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卫门,你在胡说什么!”
狂死郎猛地暴起:“我不是让你在少主身份未真正确认之前,不能对另一位少主动手吗!?”
狂死郎比较理性,并没有被“渴望美好”的心影响。
他下意识地认为,锦卫门又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
“少主不是我害死的!”
“真的不是……”
“是他,是他自己跳海的!!”
锦卫门语无伦次,声音时而激动,时而恍惚,时而愤慨,时而惶恐。
“不是我真假不分逼他跳海……”
“不是我逼的,不是——”
“不!不,我根本就没有逼他!”
“对了,那个少主是假的!那个少主也是假的!”
“真少主早就死了!”
“兄长死了?”|“真少主死了?”
“不,不,不是……”
“真少主还活着,只是不小心走散了,不是我弄丢的。”
“你弄丢了少主?”
“不,不是!!”
仿佛被人发现了他此生最大的秘密一般,锦卫门情绪瞬间激动起来。
“不是我弄丢的少主!不是!!!”
他用尽全身力量大喊:“不是——!!!!”
“不是……”
他全身仿佛被抽了魂一般。
“桃之助少主他……?”
听得锦卫门的这些话,狂死郎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从锦卫门透露的消息来看,不管另一个光月桃之助是真是假,好像都凶多吉少了。
他看向日和,日和也看向他……
两人皆从各自的眼睛中看出了那个可能。
“桃之助少主!!”
狂死郎扑通跪地,痛哭流涕。
虽然光月御田两位子嗣中,他更倾向于日和,毕竟与日和生活那么多年——完全称得上养父。
但光月桃之助也的的确确是他的少主!
“兄长……真的死了?”
基本得知兄长的死讯。
日和反倒比想象中的平静,甚至没有多少波澜,甚至连点伤心之意都没有……只有些许的震惊与恍惚。
光月桃之助,她的兄长……她真的对那个家伙失望透顶!
当然……血脉浓于水。
什么“兄长终于死了,欧耶!”之类的心理她是没有的。
但确确实实没有多少波澜。
闻兄死讯,就像……死了一个陌生人一样。
嗯……也许应该又要比陌生人强一点。
日和甩甩脑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般“无情”。
她收敛心神,将心思又放在锦卫门的罪行之上。
“铿锵!!”
日和骇然举刀,对着锦卫门高声道:
“锦卫门!你害死兄长!你杀害我和之国百姓!你之疏忽导致我众多光月武士被捕,霜月康家不得已以身殉国!”
“你还将黑胡子引入和之国,让得和之国生灵涂炭!”
“我光月日和在此代表吾父光月御田,剥夺你吾父第一家臣的称号!同时我代表我光月一族,剥夺你光月家臣的身份!”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光月家臣!!”
光月日和大声宣布锦卫门的死刑。
“第一家臣……不是了?”
锦卫门那涣散的瞳孔恢复一丝清明。
他的瞳孔疯狂地颤抖着,仿佛失去了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不,不!”
锦卫门眼神突然变得凶狠!
他如同饿狼一般盯着日和,歇斯底里地低吼道:
“光月日和!你根本就没资格剥夺我的荣誉!在下乃你父亲自摄封的第一家臣!!”
“你不过是一个有御田大人血脉的婊子!!”
“听说你竟然为了钱财,不惜出卖色相——而目的只是赈济那些大蛇走狗!”
“你简直不知羞耻!”
锦卫门将心里话统统吐露出来。
“你不过是用来储存御田大人血脉的容器而已!真当自己是什么少主了吗?”
“哈哈哈,也就是传次郎那种笨蛋把你当一回事!”
“不仅把你当少主养着,还真称你为大人?”
“啊哈哈哈,对了传次郎,你可以去外面找找,没准已经有新的光月血脉……当然,一定要确保对方一定是和之国大族!”
“若不是,就要立刻清除,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拥有光月血脉……”
“锦卫门,你住口!日和大人才没有与那些人有过任何逾越之举!”
狂死郎并不知道,日和与卡姆已经有夫妻之实。
当然,那是在双方真正建立婚约的基础上,以“光月日和”的这个名字进行的政治联姻,是准夫妻,也称不上逾越。
然而锦卫门的嘴巴却没有停下。
“等着吧,等在下带兵讨伐凯多之后,就要叫上和之国全部有名有姓的大族!把你****,然后延续御田大人的血脉!”
“不,不,在下作为光月一族的第一家臣,也算得优质基因……”
“肥水不流外人田……”
“啊哈哈哈,等着吧,等着吧——等在下讨伐凯多后。”
锦卫门凶狠的眼神变为一种火热,他甚至流出口水……但紧接着,他神色又变为一开始的惶恐。
“不是,不是……”
“不是我逼死的少主,”
“不是我弄丢的少主,不是……”
“哈哈哈,光月日和,你****”
“汪汪汪!!”
锦卫门眼球翻白,开始疯言疯语……甚至学起了狗叫。
就像是有人不小心把帐篷烧糊了一个小窟窿。
有人第一时间想的是将窟窿挡住,装作无事发生;有人第一时间想的是站出来,如实承认错误,并及时加固帐篷;还有人会拼命的推脱这个错误,并妄想将之推给他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
小窟窿变大窟窿……越变越大。
到最后大得终于挡不住外面的风雪,帐篷轰然倒塌!
锦卫门疯了!
从弄丢桃之助,然后发现光月桃之助的尸骨之后他就已经在发疯的路上,并且越走越远。
“嘶啦!!”
略微生疏的刀光一闪而逝,日和挥刀砍向锦卫门的脖子。
“哐当!”
一个头颅掉了下来,锦卫门人首分离。
锦卫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