但对付一个刘奇,简单得很——我自有办法,让公家的人来收拾他,既干净又省事,还不用沾咱们自己的手。你只需把刘奇的底细,比如他平时做些什么勾当、跟哪些人来往密切、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跟我好好说说就行。”
到时候就算是他们背后的人知道,也是不会怀疑自己的,毕竟是公家的人出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