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熠不在,蒋方和童琏可不敢大模大样地进到书房中坐等,他们只敢坐在院落一角的凉亭之中。
在炎热的夏日里,坐在这临水的凉亭中品茶对弈,倒是凉爽又惬意。
但,现在可是深秋啊!
现在坐在这里,只觉得一阵阵透骨的寒凉。
好不容易看到了走进院中的萧璟熠,二人忙站起身走出凉亭,上前见礼,“属下见过王爷!”
萧璟熠只看了二人一眼,便率先朝着书房走去。
蒋方和童琏二人对视一眼,无奈地跟在萧璟熠身后,一起走去了书房。
走进书房,还没等落座,萧璟熠就直接把话问出了口,“今夜之事,安排的如何?”
蒋方和童琏脚步一顿。
蒋方先开口,“回王爷,今夜之事不论用什么方法,只要张次辅一家出事,人们第一怀疑对象就是王爷您。
所有人都会说:王爷是在杀人灭口!
既然这个嫌疑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索性就不躲了,干脆明着来。
下手……也不用等到夜里了!”
“什么意思?”
萧璟熠问。
童琏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包来。
“就用这个。”
萧璟熠眯缝着眼睛看着童琏手中的小纸包,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毒药吗?”
“是毒药,确切的说,是延时毒药。”
童琏答道。
“延时毒药?”
“是,也就是说,靠近这个毒药,不会当即死亡,而是要过两个时辰。
吸入这毒药的人,过了两个时辰,就会突发疯癫,大哭不止,一直哭到力竭而亡。”
“还有这种药?”
萧璟熠不敢置信地盯着童琏手中的小纸包。
“是,王爷!
这个,还是属下从一个江湖朋友那儿搞来的,花了不小的价钱!”
蒋方和童琏二人看萧璟熠一时没有出声,蒋方又接着说道:“王爷,张次辅与他的夫人和两个女儿,在天牢之中所在的牢房都是死囚牢,距离很近,就在对面。
到时,药性发作起来,一边哭,一边也跟着哭。
这样一起闹起来,不会有人怀疑到王爷身上。
就算怀疑,等到药性过了,就是仵作也查不出来。
另外,王爷,今晚往天牢中送饭,最好是多送些,连同狱卒的份也一起送上。
把饭食分别装在几个提盒里,都交给狱卒,由狱卒送进去给张次辅以及他的妻女。
他们狱卒吃了没事,张次辅他们吃了也没事,就证明,我们送的晚饭没有问题。
至于他们为什么在夜半时分突然哭闹起来……
只能说是他们想到他们的罪行,想到他们面临的结局,悲从中来,痛不欲生,才失声痛哭起来。
结果,就引得一家几人一齐痛哭。
最后,劝阻无效,气绝身亡!”
半晌无语的萧璟熠这时再次开口,“张次辅那只老狐狸,以及他的妻女……他们到现在这个时候,还会放心大胆地吃熠王府送去的饭食吗?”
“这个属下也想过了,派两个脸生的去送饭,让他们收买狱卒,就对张次辅以及他的妻女说……是那王氏夫人娘家派人送来的。
属下想了,他们被关入天牢,天牢中可没有什么好的饭食。
他们平日养尊处优的,岂止是吃不惯,根本就是难以下咽。
突然有人送去了正常的饮食,他们自然会吃的。
况且,那些食物中本来也没有毒。
毒是在送提盒进牢房的人身上。
只要人靠近了牢房,暗中将一点点药粉撒进去就足够了!”
童琏说罢,就看着萧璟熠,只等着萧璟熠的回复。
萧璟熠沉吟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就派人去做吧!
最后这一餐……丰盛些,也算是本王为他们送行了!”
“是,王爷!”
童琏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一阵寂静之后,萧璟熠抬起头,看向蒋方,“东委国那位还没联系上吗?”
“回王爷,还没有。”
蒋方摇头。
“虽然知道他们肯定是藏匿在京城内,但,如果他们不主动来找咱们,咱们……一时还真是找不到他们!”
“狡猾的矮子!”
萧璟熠气恨地骂了一句。
“实在不行……咱们就多花些银子跟‘风晓’买消息吧!
‘风晓’不是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吗?”
萧璟熠问道。
“可以是可以。
只是‘风晓’要价太高,就是普通的一条消息都要五千两起步!
涉及到东委国……属下估计……恐怕最低也要万两,也许还要更多!
况且,跟‘风晓’买消息,他们的消息都是单独计算的,问一句,答一句就是一条消息,一个问题一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