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不觉得这镇子怪怪的?”谢清语问。
“在潮音圣骸屿,遇到什么都不奇怪。”夏不凡道。
莫语热了壶茶水拿出来招待三人。
“小兄弟,你说你爷爷病重,可否让我们看一下,兴许我们有法子。”
夏不凡主动说。
莫语愣了下,旋即应了声好。
季源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一抹深沉。
推开一间卧房的门,里面空气湿热憋闷,还有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的味道让三人都忍不住皱紧眉头。
“爷爷病重,见不得风。”莫语补了一句。
三人朝床上看去,果真是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者,皮肤如枯木褶皱一般密集,黯淡无光。
“小兄弟,爷爷身上悬着的是什么宝物?”夏不凡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我也不知道,是镇子里的一名老医师给我的,说是将它悬在爷爷的床头,可以吊住爷爷的一口气。”
“可否让我一观?”夏不凡眼中露出几分热切。
谢清语扯了扯夏不凡的袖子,“师弟,这宝物关乎老人家的性命,不可贸然行事。”
有了师姐发话,夏不凡才悻悻地作罢。
之后,三人轮番查探了老人家的身体状态,已经是油尽灯枯,哪怕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是回天乏术,束手无策。
汪汪汪!
突然,门外传来狗叫,季源见一只斑点犬冲进了室内。
“原来小兄弟还养了一条忠犬啊。”季源若有所思地看着莫语。这狗身上的气息似曾相识。
是夜,一道身影偷摸着溜出房间。
“夏道友,你大半夜的不休息,这是要干嘛?”
夏不凡正当要推开适才老人家所居住的卧房门时,背后突然传来季源的声音。
“原来的古月道友啊。你这冷不丁的出声,差点吓的我对你动手。”夏不凡像是被吓了好大一跳。
“你大半夜来老人家房门前是干嘛?”季源追问。
夏不凡的眼中闪过一抹不耐,但还是解释,“古月道友,之前师姐说的不错,这镇子的确不对劲,我想趁夜查探一番,免得遭了算计。”
“原来是这样吗。如此我便与你一起查探吧,相信夏道友不会拒绝古月来出把力气吧?”季源笑眯眯地说。
虽然心中万分不情愿,但夏不凡还是应允了。
二人一同进了屋子。
“夏道友,你宝物可是关乎老人家性命的东西,擅自动不太好吧?”
季源见夏不凡一进门就奔着床头去,想去拿‘昼作’时不曾得手的宝物,出声说道。
“古月道友,你且放心,我心里有数。”夏不凡说,“虽然‘昼作’时我只是匆匆一瞥,但可以肯定这宝物乃是刻有无上秘法的宝骨。你我若是能参悟一番,定能修为大增。”
“至于老人家······”夏不凡瞥了眼床上半死不活的老人,眼神中闪过一抹冷意,“老人家饱受病魔折磨已久。你我也探查过,知晓他是药石无医了,我们这是帮他解脱。相信老人家也不愿意这样半死不活的拖累自己的孙儿的。”
夏不凡再不管季源的劝阻,将床头的宝骨取了下来。
当宝骨离开床头的时候,一道亮光骤然激射而出,冲破了屋顶,直射天际。
“这是怎么回事?”
谢清语也被这边的动静惊动,闯入房间中,看到了夏不凡手持宝骨的一幕。
“你们!”
谢清语震惊地看着季源二人,眼带嫌恶。
“师姐,你听我解释!”夏不凡可不想坏了自己在师姐心底的形象,急声说道。
“早知道你们心怀不轨,如今连我爷爷也被你们害了!”
莫语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外,三人之前都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小兄弟,你听我们解释。”谢清语毕竟是正道出身,心中自有坚持,对于自己师弟夏不凡一手酿造的祸端,她这个做师姐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解释?你们这群强盗,害死了我爷爷,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莫语神情激动。
谢清语面露痛苦之色。
夏不凡看着手里化作一块普通骨头的宝物,眼带悔意。
“解释?恐怕你才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吧?”季源嗤笑,猛然踏出一脚,将床给震裂开来,上面的老爷爷顿时化作了一堆枯骨,上面覆盖着一层黄纸做的皮。
“假人?你在骗我们?!”夏不凡反应过来,“难怪我觉得你一路上行为都颇为可疑!”
谢清语此时也醒悟过来,自己三人怕是中了圈套了。
“哼哼,你们现在反应过来太晚了!”
莫语冷笑,门外出现一道道火光,镇子里的人都来了。
“怎么办?打出去?”夏不凡问。
“正有此意!”
夏不凡率先持剑纵身而出,杀向莫语。
季源则是趁势抡起永黯玄殒,将大门一举打碎,立刻就看到院落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乡亲们,抓住这些贼人!”
众人一哄而上。
季源抡起永黯玄殒就是打,但在战斗的过程中惊讶的发现,这镇上的人,看起来毫无修为在身,可肉身却是强大的可怕,丝毫不弱于星王境的体修。
他们手中的武器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但似被什么不得了的物质浸染过一样,坚韧异常,与永黯玄殒对碰数次而不坏!
镇上的人太多,三人在没有星力的加持下,无法施展强大术法,仅凭蛮力,根本杀不出去。
“滚开!”季源抡起一棍子,将人打的脑浆崩碎,一缕血色爬上了永黯玄殒之上,引起了季源的注意。
季源眼神微动。
“师弟,古月道友,你们走,我替你们殿后!”
谢清语手中符箓齐出,电光,火焰,寒冰,各属性的符箓施展出来,给季源二人打开了一道突破口,夏不凡毫不迟疑地闪将出去,决然不回头。
谢清语见此红唇微张,旋即明了过来,凄凄一笑。
即使心中打定了主意要牺牲自己来救出师弟,但真当看到夏不凡毫不留恋地遁走的时候,谢清语心中还是万分难受。
没想到同门之谊,多年师姐弟的关系,在生死考验面前,竟然是这般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