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其掌心中出现一物,流光溢彩,云泽安久久没回神。
他几乎下意识的取出一直贴身佩戴的吊坠,无意识的摩挲着。
眼前又好似出现了少年的音容笑貌,笑着跟他说,他寻到了八瓣仙兰,跟他说不必阴阳交合也能痊愈。
云泽安嘴唇微动,却是一字未出。
良久,深呼吸,又将东西放回衣衫之中,紧紧贴着温热的肌肤。
接着,取下八瓣仙兰的其中一瓣,剩下的又好生收进玉盒,存入乾坤戒之中。
做完这一切,他眼中的情绪悄然变了,双指并拢,在自己身上连点数次。
当即闷哼一声,将喉间的腥甜咽了回去。
紧接着,伸手一招,直接将东西纳入体内。
“主子!”
随着声音的响起,一道灵体飞到云泽安身前。
云泽安闭着眼,神情痛苦,眉头紧蹙。
小灵体约莫云泽安脑袋大小,不辨雌雄,看着像是个q版小人,很是可爱。
但它此刻的神情,却破坏了这份可爱,活像是哭丧似的,当然,没有眼泪。
“主子,您这又是何苦啊,八瓣仙兰乃上古齐药,虽只是其中一瓣,却也不可小觑,这般强行炼化,您......您......哎呀......”
焦急万分,急的原地团团转。
“......这般下去,您的躯体会崩溃的!!!”
“您何不令他们几个为您制成丹药?”
云泽安神色越发痛苦,唇色泛白,身躯因疼痛而抽动起来,浑身是汗,很快就打湿了披风下的里衣,紧紧贴合在身上,其下纹理清晰可见。
略显瘦削的身躯,有种病弱的美感。
却依旧伟岸。
闻言,也只是道:“我等不及了。”
“放心,我心中有数。”云泽安顿了顿,又道。
小小身影大大的愁。
它并未因此而放下心来,反而更愁了,苦着一张小脸。
“不离,起阵。”
小灵体也就是不离,闻言,倏地动了,一眨眼没入旁侧的一杆长枪之中。
长枪微颤,一下钉入云泽安身前,一方大阵,起。
紧接着,云泽安与福宝尽皆消失在殿中。
......
一个月后。
“殿下还未有消息吗?”焦太医在太子寝殿前,急得团团转。
萧净远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只温柔摸着怀中的阿黄,阿黄舒服的打鼾。
萧净远眉眼柔和了一瞬,闻言,面色一肃,“不错,殿下如今并不在房中,焦太医还是回去吧。”
“胡闹,你可知,外边有多少人急着求见殿下?你一个不在房中,要我等如何应对啊?”
焦太医简直痛心疾首,月前收到消息,大云派入秘境中的将士,全折在了里面,除却几个世家大族之人,无一人得出。
除此之外,各大宗派之人,情况大同小异。
他们自是不愿相信此等结果,便联合起来,打算再次开启秘境,然,毫无反应。
甚至,他们都无法探得秘境所在,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各宗门、皇朝,一下折损如此之多的天骄后辈,又岂会善罢甘休?
驻扎在秘境之外,大云中的不少人,还未因为白星折在里面而高兴,就被迫接受这等晴天霹雳的消息,当即笑不出来了。
此事经过一个月的发酵,非同小可,都要面见太子,商讨对策。
因着,之前有焦太医的丹药供着,云泽安得以以还算不错的状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因此,并未有人知晓太子的具体情况。
此番,一月未有其消息,众人众说纷纭,不少人已有所猜测,都被自己的猜测,惊到坐立不安。
焦太医和李太医身为太子的首席医师,更是被扰的不胜其烦。
李太医干脆直接以为殿下炼制丹药为由,闭门谢客。
焦太医就没这么幸运了,简直不胜其扰。
同时,他也很担心,云泽安此时的身体状态,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也正因如此,才更加心焦。
连他的小空间都已经许久未去了,一直一直徘徊于殿前。
每隔一阵子,便会上前询问一番。
萧净远无奈,却也无可奈何,他也担心,但是此时更重要的,是将此事压下,以待殿下平安归来。
是的,纵使担忧,却也相信,殿下能够平安归来。
这是多年来的,信任。
就在此时,一群人走来,步伐匆匆,浩浩荡荡。
“又来了。”焦太医看见这些个人,脸都拉下来了,顿时冷哼一声。
随着众人走近,哪怕再不情愿,焦太医也只能笑脸相迎。
然而,他还没走出一步,就有一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哈哈迎上那群人。
焦太医顿住了脚步,又长了一茬的胡须,轻微抖动,像是扯了下嘴角,又像是嘴角抽搐。
这人可不就是齐太医?一个毛头小子,整日往他跟前凑,扰得他不得一日清静。
但……见这人来了,他下意识松了口气,因为,他知道,有人顶在他前头了。
“少糊弄我等,尽是这套说辞,我等要面见殿下,让开!”
“哟~这不是萧大人吗?下官有失远迎……”
“少废话,让开。”
闻言,齐太医皮笑肉不笑,不仅没让,还正正的杵直了,站定了。
“下官品阶虽不及几位大人,但也是殿下身边伺候的,如今,殿下身子不适,需要静养。
诸位大人,当真要、硬、闯吗?若是殿下怪罪下来……可莫怪下官没事先提醒诸位大人了。”
这话若是放在之前,或能唬住几人,但……现在……
几位大臣虽不敢直接闯殿,但在此发泄一下还是够胆的,于是乎,人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前方不断传来叫骂声,焦太医面色难看起来,这群老匹夫,当真是脸都不要了。
殿下殿前,怎可大声喧哗。
萧净远面色一沉,将阿黄交到一旁的侍卫手上,以免冲撞了它。
接着,身形一闪,直接出现在齐太医身前。
众人当即像是被下了禁言咒一般,鸦雀无声,同时,还不时的看向身前一人。
萧净远目光扫过几位大臣,最终停在一人脸上,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父亲。”
萧大人也就是萧父,冷哼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
萧净远漆黑的瞳孔无甚情绪,像例行公事般的道:“父亲,殿下尚处关键时机,不宜打扰。”
随即,看向众大臣,做了个请的手势,“诸位,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