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宾闻言,脸上的笑容稍稍一滞,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连忙说道:“侧福晋如此谨慎,也是人之常情,妾身怎会介意呢?”说罢,她将那碗参汤小心翼翼地递给了方嬷嬷。
方嬷嬷接过参汤,先是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又凑近鼻尖嗅了嗅。最后,她用瓷羹舀起些许汤,放入口中尝了一口。
然而,就在她咽下那口汤的瞬间,她的面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她失声惊呼道:“侧福晋,这汤万万喝不得啊!里面竟然掺了一味极寒之物,此乃大凶之兆,最是伤胎啊!”
“啥?!”年世兰故作惊讶,眨巴着大眼睛,看向齐月宾,伸出手指着她,娇嗔道,“庶福晋,你咋能这么对我呀?”
“原来这些天,你对我好,都是装出来的呀。
就是为了接近我,害我肚子里的娃!
你咋这么狠心呢!我真是看走眼了!”
齐月宾惊得眼睛瞪得像铜铃,直勾勾地盯着那碗参汤,嘴唇哆嗦着嘟囔:“这不可能!参汤是我亲手熬的,食材也是我精挑细选的,咋会有极寒的东西呢?
再说了,妾身我哪敢害侧福晋呀?”
年世兰嘴角一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那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啦?还是说方嬷嬷查错啦?”
还没等齐月宾辩解,方嬷嬷就挺直了腰板,不紧不慢地大声说:“民妇我拿性命担保,绝对没查错。
民妇我都有三十年行医经验了,咋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齐月宾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牙齿直打颤,“也许……也许是有啥误会……”
年世兰一甩袖子,打断了她的话,声音严厉,“没有误会!我信方嬷嬷。她可是哥哥亲自选进王府的,能力和忠心都没得说。福晋你要是不承认,等王爷回来再做决定!”
话音刚落,胤禛就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的脸色黑得像锅底,目光扫视了一圈乱糟糟的屋子,沉着脸问道:“咋这么吵呢?大老远就听见这边闹哄哄的!”
年世兰见胤禛进来了,赶紧掐着手绢快步迎上去,头上的云间金步摇也跟着晃悠起来。
年世兰“嗖”地一下扑进他怀里,小手帕一捂,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就红了,“王爷,您可得给妾身做主呀!
庶福晋她……她居然狠心地要谋害妾身肚子里的小宝贝。
还好方嬷嬷发现那参汤有问题,不然妾身要是喝了,后果可就严重啦!呜呜呜……”
“参汤?”
胤禛心里“咯噔”一下,眼睛飞快地扫过桌案上的青瓷碗,眼神就像那深不见底的湖水,暗潮涌动,眉头紧紧皱着,拳头也不自觉地攥了起来。
他心里暗暗琢磨,这事儿肯定是德妃在背后搞鬼,没想到竟然让齐月宾当了这个马前卒!
齐月宾眼泪“吧嗒吧嗒”地掉,“扑通”一声跪在胤禛面前,抽抽搭搭地解释:“王爷,这参汤真的是妾身送的,绝对没有问题呀,妾身把侧福晋当亲姐姐一样,怎么会有害她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