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还没回来吗?”待安抚好源冰,王清晨不禁出言询问。
“还没,我们现在回府吗?”源冰问道。
王清晨一时有些犹豫,在魏国公府待着自然安全无虞,但是毕竟不是自己府上。
“还是先回府吧!过后我再来向大哥道谢”王清晨说道。
他并不清楚这件事是否告一段落。
其实整件事他还有一个疑点没有搞清楚,那就是陛下为什么能够放心北巡。
而且按照前排有两个必要的点是无可避免的,其一就是他自身的安危,其身处源徒军中,他如何保证源徒的忠诚。
其二就是京师的安危,最能打的骁骑和四万京武营放在京师,景佑帝又是如何确保安全。
如果魏国公府有反心,王清晨实在想不到其还有什么翻盘理由。
这也是王清晨到现在为止唯一想不明白的点。
假如源徒今天晚出现一点,或许就完全是另一个结果。
虽然他不认为自家老丈人真的有反心,但是谁又知道呢。
更何况自家老丈人给他的印象又太过阴谋善断,完全没有武将的鲁勇之气。
所以王清晨其实是想要静观其变的。
不过在魏国公府和冀国公府好像都没什么区别。
……
远在幽州
景佑帝和源徒的棋局还未下完。
幽州行辕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棋盘上黑白子交错,像一片凝固的战场。
景佑帝先手执黑,指尖捏着一枚棋子悬在半空,烛花噼啪爆响时,他忽然笑了。
“你说,京师此刻,可有结局了?”
源徒执白的手顿了顿,象牙棋子在指间转了半圈。
“陛下北巡前已布好局,相必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末将只需守好陛下安危即可。” 他话音刚落,一枚白子稳稳落在天元位,将黑棋的攻势拦腰截断。
“什么局算是好局?” 景佑帝挑眉,黑棋骤然转向,直逼白棋腹地。
帐外的风卷着雪粒打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响,像极了暗夜里潜行的脚步。
源徒的指尖在棋盘上轻轻叩击,声音不高不低。
“必胜的局大概算是好局” 源徒忽然落子,断了黑棋的退路。
烛火摇曳间,景佑帝的眼神深不见底。
“何时有必胜的局?”景佑帝放下棋子,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盏与桌面相撞发出轻响。
他忽然话锋一转。
“京师的消息,想必早就传到你耳朵里了吧?”
“臣今早方才收到源昊的急报” 源徒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韦、谢、裴三家谋逆,已被太子拿下。只是……” 他顿了顿,白子落在棋盘边缘,像枚孤悬的棋子。
“他们的家眷跑了。”
“跑得了吗?” 景佑帝冷笑一声,黑棋如潮水般涌向白棋的薄弱处。
“可惜了其他几个胆子太小了些,给他们机会也不中用”
“听闻将军便是以胆略闻名,多次闪击西域诸国,不知将军有何看法!”
源徒抬眼看向景佑帝,烛光在他眼中跳跃。
“明哲保身也不失为明智之举”源徒说道。
“你这棋越走越没活路了”景佑帝忽然指着棋局说道。
“也不一定”
两步白子落下,角落的白龙竟然恢复了一线生机。
“你看这棋,黑子看似占尽优势,实则处处是危机。”景佑帝似有所指。
……
正在两人棋艺交锋之际,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内侍总管来福掀帘而入,神色激动。
“陛下,京师急报!”
景佑帝接过密信,展开一看,眉头骤然拧紧。源徒看着他的脸色,心中古井无波。
“三家余党在南下途中被截获,朕明日总算能安心一些了” 景佑帝将密信递给源徒,随即负手走出了别院。
他知道这是陛下在激他,在逼他,在试探帝国第一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