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老者这般提议,衡权佯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身形缓缓向后退上一步,道。
“江彦亭,这个率先测试的机会老夫便让予你了,老夫也不同你相争了。”
“省得此事传出去,老夫还落下个欺负小辈的名头。”
说罢,衡权向着那老者极其不情愿的拱手行礼,脸庞上显露出的神情仿佛当真煞有其事一般。
“呵呵,权衡老弟你能这般着想,实在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测试台上,对于衡权主动退让一步的举动,老者有些惊讶的看向了衡权,似乎是并没有想到前者会主动退让一步。
于是,赶忙露出一抹笑容,笑吟吟的张口道。
作为此次被委托来的主持方,老者所能做到的,就是尽量追求公平,争取不让其中一方多吃亏。
无论是衡权还是江彦亭背后的金轮宗,老者都是不愿意去得罪的。
金轮宗的势力不必多说,铁岭郡主城内四大势力之一,就算是搬出城主府,也未必有把握将其吃下。
至于看起来孤身一人的衡权,老者就更不会小瞧了。
敢独自一人前来大郡,争取到一个前往星罗郡的机会,光是这份勇气,就难能可贵了。
能在铁岭郡内立足这么久。老者自然不是根据表象来判断一个人实力的蠢货。
更何况,衡权二人更是此次修理元气飞舟的主要辅佐者。
一旦其中一方撂摊子不干了,修理元气飞舟这事可就又要向后拖延了。
好在,有着衡权的主动让步,这才避免最为糟糕的情况发生。
否则的话,后果可就是有些麻烦了。
一旁,见得衡权主动让予出测试的次序,江彦亭红唇上扬,心中都是颇为得意。
“既然权衡先生有意相让,那彦亭也就只能被迫接下先生的好意了。”
话音落下,江彦亭长腿迈开,向着老者掌中的那道印记走去。
只不过,江彦亭虽然如愿得到率先出手的机会,但却是没有注意到一点。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在其身后的衡权眼中闪过了一丝消失的极快的得意。
而且,这种得意看起来就像是源自于某种计谋得逞了。
原来,同江彦亭相争率先出手测试的行为,全是衡权装出来的罢了。
而衡权做出这般举动的缘由,就是为了让江彦亭先一步出手,如此一来,便是可以正大光明的打量后者的实力了!
对于江彦亭的性子,衡权在经过第一次测试后,已经是琢磨到了些许。
那便是——行事谨慎,非有把握之事,是不会主动选择出击的。
这一点,从第一关的魂力石测试中便是可以得出来了。
明明有着点亮七孔的实力,偏偏要等到竞争对手展露实力后,才慢慢悠悠的显露出自身的实力。
若是换成常人,有着这般实力,只怕是免不了一番大肆宣扬的。
然而,这个江彦亭却是安安静静,仿佛压根没有这般念头。
为此,衡权只得是主动示弱,好让江彦亭误以为此时有把握,选择出手。
好在,在衡权的苦心经营下,江彦亭终究还是迈入了衡权步入的圈套之中!
望着台上那道背影,衡权神情凝固,呼吸都是变得有些粗重起来。
“江彦亭,小爷倒要看看,你的实力究竟是不是如同前辈所说那般!”
衡权很是清楚,若是江彦亭踏入了三谕境的话,恐怕想要安然从铁岭郡离去,俨然成了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毕竟,在同等境界中,衡权还能仗着自身那不俗的元气以及各种功法,进行越级挑战。
可一旦面对的对手的实力远超他一个大境界,那么纵使是有着再多的手段,都是无法填补二者之间巨大的差距的。
这种情况下,除非是请外援出手,不然的话,是绝无取胜的机会。
与此同时,就在衡权还在揣测台上江彦亭的真正实力究竟如何时,其本人已经是伸出玉指,轻轻的触向了老者手中的印记。
下一秒,玉指之上有着恐怖的元气如潮水般蔓延开来,无情的挤压在那道印记之上。
在如此情形下,印记表面也是有些再难维持原状,发出了轻微的挤压变形声。
在将印记生生塌陷了五处一寸的凹处后,江彦亭白净的额头之上,也是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滴落在其手背。
随即,江彦亭收回玉指,向着那面色微微变化的老者拱手:“彦亭测试完毕,还请老先生公布测试结果。”
闻言,老者招招手,示意江彦亭可以走下台后,拿起印记看了一遭后,语气都是正色起来。
“江彦亭,元气测试结果,半步三谕境,通过!”
话音落下的瞬间,场下那二十位魂纹师便是忍不住的讨论起来,话里话外皆是对江彦亭实力的议论。
对于这些议论,江彦亭表现的却是颇为云淡风轻,似乎早就猜到了众人的表现。
只是,让她有些不解的是,在这些人中,衡权却是同她一样,完全没有半分应有的惊讶。
有的,只是不同于寻常人的冷静。
一旁,察觉到江彦亭目光向自己这边看来,衡权表面不起云涌,实则内心也是对此感到有些吃惊。
“这个江彦亭的实力,比起易昭阳来说,可是强上了不少啊。”
“这下可是有些棘手了。”
虽说半步三谕境比不得真正的三谕境,但比起御元境来说,无疑是强上了许多。
倘若当真动起手来,就连衡权自己也不可能肯定,他还能否像之前那般越阶挑战他人一样,来的那么容易。
作为金轮宗的天之骄子,江彦亭不可能是没有着隐藏手段的,说不得后者的手段比他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就在衡权准备甩甩头,上台测试一番元气之时,走下台来的江彦亭,却是径直走向自己身侧,扬言戏谑了起来。
“权衡,在金轮宗里面,比起我来,易昭阳可算不得什么。”
“莫要以为拍卖会上讨得那笨女人的欢心,侥幸赢了我金轮宗一次,就可以嚣张了。”
“真要说起来,你不过是借助了他人之力,并非是你自身的力量!”
“而且,借助的还是一个女人的力量!”
江彦亭不停,想要借此羞辱衡权,来令得后者在待会的元气测试中出现岔子,以在其身上找回金轮宗前些时日所丢失的面子。
然而,面对着江彦亭这一番颇为羞辱性的言论,衡权却是淡然一笑,面色不改的回绝道。
“噢?江彦亭,你这话说的,是在羡慕老夫有女人靠么?”
这话一出,原先那还在感慨江彦亭实力的等人,纷纷是转过头来,不可置信的望向了衡权。
“这家伙,说这话也不觉着害臊吗?依靠女人什么的,算是件很光荣的事么?”
对于衡权那番大言不惭的话语,当即便是有人愤懑出声,只不过这般话音之中多少都是有着几分嫉妒的意味。
“权衡,听见了么?这算不得光荣的事情,怎么从你嘴中说出来,反倒是变成了一件可以炫耀的事?”
“我要是你,定当早早离去了。”
江彦亭红唇轻启,继续对着衡权毫不留情的讽刺着,似乎是想要借着众人之力,将衡权内心给击垮。
然而,衡权的心境在历经了数次的成长与磨砺后,早就不可同日而语,这种程度的攻击,于他而言,还算不得什么。
“呵呵,无论是靠女人,还是自身实力,都是机缘的一种罢了。”
“至于你,想用这种低级手段恶心我,奉劝你还是跟易昭阳玩去吧,毕竟那个蠢货可是会配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