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龙马站在观赛区眼睛看着队友与比利时选手的比赛,脑子里循环播放的全是前一天自己溜进霓虹队选手村之后的事情。
各国代表队的选手村除了在餐食用具上符合各国口味,其他都是大差不差的模样,越前龙马即便没来过这边,走在其中也算熟门熟路。
也正是因为这份熟悉,心思不必放在脚下,更是全都投在了思绪里,迹部景吾从训练场旁的浴房出来,就看见像是被浆糊糊住了脑子的越前龙马,“明天就要是淘汰赛了,你不跟着队伍训练,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跑到这儿来做什么,其实越前龙马自己也不清楚。
霓虹队VS瑞联队那天他没来得及现场观战,只闻得一个最终结果,这些天在U-17世界赛上,他看到了许多各有特色的强者,包括他自己现在所在的阿美莉卡代表队也是人才济济。
可自己呢?
虽然越前龙马面上一直表现得好似总是目中无人,实际上他只是想赢过一个又一个强者。现在的他,能像自己离开集训营前说的那样,赢过平等院凤凰吗?
“我……后面的比赛,我们会遇到吗?”鉴于之前自己穿着阿美莉卡队服遇见他们时迹部景吾的态度,越前龙马虽然因为思绪纷杂开口的迟疑却并不艰难。
迹部景吾听到他问出这样的问题,上前两步,因为客观存在的海拔差距垂着头看着自己面前新鲜出炉的“问题儿童”,语气如常只添了几分理所应当:
“霓虹队会一直走到最后,所以如果阿美莉卡队再接下来的比赛也能赢下来的话,那是当然的了。”
越前龙马挑唇笑笑,这一年在冰帝网球部,他对自家部长这种张狂但绝不向身边人施压的行事作风已经十分熟悉,自己的网球有短处就去弥补,与旁的一概没有关系。
明明谁也没提起自己真正困惑的地方,越前龙马自己也表现得好像从来不在乎别人说他的那些什么背叛一类的字眼,可现在胸膛里松快了许多的感受他自己最清楚。
骤一轻松,压抑了许多天的本性就忍不住散着坏气儿往外冒泡:“哈,那如果刚巧是碰上部长你,被我打败应该不会去跟经理哭鼻子吧。”
“……”牙根和手掌心一起发痒,迹部景吾顿时觉得自己多余好心,鼻息轻哼一声转头就走。
两个人谁也没提那个还空悬着的霓虹国中生代表名额,已经把该聊的聊完了。
是啊,网球就是网球,越前龙马扯了两下帽檐,向着自己队伍的选手村走去,现在时间还早,拉尔夫队长的练习赛应该还没结束呢吧。
楼上某一层窗前,三船入道站在窗前,看着越前龙马向外走去的背影面上没有什么变化,手中的酒葫芦已经在无声无息中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
……
“龙马,回魂了,下一场比赛看你的了。”越前龙马觉得脸上一凉,注意力回拢,眼前是一张与自己颇为相似的脸。
偏头躲开抵在脸上的橘子,没好气地嘟囔了几句,便拎着拍子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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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安安稳稳的回来了,事为上面的人安安静静漂漂亮亮的办完了,这副黑手套不管九菊一流的人心里有多不甘愿,也已经戴得死死地了。
原本自己脚下站的位置就算不上多白净,如今这么一来,更是没得亮堂了。
和室内,端坐在桌前的中年女人神色沉静,瞥了眼身旁的怒色明显的女儿以及面前神色惴惴的手下,九户朝代开口安抚道:
“好了,既然还有一条路走,不论明暗,虽非所愿,也总归比一味强求落得个无路可走独行野道得好。”
手下人真正在意的是前程吗?或许是在意的,但也没有那么在意,毕竟他们之前也不干净,之所以惶恐不安,更多的是担心坐在上首的人恼怒之下拿自己撒气,现在听到这话,立刻就平静了下来。
九户朝代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并不放在心上,九菊一流一向是这么个行事作风,想要活的自在安稳,那就自己往上爬吧。
偏头看向自己真正的安抚目标,九户优妃躬身伏首:“我明白了,母亲。”
九户朝代点点头,“嗯,既然我们退出这场夺彩的机会了,有闲空时候给还在局中的添把火玩玩也不是不行,注意把尾巴收好。”
“是!”
这次的应和声比起方才多出的兴奋劲儿,过耳可辨。
……
上学的时候,老师总会有那么几个尤为偏爱的学生,他们也是老师经常在学生面前用来举例的榜样。
相应的,其他人心中对这几个“榜样”多多少少生有那么几分隔阂也是人之常情,可如果,自己在外面不务正业的时候,正碰见了老师口中的好好学生正在做着跟自己一样的事呢?
怎么说呢……也谈不上幻灭吧,就是觉得,老东西们,你们的眼神儿也不咋地啊!
京都府距离贺茂大宅相隔几条街的某家甜品店里,几个金子幸喜看着面前表哥眼睛快要瞪脱窗的惊讶神情,本能的循着他视线的方向回头看去,神情逐渐与川岛武郎几近同步。
几个穿着绀色直衣的半熟面孔,推开小店的门径直走到柜台前,熟门熟路地各自点了甜品和饮料,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他们以往大多时间都在家中、山中修行,这些天被拎出来,已经很听话的“丈量”过了京都府周围的每一条街道,可是越是这样,京都府就越是清净,想来就算谁家有开了智的付丧神,也只会一动不动的装死。
所以最近这几天,连深居简出的一众本家弟子也渐渐学会了摸鱼。
反正外面的情况都先摸熟了,回家先生问起来,也不会无话可编,先这样吧,再走下去就要“长个”了,脚底板都快磨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