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以后你跟在二少爷身边。月银五两。”
“之墨,蒋光辉,你俩是想在府里挣月银,还是去书院读书?”
听到云朵问话,云忠一家和蒋银匠一家都露出激动的神情,期待的看着两个小子。他们知道,既然小姐这么问,那么自家孩子要是有那资质,能考个秀才举人的,那以后主家就能放了奴籍恢复自由身。
蒋光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与石板地面撞击所发出的清脆声响,云朵听着都感觉疼。
蒋光辉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恳切和渴望,“禀小姐,奴才想要读书!只要能够入学,奴才可以不要月银,下学时间也可以去伺候少爷们。”
蒋银匠站在一旁,激动得嘴唇都开始颤抖起来,说话也变得磕磕绊绊,“小姐,只要能让光辉读书,老奴一家都可以不要月银的啊!”
听到这里,小姐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蒋光辉明日就和小四少爷、安少爷、喜少爷一同去书院吧!笔墨纸砚府中会为他准备好的,至于束修六礼,就由你们蒋家自己出吧。”
接着,云朵又转头看向蒋银匠,继续说道:“蒋叔,以后锦绣云间珠宝坊的首饰加工,本小姐就承包给你们父子三人了。原材料和图纸都由店里提供,你们只需要负责制作就好。报酬嘛,就是店里利润的一成。但是本小姐还有一个要求!”
一成利!这个数字对于蒋家人来说,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要知道,他们虽然是云府的奴仆,但即使主家一分钱都不给,他们也不敢有丝毫怨言。
蒋银匠拱手深鞠躬:“请小姐试下!”
“本小姐的条件就是,十年内你们父子三人要为锦绣云间培养出至少二十名工匠,不得藏私。以后锦绣云间会遍布大昭,你们三人就是锦绣云间的元老了。”
“是,大小姐,我蒋祥德在此郑重起誓,一定会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您,绝对不会有丝毫的隐瞒或保留。如果我违背了这个誓言,就让我那引以为傲的孙子永远都无法考取功名,一生都碌碌无为!”云朵深知这个誓言对于蒋家人来说,其严重程度远远超过了任何天打雷劈的惩罚。
云朵的目光随即转向了在一旁默默思考的知墨。只见知墨突然双膝跪地,诚惶诚恐地说道:“禀小姐,奴才自知天资愚笨,能够认识几个字已经是万幸了,实在不是读书学习的那块材料啊。奴才一心只想好好伺候主子,为主子分忧。”
云忠和他的妻子听到儿子这番话,原本激动不已的心情瞬间像是被一盆刺骨的冰水从头浇到脚,凉透了。他们不禁开始反思,儿子说的其实不无道理。他们家的这两个儿子,虽然都颇为机灵,但要让他们去读书学习、考取功名,那可真不是那块料。
云朵凝视着云墨,心里暗自思忖,这小子看上去确实挺机灵的,而且还很有自知之明。于是,她微笑着说道:“好!既然如此,那以后你就跟着四少爷吧。你的月银也和你哥哥一样,每月五两银子。”
云墨闻言,如蒙大赦,赶忙叩头谢恩:“多谢小姐!”
云朵说完,在一边按耐不住的云喜问云朵:“朵儿姐姐,你说让我和安哥哥也和小四弟弟一起去京城的书院上学吗?”
云朵点头:“嗯,明日都给我去学堂。你们在家二哥和你们吉哥哥还得分心照顾你们。”
云安问道:“朵儿姐姐,那我们不回祥云村了吗?”
“家里在京城有房子了,再说祥云村学堂还没开工呢,你们回去二爷爷和堂叔堂婶还得照顾你们。别回去了,姐姐让人给家里送个信,你们留在城里上学。如儿几个女孩子跟着宋嬷嬷在家学习。”
云吉一向比较内向,听从安排,这次他看了看上座的大爷爷,大堂伯和伯娘欲开口说话,云海看出来云吉的的心思开口道:“小吉,听你姐姐安排便是。”
云吉站起来:“小祥,如儿,……你们几个都过来。”
云吉带着六个弟弟妹妹,走到大厅中间带头跪了下来:“云吉带着弟弟妹妹叩谢,大爷爷,堂伯,堂伯母,朵儿姐姐。”
“谢谢!大爷爷!堂伯!堂伯母!朵儿姐姐!”
李秀秀急忙过来扶起最前面的云吉:“这孩子,你们这是干啥呀?快都起来,咱们都是一家人。”
云朵看着懂事的堂弟眉眼弯弯:“小吉,你无需考虑太多,再一个月就是童生试了,你只需备考便是。”
“知道了,大姐!”云吉心里,云朵以后就是他大姐。
“知道了大姐!”孩子们都跟着改口喊大姐,不再叫朵儿姐姐。
云朵安排好弟弟妹妹,继续说道:“蒋师傅,韩大叔你们两家明日起搬去西城宅子,那边收拾一处院子专门做首饰,一处院子做女工作坊。
韩婶子与光辉娘,你们是成手绣娘,那边有十位女子,你二人暂时先帮我带带新人,月银首月就先五两银,下月我会根据你们的绣技在给你们定。
小梅跟着黄嬷嬷,留在我娘身边,月银五两,至于珍珍,你们想带在身边,就带去西城宅子,如若想要跟着小姐们同宋嬷嬷学习,就留在这边,跟小梅住一起。
韩大叔先养病,病好了本小姐另有安排。
韩磊月银首月五两,下月会根据个人能力增加。”
蒋韩两家被点到名字的纷纷行礼:“是,大小姐。”
云朵见就差芳草三姐妹,云朵看着三姐妹思忖:她不想这三姐妹留在她或者她娘身边做丫鬟,毕竟是一个村的,虽然卖身给她家,但是她还是想以后这可怜姐妹三人,能有自己的人生。
“芳草,香草可想学习刺绣?”
姐妹二人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期盼望着云朵,异口同声的回答:“奴婢愿意。”
““韩婶子,可否带两个徒弟?”云朵微笑着看向韩张氏,轻声问道。
韩张氏听到云朵的呼唤,心中不禁一紧,她有些紧张地站出来,地头俯身:“听大小姐吩咐。”
云朵看向兰草和香草,温柔地说道:“兰草、香草,过来给你们师傅磕头敬茶。以后韩婶子就是你们的师傅了,你们要像对待亲生爹娘一样孝敬她哦!”
兰草和香草对视一眼,然后快步走到韩张氏面前,双双跪地,恭敬地磕了三个头,齐声道:“徒儿芳草(兰草)拜见师傅!”
芳草娘站在一旁,看着女儿们拜师,心中十分欢喜,她激动地说道:“奴婢这就去给师傅倒茶!”
然而,还没等芳草娘动身,云露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放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芳草、兰草,快给师傅敬茶吧!”云朵微笑着示意道。
芳草和兰草急忙接过茶水,小心翼翼地递给韩张氏,韩张氏满心欢喜地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然后说道:“好,好,从今日起,你们就是我的徒弟了。”
拜师礼成!
接着,云朵又对芳草和兰草说道:“明日芳草和香草就跟着你们师傅去西苑学习刺绣,兰草留在你娘身边,平日里,就跟着如儿小姐她们一起同宋嬷嬷上课吧。”
小兰草乖巧地点点头,跟着姐姐们一起跪下,脆生生地说道:“谢谢大小姐!谢谢老太爷!谢谢老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