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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弦月说完这话,观察着萧疾脸上的表情,以为会看到恐惧厌恶,至少也该有惊讶和恐惧,可是没有。

风澜迅闻言疑惑看向尚弦月,半天斟酌着开口道:“这些凡人杀你全家了?”

这下轮到尚弦月懵了一下,下意识轻轻摇头。

“那他们废你修为、夺你机缘、栽赃陷害、毁你道心了?”

尚弦月嘴角一抽,还是摇头。

风澜迅挠挠头,绞尽脑汁地想,又道:“还是说他们朝你吐口水、扔你臭鸡蛋了?”

尚弦月无语半晌,嘴角勾起一个突兀的弧度道:“都没有,我杀他们,只是因为他们该杀。”

风澜迅听了,僵在原地,突然凑上来,一脸严肃道:“尚弦,你老实说,谁教你这么装的?”

尚弦月:“……”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真的很装。”风澜迅忍不住吐槽,刚刚那一刻,他甚至觉得,尚弦竟然比他还能装。

一个不知道消失了多久的念头出现在尚弦月的脑海中,她有时候真的很想撬开这货的脑子,研究一下他的脑回路。

“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他们。”

风澜迅却无所谓地摆摆手道:“你说他们该杀,肯定有你的道理。我问来做什么。”

尚弦月抿唇,然后率先朝着村子深处走去,边走边道:“这里,他找不到。”

地面上用来夯实固定的细小砂石踩上去咯吱作响,在凝滞的空气中略显突兀,像是虫子啃食时发出的声音,风澜迅莫名觉得后背发麻。

“是因为这里浊气太浓的原因?”风澜迅用袖子用袖子掩住口鼻,虽然这样并没有用,只是起到一个心理安慰的作用,“话说,那货到底是为什么每次都能精准找到你,就好像眼睛长在你身上一样。”

尚弦月点点头又摇摇头,开口道:“不是靠气。”

风澜迅也反应过来,对哦,要是靠追踪“气”,那敛息符就能发挥作用,之前也就不会被萧疾追上,所以除了追踪一个人的气以外,还有什么方法能够精准追踪一个人呢?

据他所知,除了传说中的天衍术数的推算之法外,也就只有一些与血肉相关的蛮荒之术。

而天衍算法几乎可以说早已失传,萧疾这楞头青明显不像是掌握这术法的人。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风澜迅目光在尚弦月身上一寸寸逡巡,最后还是停在她心口的位置。

“和你猜想的差不多。”尚弦月见此也知道风澜迅猜的差不多了,也没有避讳道,“我同他,共命数。”

这话一出,饶是风澜迅早有准备,还是呆在原地迈不出一步,只觉得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有阴寒的浊气迫不及待地往里钻。

这法子,怎么看都是有人奔着算计尚弦月去的,才用了这法子将二人捆绑在一起,想到萧疾父亲曾是前任宗主,也是尚弦月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师傅,顺理成章的他以为是萧不凡为了保住自己的独苗做的孽。

“萧不凡这g——唔唔唔!”

没等他话说完就被一只手全拍回了嘴里,尚弦月捏住他的嘴,一张冷脸阴沉沉的低声道:“尊重死者,不要胡言乱语,尤其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的情况下。”

本来就后背发凉,尚弦月这样一说,风澜迅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尚弦月将他松开了,边走边道:“是我自愿的,并非他人逼迫。”

呼——

身后,风澜迅掏出一大把驱邪符纸卷的很瓷实,点燃了,举着照明,闻言纳闷道:“为什么?”

据他所知,萧疾那命格已经不能用差来形容了,那简直就是大红灯笼高悬,恨不得飘着满屏的危了。

这样的命格,不说如同鸩羽之毒沾之即死,也是避之不及。

尚弦月的命格可以说贵不可言,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将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呢?

风澜迅撇撇嘴,暗道怪不得尚弦这家伙命格虽好,运气却这么差。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活下来。”尚弦月只是道。

就这?

风澜迅只觉得荒唐的可笑,双手交叉抱臂,挑眉问道:“共命,为了强行逆转他的命格,呵——”

面对风澜迅的冷笑尚弦月没有一点反应,只是沉默着在前面带路。

“强行干涉,哦不,更改他人因果,尚弦月。”风澜迅一张常挂着贱兮兮笑意的脸上此时阴沉的可怕,“当时天道没劈死你吗?”

前面,白衣身影后背挺拔,若有若无的冷香飘到鼻尖,让风澜迅突然冷静下来,同时也疑惑自己为何平白这么大的怒气?

前面,尚弦月突然停下脚步,清冷的语调缓缓响起:“没劈死我,但劈死了萧不凡。”

风澜迅沉默良久,将驱邪符纸卷放到嘴边吸了一口,漱口一样咕嘟咕嘟,吐出个大大的烟圈。

尚弦月回头,看向眼前虽然凋零破败,但依旧能看得出昔日风采的府院大门,甩出一道灵力将大门撞开。

风澜迅上前一步,就见敞开的大门内,宽敞的院子里,哪怕已经杂草丛生,但还是能看到满墙满院,铺天盖地的干涸血渍。

“这屠宰场吗?建这么气派。”风澜迅咂舌道。

尚弦月看他一眼,迈步朝着院子里走去,“确实是屠宰场,只不过,是人的屠宰场。”

风澜迅走到门前,低头看着堆积在门槛处的血泥,皱眉跨了过去,“你别告诉我,这地方是你用来杀人的。”

“不是。”尚弦月否认。

风澜迅看着周围剑气飞舞碰撞留下的痕迹,时间过了很久,已经没有灵力的痕迹,但是从这剑气的力度和形状来看,他抬眼看向白衣背影,很明显就是出自温寒。

果然,很快尚弦月又道:“我杀的,都不是人。”

风澜迅噎了一下,无语道:“说人话。”

尚弦月:“……我杀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是人了。”

说着,尚弦月朝草丛中走了两步,回头看了风澜迅一眼示意他跟上,随后二人拨开北面堂屋屋檐下浓密的草丛,就看到一尊大鼎坐在那里,足有一人高,鼎身被烧的漆黑。

尚弦月在不远处站定,风澜迅则是走上前,飞身跳到鼎沿上,这地方光线很暗,鼎内很黑,借着手中符纸圈点燃的微弱光亮,伸着脖子往里看去。

堆叠的白骨。

风澜迅回头,尚弦月微微挑眉,冷声道:“他们在这里面,烹煮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