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一眼就瞧见了胤禛袍角上沾着的尘土,她的丹凤眼尾立刻染上了一层胭脂色,像是被气到了极点。她快步走到马车前,对着车内的年世兰厉声道:“侧福晋是如何服侍王爷的?怎会让王爷受伤?”
宜修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她染着蔻丹的指尖直直地戳到了年世兰的鼻尖,那鎏金的护甲险些刮到对方鬓角的芍药花。她的语气充满了责备和质问,仿佛这一切都是年世兰的过错。
年世兰被宜修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气得一愣,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反驳,就听到胤禛低沉而威严的声音:“福晋,住口!”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不容置疑的威严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一震。
宜修的话被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咙里,她惊愕地看着胤禛,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红一阵白一阵的,显然完全没有预料到胤禛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直接地驳斥她的面子。
宜修紧紧咬着下唇,心中的愤恨和怨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在胤禛的威势面前,她却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胤禛伸出手,轻柔地搭在年世兰的肩上,然后在苏培盛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了内室。
府医在接到传唤后,迅速赶到了现场。他先是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胤禛的伤势,然后面色凝重地回禀道:“王爷的腿只是轻微擦伤,并未伤及筋骨。只要敷上药膏,静心休养数日,便可痊愈。”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纷纷松了一口气。
年世兰听闻此言,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她还没怀孕,现在胤禛还不能死,凑到胤禛跟前,满脸关切地问道:“王爷,这可如何是好?究竟是谁如此狠毒,竟然对王爷的坐骑下此毒手?”
胤禛眉头紧蹙,面色阴沉,他冷哼一声,说道:“不管是谁,本王定要将他揪出来,让他付出代价!”说罢,他转头看向苏培盛,厉声道:“此事可有线索?”
苏培盛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王爷,奴才已经派人去查了,但目前还没有什么头绪。不过,这细针如此巧妙地嵌在马鞍之中,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恐怕不是一般人所为。”
胤禛点了点头,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但此时还不宜打草惊蛇。他深吸一口气,对苏培盛吩咐道:“继续查,一有消息立刻禀报。”
苏培盛领命而去,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年世兰看着胤禛,柔声安慰道:“王爷,您别太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相信您一定能够平安无事的。”
胤禛看着年世兰,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他握住年世兰的手,轻声说道:“世兰,今日之事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及时发现烈风的异常,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年世兰微微一笑,说道:“王爷言重了,妾身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只要王爷平安无事,妾身便放心了。”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但彼此之间的默契却在这一刻愈发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