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随风拖着行李箱走进深蓝一号的客厅时,时针已经指向午夜十二点半。
熟悉的家具陈设静静沐浴在暖黄的夜灯下,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韩雅音最常用的香氛味道。
卧室门突然发出轻微的响动。
李随风转头看去,只见安秋璃穿着那件他买的淡蓝色睡衣,正扶着门框怔怔地望着他。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颊还带着睡意的红晕,显然是从睡梦中惊醒。
李随风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松开行李箱把手后对着她缓缓张开双臂。
下一秒,安秋璃快步跑过来纵身扑了过来。
她赤着的双脚甚至没来得及穿拖鞋,就这样直接踩过冰凉的地板奔向他。
大半年的思念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归宿。
虽然他们经常视频通话,但此刻真实的拥抱,温暖的体温,还有她发间熟悉的洗发水香气,都让李随风感到无比踏实。
安秋璃从他怀中微微仰起脸,双手颤抖着抚上他的面颊。
她的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轮廓,仿佛要确认这不是梦境。
正当她想开口说些什么,颤抖的嘴唇话还没说出口,晶莹的泪珠却先是夺眶而出,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滚落。
“我好想你,”过了好一会,她才酝酿好情绪哽咽着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李随风收紧双臂,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用下巴轻轻在她的头顶摩挲着,并柔声说道:“我也想你。”
腻歪了好一会,安秋璃才不舍地从他怀里挣脱开来。
李随风伸出手轻轻拭去对方脸上的泪珠,“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没,我刚躺下。”安秋璃轻声应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急促。
“对了,你吃饭了吗?我给你留了晚饭,现在去热一下......”
她说着就要往厨房走,却被李随风一把拦腰抱起。突如其来的公主抱让她小小地惊呼了一声,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
“我在飞机上吃过了。”他低笑着解释,抱着她往卧室走去。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她光裸的脚上,眉头微蹙,语气半是责备半是宠溺:“这么大的人了,还总爱光着脚......”
安秋璃抿唇轻笑,纤细的手臂环着他的脖颈,脚尖在空中轻轻晃了晃,像只偷了腥的猫儿般,享受着这份独属于她的关心。
把人放到床上后,李随风看着她挑逗似地小眼神脱下身上的外套。
两人许久不见,内心都想着跟对方干柴烈火一番。
“我先去洗一下,等我。”李随风丢下这么一句,便转身往浴室走去。
即便在心急,作为一个粤西人,“不洗澡不上床”的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
等李随风进去后,安秋璃似乎想起什么,立马下床穿鞋快步走到电梯间下楼回自己房间…
——
李随风擦着湿发走出浴室时,发现安秋璃整个人缩在被褥里,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眸子。
那狡黠的目光像只狐狸般,在他身上来回打量。
大半年的禁欲生活让他的身体早已绷成一根弦,此刻被她这般明目张胆地挑衅,最后一丝理智也轰然断裂。
毛巾随手抛在椅背上,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
掀开被褥的瞬间,玫红色蕾丝睡衣下的春光让他呼吸一滞。半透明的布料下若隐若现的曲线,配上那双红色花边的过膝袜,简直是在挑战他的自制力。
“你这是...”他喉结滚动,声音已然沙哑,“在玩火?”指尖轻抚着检验丝袜的质量,眼底燃起危险的暗芒。
安秋璃直接被他逗笑了,捂着领口“咯咯”笑着。
“怎么?你不喜欢?”说着,她便把胸口的手移开。
不喜欢?开什么玩笑。
随即李随风立马用行动证明了这个问题。
一夜缠绵过后,两人相拥而眠直到日上三竿。安秋璃慵懒地靠在李随风怀里,一边享用着迟来的午餐,一边细数着他离开这九个月发生的种种。
“陈铭导演的《霍元甲》去年八月上映后,”她夹起一块水果喂到李随风嘴边,“在暑期档斩获16亿票房,虽然比不上主演的《功夫》,但在现在的市场环境下已经相当亮眼了。”
提到苏佳佳的女团时,安秋璃眼中闪过笑意:“你临走前给的那两首歌可真是神助攻。《Gee》和《Nobody》不仅在亚洲掀起模仿热潮,现在她们在樱花国和棒子国那边的人气简直如日中天,都快成亚洲第一女团了。”
“还有吗?”李随风接过她的话。
她放下筷子,语气有些骄傲,“子怡和采薇也在11月份的湾湾金曲奖上大放异彩,一个拿下最佳女歌手,一个斩获最佳新人。”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掐了掐李随风的脸颊,“当然…比起某人横扫格莱美的壮举,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李随风闻言轻轻一笑。
《时代新约》这张专辑在不被大部分国人理解的情况下,直接拿下了去年格莱美的年度专辑、年度制作、年度歌曲、最佳新人四项大奖成就大满贯,不仅让夏国音乐人第一次站上格莱美巅峰,更成就了全球乐坛史无前例的一年大满贯。
紧接着,她的声音满是自豪道:“当时媒体都说,你这是给夏国乐坛挣足了面子,说你是这个时代当之无愧的流行音乐第一人。”
“第一人?按照国人的秉性,肯定有人站出来反对吧?”李随风喃喃道,名气越来越大之后,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他见过太多非议了。
“你怎么知道?”安秋璃惊讶道。
下一秒,她继续说道:“当时有好几个乐评人跳出来说你还太年轻,阅历不够,不是拿了几个奖就是第一人了的。”
“抛开事实不谈对吧?”李随风笑问。
听见这句话后,安秋璃也“噗嗤”笑了出来。
“对对对,他们就是这个意思,反正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承认你。”
“就没有歌手和音乐人站出来反对?”李随风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