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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芬开了一层魔力力场,把那纷杂的大雪挡在了力场之外,他看向遥远之处,透过狂风与暴雪,片刻后,才收回目光。

“看来,那就是我们的目标了。”

温和的男声响起。

奥古兹眯着眼睛,隐隐有红光闪过,他看到了那座悬浮岛屿,但看到是一回事,走到又是一回事,这距离太远了,细节上,实在没办法看清。

“这么大的雪,真是少见。”

伊丽莎白感叹一句,欧尼艾特王国也只有北部才会下这么大的雪吧,她居然在一所人造的地方里体会到了......法师之力,果然不可小觑啊。

她对家族里记载的中心大陆又多了一分好奇。

能承载那么多厉害法师的大陆,一定很是辉煌吧?毕竟,这位不知名的法师阁下独自拥有的私人属地就能支配自然了,那么,中心大陆呢?该不会是,这边飘雪,那边夏季,前边刮风,后边岁月静好吧?

伊丽莎白遐想着。

“大雪往往能掩盖一切,所以,在上面走的时候,更要小心了。”格里芬说道。

哈纳德顺口一问:“这是预言吗?”

格里芬迟疑道:“......也算吧。但我没看到太多危险,多注意一下就好。”

他确实没看到什么危险,嗯......没有大危险,那些小玩意儿应该不算吧?

这时,裹着衣服抵御寒冷的莎曼莎莱大声叫了一下:“什么东西咬我一口?!”

她直接跳了起来,多年佣兵经验让她很快冷静了下来,她抬起脚一看——靴子上多了两个尖尖的牙印。

“蛇?”这个牙印形状很容易让人想到蛇,伊丽莎白问道。

奥古兹看了一眼,开了个玩笑:“那蛇的牙口不太好啊,连靴子的外皮都没咬破。”

他保持的征服视角自然是看到了,那确实是一条蛇,速度快,却不是毒蛇,也就没在意。

莎曼莎莱感受着众人的视线,脸有点红。她认为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只是一条藏在雪里的蛇而已,以前在野外过夜,见过的蛇多了去了。

现在,大约是因为遇到的都是超凡生物,有点反应过了。

仔细想想,要是超凡生物的话,她的队友早就提醒了。

咳。

莎曼莎莱顶着目光,不好意思道:“没事,没事了。”

格里芬眨眨眼睛,默默道:小东西,比如蛇啊,虫子啊......又不是超凡生物,就算多了亿些,应该不重要,不需要提醒吧?

在接下来的雪地跋涉中,几人遇到了几窝冰蛇,蛇们被雪面上的热度所惊动,主要是难以控制脚步轻重的莎曼莎莱,冰蛇吓的朝女佣兵可怜的靴子咬了不知道多少口。

也有没咬到的,到后面,莎曼莎莱无奈的手脚乱舞着,好吧,其实是一种战步,依靠特殊规律踩在特定步伐上,让惊吓到的蛇难以靠近。

除了冰蛇,还有像是鼻涕一样的透明绦虫,这种绦虫吸血,当血液流过虫子的身体,像是红色丝带一样,美归美,恶心同样恶心。

僵尸菇,这里是非超凡的僵尸菇,形如僵尸手指,会被热源惊扰,被惊扰后就会做出似合拢的姿态,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僵尸埋藏在雪地之下,只伸出一只手,会在人靠近的时候,合拢抓住人的脚......

索性,这些都是普通的动物、植物,没什么攻击力,顶多少见。

格里芬一行人顶着大雪,穿过了迷蒙的雪地。

雪花顺着迷乱的大风冷冷的往人身上拍,高空的寒流呼啸着,若无名雪怪的嘶吼。

在断崖前,他们停了下来。

没有从上至下、从下至上的气流,而是最为普通不过的盘旋气流,夹杂着彻骨冷意与簌簌雪雨。

但这很奇怪。

——为何奇怪?

因为在断崖之前,是悬浮在空中的庞大岛屿——看不到它具体有多广阔,因它正高高的斜着悬浮在格里芬他们的头顶上,那岛屿下的厚厚土层阻挡了他们的视线。

不是因为外界而悬浮,在外界作用下,气流必会有异常流动,而这种普通的表现,则说明了,它的悬浮在于它本身。

此外,时不时的,有岛屿下方的碎石、土块朝着下面的无尽崖渊坠落。听不到的坠落触底声音,也意味着,深不见底的可怕深度。

问题来了,该怎么上去?

伸出手,比划了一通距离,奥古兹遗憾的放弃了借力跳过去的想法,那太远了,也太高了,最重要的是,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

咪呜提莫倒是可以自己上去。

他可以化作月光,在这种状态下,是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飞行的,但他带不了人,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那很耗魔力。

那么,很显然了,必然是格里芬出手,众人并非法系职业者,没有群体飞行的技能,反而,在刚进入的时候,众人都有看到格里芬使用过一种悬浮在半空的法术。

众人朝格里芬看去。

格里芬此刻在眺望着岛屿,看其姿势是这样的,可细细看去,却见得那双白眸眸光闪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但其实,这只是漂浮术,算不了飞行,想要抵达目的地,必须要看风向风速等的推动力。”

能微调一点,也只是一点。

漂浮术本身是借助自然界中气流变化,做到使被施法人漂浮的法术。和飞行术不同,飞行术是对气流的操控,而漂浮术是借!

借力而已。

就比如说,无风天气,气流稳定,漂浮术就很难使用。但飞行术不管天气怎么样,气流怎么样,该飞就是飞,只要魔力足够,想飞哪里就飞哪里,想飞多久就飞多久。

目前这边悬崖的风向嘛......

格里芬伸出手,透出力场,在崖渊之上,感受着冰寒的风打在手上,听着风声的呼啸,默默计算了一下气流的短时方向与强度,然后说:“再等等,还不是时候。”

“那就等等吧,正好大家休息一下。”奥古兹点点头。

“在这里休息?”

哈纳德挑眉道。

他的目光扫向了这片广阔的雪地与天空还在下的大雪,向前大跨步,薅了薅被风吹的凌乱的粉色头毛,蹲下身,抹了把长靴外沾上的厚厚的一层雪,手指上的“雪球”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哎呀,某人是不是太矫情了?一点点小雪就大惊小怪的。”伊丽莎白阴阳怪气道。

很显然,她有点小记仇,在无事发生的时候能逮到怼哈纳德的机会,绝不会等待机会消失。

她同样向前跨了一大步,重重的踩在雪地上,激出一大片雪,然后她腿一扫,那堆雪就往哈纳德的脸上扑去。

哈纳德面不改色的、笑眯眯的右手向后撑地,一个后空翻离开了雪的攻击范围:“妹妹啊,你的准度还需要练练呢。”

“呵呵,这就让你看看我的准度。”

于是,一场兄妹间的友好互动开始了。

其余人默默的看两人斗嘴兼打雪仗,很有默契的远离了两兄妹的打雪仗范围,防止被误伤——总之,或许对于这对兄妹来说,这就是休息吧?

格里芬把咪呜提莫揣怀里当暖手的道具,有魔力力场在,其实不太冷,但是,毛绒绒的暖手工具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咪呜提莫对于自己被当暖手工具这点半点不介意,他舔了舔爪子,又把爪子揣肚皮底下,压在男孩的手上。

格里芬把他当暖手工具,他也把男孩的手当暖肚子的工具啊!哼哼,这就是荣耀的鲁卡提莫族的智慧。

莎曼莎莱紧跟格里芬,保持三米距离内,绝对不离开魔力力场的范围。谁让她是半点超凡能力都没有的普通人呢。

奥古兹与格里芬并肩站着,他抵着下巴,慢慢摩擦着,他有心想问一下之后的探险里有没有什么危险,但话到了嘴边,又吞了下去。

算了,这一路走来,他们依靠小先生的预言太多次了,堪称顺风顺水的......这是好事吗?

这是值得珍惜的机会,但绝不会是可依赖的好事。

在小先生面前,他第一次觉得距离不可捉摸的命运如此之近,近到可以随意谈论,随意的摒弃选择,所以,他似乎对命运没有那么尊重了......

可是,在这个世界,这样的态度绝对走不远!

与命运接近的是小先生,而不是他们。小先生是预言者,是先知,是被命运眷顾的存在,他们不是。

命运在此方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可以不顶礼膜拜,但最基本的尊重必须要有——因为尊重命运,即是尊重本身的未来。这是保持敬畏之心,是吾日三省吾身,是慎独......

征服也一样,征服从不是毫无保留。

所以——

奥古兹捏着下巴的手指上移,按住了嘴唇,似乎是在做一个嘘声的姿势。

他微微勾起嘴角。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他都有把握面对。那么,问不问也无关紧要了。

这时,他心里升起一道明悟。

他感觉自己的修行更进了一步——他明白了征服本心的意义,即使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