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桉灏知道,任谁在一堆脾气糟糕、不把他们的命当回事的雄虫中发现哥哥,都会忍不住产生别样的情绪。
哥哥只要付出一点点正常的关心,就能让帝国那些被压榨压迫的雌虫死心塌地……别说其他人了,他自己不也是吗。
被那样温柔的目光注视过,都会忍不住贪念那暖意融融的光照,想要永远被照射着,更不会愿意主动走出来。
幸好哥哥是个极好的人,若是换了只有坏心思渣虫,那他们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就连号召雌雄平等,一对一伴侣的溃序星盗团众人,也还是会本能的对雄虫产生下意识的尊敬保护。
这一切的祸源都是皇室的洗脑,本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所有人生来平等,全都值得拥有正常的感情,全都应该被正常对待。
最重要的便是让雄虫有自保的能力,不再依赖于雌虫的照顾保护。
而雌虫,也不能完全去依赖雄虫信息素梳理。
解放之路任重道远,即便皇室下台了,也需要一个很长的周期才能让一切正常化。
“如此多的战斗精锐加入,我们星盗团实力大涨。”寇扬见祁桉灏不说话,便又说了一句。
“嗯。”祁桉灏淡淡应了声,心里却产生了别样的念头,或许他可以试着去联系一下曾经的部下。
多一些人接受先驱理念的改变,便会少一些压迫。
“祁医生…您与我们的指挥官是什么关系?”奥莱斯脸微微泛红,但眼中那名为好奇的精光却十分明亮。
“我们的关系?”祁遥眼神一闪,回头看祁桉灏,祁桉灏冷着的眼神立马缓和了几分。
祁遥嘴角微扬,朝祁桉灏笑了笑,又转过头来对奥莱斯说:“我是他哥哥,亲生的。”
奥莱斯以及身后一众军雌目光震颤不止,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您…您是指挥官的哥哥?!”奥莱斯有点不确定,说话都结巴起来了,“为何我们之前从未听过您的名字……”
像祁遥这样温和、信息素强大有力的雄子阁下,怎么都该名声赫赫。
二皇子就是靠着自己性格温和这一点,收获了帝国无数雌虫的爱慕。
二皇子性格温柔与否…看指挥官的通缉令或许就能推断出来了,而祁遥的温柔是他们实打实感受到了。
“我之前住在下城区。”祁遥解释了句。
“下城区?”奥莱斯眼中流露出些许心疼之色,他不明白为何祁遥会住在下城区那样破败混乱的地方。
他叹了口气:“您若是不在下城区,一定会成为帝国最受欢迎的雄子,我们也能早一点认识您了。”
指挥官的嘴也太严了吧,到今天他们才知道指挥官有个哥哥,要是自己身边有个这么好的雄虫,巴不得全世界炫耀……不,的确不能炫耀。
“现在也不晚,像我这样的团里还有很多。”祁遥轻笑了声,“比起我,你们保卫帝国子民才更应该受欢迎。”
带着盈盈笑意的话语像一阵电流般蹿上了众人的大脑,他们只觉得脑袋晕乎乎,兴奋得要站不稳了。
谦虚,温柔,强大,居然还夸他们!
“您…您可有雌君?”奥莱斯鬼使神差间问出了心底的又一个好奇。
“没有。”
“雌侍呢?”
“也没有。”
众人呼吸都停滞住了。
他们还以为像祁遥这样优秀的雄虫,怎么都该有几个伴侣,可居然一个都没有!
也是,不说其他,就光指挥官哥哥这一身份,就让许多人够不着了。
没有雄厚的财力,根本给不了伴侣优渥的生活。
祁遥笑眯眯道:“还没与你们说,咱们星盗团践行的是一对一伴侣制,所有人都只能有一个伴侣,皇室封建余孽那一套在我们这犯法哦。”
奥莱斯等人愣住了。
“一…一个伴侣?”
“嗯,一个伴侣。”
众人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说不上来高兴还是不高兴,后面甚至有面容稚嫩些的军雌快要哭了。
“哥哥,这里好了吗?你用了那么多信息素,该休息休息了。”祁桉灏适时地走了过来。
“好了。”祁遥朝他们笑笑,转身与祁桉灏走了,只留下一众神色各异的军雌。
“怎么?看上祁医生啦?哎,哥们劝你们一句,别抱有太大希望,像祁医生这种,就是专门来普度众生的。”
“是啊,我们也就只是示个好,毕竟祁医生帮了我们大忙,其他的还是不要多奢想了!”
旁边的星盗们一下就明白军雌们的心思了,叽叽喳喳聊了起来。
寇扬也没阻拦他们讨论,看了眼祁遥与祁桉灏消失的方向,手才慢慢伸进了衣服口袋轻轻摩挲了一下。
……
溃序星盗团新接收了一大批军雌,还得到了许多精神抚慰剂,实力猛涨,全团上下士气大涨。
而帝国那边则是一片震怒,痛骂祁桉灏以及一众叛离的军雌。
二皇子还特意直播展示自己的伤口,哭诉祁桉灏的种种罪行。
瞬间,帝国子民对祁桉灏的风评憎恨已经到了人人喊打喊杀的地步。
不少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想过来安慰祁桉灏,尤其是那些已经得知真相的军雌,他们为指挥官感到委屈,也愤怒皇室的无耻。
但祁桉灏反应很是平淡,帝国民众也是被欺骗的受害者,并非真正的敌人。
民众的误解是不可控的,但消灭皇室化解一切误解是可控的。
不过……
望着那双眸光柔和,如冬日微暖海水般的眼睛,祁桉灏硬生生把“我没事”这样的话咽了回去。
“哥哥,我有点难受。”
祁桉灏淡紫色的眼睛里含了些朦胧的水意,在外人面前的冷淡理智此刻全都消失不见了。
该适当的依赖一下哥哥了,不然哥哥总会把太多的时间和视线分在别人身上。
以前觉得做好自己就够了,压根不需要搞那些东西,不用在意别人在不在意自己。
可现在他很在意,很在意哥哥是不是在意自己。
就这么一个家人,他还不能稍微依赖一点了?
虽然心底是这么想的,但祁大指挥官还从没有实践过。
他将不好意思到发烫的脸埋进了祁遥肩头,明明比祁遥高了很多,但还是学着小鸟依人的模样蹭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