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强,但还是不如另外两位。”
“毕竟一个是白银卡师,一个是黄金卡师,无论哪一个都比白主任强。”
“他们已经开始探索废墟了。”
“落后的并不算多,白主任完全可以追回来。”
台上的青年教师们低声交流着。
维尔斯特默然不语,右手转动着一枚正反面都雕刻天平的金币。
比起这些年轻人,出身于神血家族,
他更能看出白河卡组的不凡之处,
与那些在进阶过程中才慢慢明晰道路,
最终补全短板,开始创造世界的卡师不同,白河的卡组似乎一开始就是为了创世作准备。
这有利有弊,
优点是只需要将卡组补齐,通向神话的道路便一帆风顺,
缺点是前期要想补齐,太困难了。
希望这小子能走得快一点。
这时,一个青年教师惊叫道:“快看,第一个boss要倒了。”
如他所说,大陆上,
黄乾与赵鼎几乎同时杀死第一个盘踞在废墟中的邪神后裔。
黄乾杀死的是一头巨大的绿皮蛤蟆,代价是刚刚拉起的军队,死伤过半。
这只蛤蟆之前也曾经是人类,被邪神彻底污染后,就变成只想要破坏一切的丑陋生物。
一道墨绿色的云雾,从被砍得血肉模糊的蛤蟆尸体上飘出,融入到军队头顶的云团中,
一个墨绿色的军旗一闪而逝,上面隐约能看到一只吐雾的蟾蜍。
卡师的力量来源于被斩杀的邪神,那么他们自然有将邪神力量化为己用的办法。
军势卡组,最常见的办法,便是将其化为新的军旗。
另一端,赵鼎的手下同样杀死了一只邪神,
只不过与强调聚众成军,合众人之力的军势卡组不同。
赵鼎的【梁山】卡组,更强调个人武力。
四名从万人中杀出的武者被邪神后裔吞噬,换来得是,
手持青龙偃月刀的红脸壮汉,一刀将其肉身连同意识一同斩杀。
红脸壮汉吐出一口浊气,突然打出一套拳法,
拳路刁钻,如灵蛇出洞,威势滔天,
拳影闪动间,隐约能看到浑身遍布邪眼的巨蛇一闪而过,正是刚刚被斩杀的邪神后裔。
维尔斯特脸色一变,猛然捏住转动的硬币,眼中惊诧莫名。
不对,不对劲,这不是【梁山】卡组!
那红脸壮汉,应当是【大刀关胜】,
但这利用邪神力量的方式却完全不对,【梁山】卡组不应该是吸收邪神力量壮大命星吗?
【大刀关胜】对应的是天勇星,
登场时能赋予在场的仆从,【威势】与【勇力】两个特性。
前者是有概率降低敌方仆从的力量属性,并使其溃逃。
后者是给提升全场仆从的力量属性,存活时间越长,提升的属性越多。
【梁山】卡组,看似是强调个人武力的卡组,实则依旧是走的军势路子。
毕竟大夏的起源便是军势卡组,没有哪个卡组能脱离这个影响。
但现在却截然不同,赵鼎的【梁山】卡组貌似真的要走个人勇武的路线。
这是赵家的决断?
维尔斯特摸了摸下巴,否定了这个猜测。
赵家那条老狗,为了那个夙愿,努力这么多年,死了那么多人,早就没了从头开始的勇气。
那这是赵家新一代人的想法,还是赵鼎一人的想法?
倒也不重要,能愿意踏出一步,总比固步自封要强。
赫尔墨斯阁下,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个道理?
维尔斯特露出一丝苦笑,手中的金币突然活过来,化作一条黄金小蛇钻到袖口中。
不过,维尔斯特倒也能理解赫尔墨斯的选择,不成神话,终为土灰。
卡师要是找不到合适的邪神铸造神话之基,
那所谓的开辟新道路,终究是一番空谈。
……
两名对手各斩杀一名邪神后裔,
白河也没有松懈,飞速地选择一张张环境卡,不断铸造着地上神国。
【活化圣殿】
【黑铁】
【领地\/环境】
【你称颂地母之名,哺育祭祀的宫殿从黑暗中蠕行而出】
卡牌化光消散,一座漆黑的宫殿从地底钻出,
宫殿从外表上看起来与普通的教堂没什么两样,
但每一处墙皮都在蠕动,如同活物一般,令人异常不安。
空灵的歌声从宫殿的内部传出,在整个聚居地中回荡。
在歌声的感召下,女人披上黑色长袍,轻声颂念丰穰地母的祷词。
第二张卡牌随之浮现。
【育兽巢穴】
【黑铁】
【环境\/领地】
【黑暗中传来神谕,生命的真谛在于融合,一切将复归生命之海】
白河将卡牌激活,
聚居地的野兽们仿佛受到了召唤,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一起,
在诡异力量的影响下,这些野兽的皮与肉仿佛巧克力一样融化,
这些巧克力聚集到一起,最后变成一个漆黑的洞穴。
无数的黑色圆环从洞穴中飞出,与聚居地的人类融为一体。
这些人不由自主地开始融合,在血肉的蠕动中,新的生命开始诞生。
巨人,怪兽,邪异,能量生物……
各种截然不同的生物出现在聚居地中,
唯一的共同点是这些生物身上都有黑色空心圆环,这正是烙印兽的标志。
白河创造的新种族,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诞生在这个世界。
……
“嘶!”
观战的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角落里传出一句极低的吐槽声:
“我怎么感觉,白主任比之前的领主坏多了,”
“上一个领主还只是取器官,白主任直接把所有人都当素材融了,”
众人下意识地点头,看到白河的背影时,又立刻正襟危坐,生怕被白河看见。
维尔斯特轻咳一声,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后,解释道:
“之所以会造成这种结果,并非白主任个人的想法,而是邪神卡组的弊端。”
“我们都清楚卡组的力量来源于被斩杀的邪神,”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该如何定义邪神的死亡?”
“邪神诞生于毁灭的世界,于世界残骸中生长出肉身,于众生的哀嚎中觉醒意识,”
“这样的生物怎么样,才能定义为死呢?”
“在场的人,有谁知道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说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