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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永流啧着嘴,接着说道:“就这武功还想与贾子虚争女人?怕是连地痞流氓都打不过吧?”

乌有道长被水永流这话一激,右腿往地上一踏一踢,一枚石子就这么被掀了起来,直冲着水永流飞了过去。

那水永流好似一早就有准备,一个闪身就躲开了那枚飞子。

乌有道长越是急躁,刘梦棣的招式越是稳健,只是二人“同出一门”招式上极为相似,即使心境上有了些变化,刘梦棣一时间也是拿乌有道长没办法的。

二人缠斗了一会儿,那乌有道长突然变招,从手中甩出了一根绳头来。

那绳头像是一条蛇一样让刘梦棣惊了一下,连连后退了几步。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刘梦棣之前被叶无梗的流星铜锤打中,面对这样带绳子的“武器”如何能不让他有所心悸。

但刘梦棣很快就回味了过来,那只是绳头而不是流星铜锤。

他想要回身再出招之时,乌有道长身后背着的那把剑已经从肩头滑落了下去。

刘梦棣将扇子一合,用扇子头再向乌有道长打去的时候,乌有道长的左手已经甩出了一块黑布,而右手则是紧握住了身后那把剑的剑柄。

刘梦棣眼前被黑布一晃,担心看不见黑布后面乌有道长的举动,连忙将黑布挑开。

只这一挑的功夫,乌有道长已用极快的速度将手中的剑刺向了刘梦棣的胸口!

刘梦棣将扇子一横,一下就架住了乌有道长手中的剑,想要往前推的时候乌有道长亦是催动内功向着刘梦棣压来。

刘梦棣此时也完全看清了那把剑。

超长的剑身,宽厚的剑体,通体亮银,虽然形状有些导,但这的的确确是一柄难得的宝剑。

不远处的水永流惊呼出了声来:“豫州神只剑!”

刘梦棣当然也反应了过来,因为他手中的扇子被磕出了一道痕出来。

那把扇子因为要安置机关的缘故骨架用的是金刚铁,所以显得十分沉重。

就这等铁扇还被磕出了痕迹,可见豫州神只剑的厉害。

刘梦棣越想往前压,那铁扇上的痕迹越深,再这般纠缠下去,铁扇终会被折断。

若是铁扇被折断,刘梦棣连个抵挡的兵器都没有,那可是十分危险的。

终会像那天薛峡一样,明明自己的武功不在乌有道长之下却还被对方压着打。

正当刘梦棣想要变招之时,听得身后传来了水永流的声音:“六爷接剑!”

水永流右手一抽一掷,他的那柄七星剑便向着刘梦棣飞了过去。

这事说来也十分巧合,那把七星剑的形制居然与豫州神只剑十分相似。

虽然它没有豫州剑那么长,但它也有一副宽厚的剑体。

乌有道长并不想让刘梦棣接那把剑,但为时已晚。

刘梦棣的右腿一迈,右手扇子向前压制的同时,身体已经倾侧,侧斜向了一边。

乌有道长将左手也握紧神只剑向前压去的时候,侧着身子的刘梦棣左手一伸,就将那把七星剑接在了手中。

由于乌有道长双手的催劲,扇子完全折弯,也将刘梦棣向后逼退了两步。

刘梦棣左手已拿稳了七星剑,一个变招,七星剑的剑尖就向着乌有道长的面庞刺了过去。

乌有道长哪里可能会那么容易中招。

他躲都不躲就将手中的神只剑再次挥动了起来,而刘梦棣手中的七星剑也从左手交到了右手里,二人再次缠斗了起来。

他们二人的内功同出于华山,虽然乌有道长年长于刘梦棣,但刘梦棣是自小就运行功法,与乌有道长在功力上并没有太大的差距。

且他们使的都是华山剑法,这让二人一下子就僵持了起来。

站在一边观战的柏永青言道:“师出同门,内功相当,招式又相同,且都使得炉火纯青,这谁也没办法破对方的招呀!要不要……”

水永流连忙说道:“别!六爷其实是光明正大的大人物,我们若是参战,必会损了六爷的名声,更会被同道中人所不耻!华山派的剑法我也曾见过,他们并未使用杀招,更非以性命相博,想来不会出什么事情,还是先观望一阵再说吧。”

水永流这话说的没错,但他还有另一层意思没有说出来。

即是没用杀招,那便还是游刃有余的。

水永流与柏永青即使参入战团,谁知道那乌有道长会不会空出手来给他们来那么一掌。

那可不是二人能承受得住的。

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水永流这才反对二人参团,反正刘梦棣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最好就是干看着。

刘梦棣与乌有道长这一打,就是二十多招。

正当二人僵持的时候,他们的耳边传来了一阵沙沙的脚步声。

显然这是有个百多斤重的成年人正在往这边走来。

乌有道长此时好似没有了耐性,他打斗中发出笑声出来:“赤宵又教了一个好弟子!可惜呀,他没把这套剑法教全你!”

乌有道长突然变招,身法越来越快,剑法也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

可问题是豫州神只剑本来就沉重,且还宽大,这让乌有道长的剑势减了几分,让刘梦棣有了反应的时间。

刘梦棣眉头一皱,右手使剑招的同时,左手化指在剑风的空隙之中连连使出指法。

乌有道长一见,连忙收缩剑招,以极快的速度化解刘梦棣的招式。

站在一边的水永流有些惊愕起来。

柏永青看了一眼水永流,说道:“你摆这个表情做甚?你又不是不知道六爷即是中山奇侠,他使指法有什么可疑的么?”

柏永青摇头说道:“六爷的指法其实亦出自华山剑法,是以指为剑,再加上他自成一派的灵犀一指,这才在江湖里成了名。可这一剑一指……”

“什么?”

“虽然他的指法与华山剑法同源,但左右手同时使招……华山派的剑法早有定势,一般还真做不到这等左右互搏!倒不是因为六爷机巧,而是这种武功……”

柏永青正视了刘梦棣几眼,心中回想了一下说道:“你这么一说让我想起了以前江湖中也曾有一个大胡子能做到左右手使出不同的招式,但他是右手使锏左手使短剑匕首,与六爷好像不是一回事,且他失踪很久了!”

水永流言道:“还是不要提那个大胡子了,把叶无梗引来就不好了。”

“他也得能在这里呀!话说好似真有人过来了!”

刘梦棣与乌有道长正在缠斗之时,从远处走过来了一个人。

元宵即是十五,而十五日的月亮是最圆的,月光也是最足的。

这让突然走来的那个人完全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来人穿着青儒衫,脚下穿着官靴,虽然身体有些微胖,但站姿还是很端正的。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刑部侍郎牛禄。

柏永青一见到牛禄,那两眼就瞪了起来。

水永流小声说道:“有六爷在,想来他不会与我们为难,不必急着走!”

“你的剑在六爷手上,当然不急着走了!那可是牛禄,他签发的通缉令不知逮走了多少好汉!”

“我们又没犯法……我意思是,我们兄弟二人又不在通缉之列,有什么好怕的,且他这等文官也拿不住我们!你看他,站着不动也不知道在动什么心思。”

牛禄站着不动可不是在动心思。

当他看清楚眼前身法灵动左右飞舞的江湖客竟是刘梦棣的时候,他是完全惊呆在了现场。

他哪里能想得到刘梦棣还藏着这么一手。

而刘梦棣却是一点也没有理会牛禄,只是一味地专心与乌有道长对战着。

水永流灵激一动,连忙说道:“乌有道长!六爷是皇子、是王爷,且还是受封齐王的一字并肩王!你现在的行为就叫刺王杀驾,你知道么?是死罪!六爷不与你计较也就算了,可现在来了一个有官身之人,他可是专门签发通缉令的!你完了,以后你就别想在关中呆下去了!”

水永流的话好似十分管用,那乌有道长过招之时回头看了一眼年禄,心中生出了一些迟疑。

他一边打斗一边问道:“你刚刚所言可有虚妄?”

刘梦棣收招不攻,只是拆解。

他应道:“并无所虚!”

“你若助我,我必有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