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狂死郎就是传次郎,哈哈哈!要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大蛇大人!”
堪十郎在心中有了主意。
他此刻非常想借口上厕所,把这个消息送出去。但若是如此,他卧底的身份可能就暴露了!
“啪——”
这样的念头刚起,场上顿时响起响亮的巴掌声。
日和扬起手掌,忍无可忍对着锦卫门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锦卫门!”
“要是这里真有卧底……你刚刚这话是不是就把狂死郎的身份暴露了!”
日和直勾勾地瞪着锦卫门,她现在严重怀疑锦卫门就是这样不经意间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光月家臣内部可能有卧底这件事,狂死郎与她分析过,因此她对此事极为敏感。
“在,在下……”
锦卫门张了张嘴,想要说些反驳的话,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锦卫门,虽然在下一直都很尊敬你。”
堪十郎主动开口道:“但日和大人说得对,若是我们当中有卧底,传次郎真实身份的消息便会泄露出去。”
“在此前,就连我们都不曾知道。狂死郎竟然就是传次郎……”
堪十郎抬起锦卫门的手臂,指着画面中的狂死郎,表示锦卫门刚刚的动作就暴露了传次郎的身份。
“……”
锦卫门哑然。
“当然,日和少主。”
堪十郎转头,深深向日和鞠了一躬,愤恨道:
“我也希望您能相信我们。吾等跨越二十年,心里只有御田大人,必不会与大蛇那种窃国贼为伍!”
“说得没错。”
阿菊点头附和,也觉得锦卫门太冒失了。
“日和大人。”
锦卫门深呼吸口气,沉声道:“虽然在下不理解,你为何会觉得吾等之中有人是卧底。但在下可以保证,在下没有将武士召集的消息告诉给任何人。”
“若真是在下泄露的消息,害得康家大人牺牲,在下必切腹自尽,以死谢罪!”
他眼神笃定地看着日和。
看着锦卫门那认真的眼神,日和稍稍松了口气。
她柔声道:“抱歉,也许是我太冲动了……康家大人其实一直与我们有联系,他的牺牲我一时接受不了——”
只是下一刻。
锦卫门又说:“当然,若论谁可能有问题,在下依然觉得传次郎的嫌疑最大!”
这锦卫门是白痴吗,还拿这个说事!
“那个时候若不护大蛇,传次郎的身份不就很可能被识破吗?”
“而且就算杀了大蛇又如何?”
“届时将军之位空缺,然后让‘护国明王’凯多名正言顺接替将军之位?”
日和被气得胸口起伏,不明白锦卫门如此浅显的道理的都不懂。
只是她也懒得再与锦卫门争论。
她努力平复心情,因为悲伤让她平时笨拙的脑袋运转起来。
若锦卫门真没有泄露消息,那堪十郎、阿菊两人之中不管是不是卧底,都无法将消息传递。
那锦卫门是卧底?
应当排除!
就算是她都知道,锦卫门是她父亲最忠实的追随者……是卧底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可若不是锦卫门这三人有问题,那又是谁?
不一定是卧底,也可能只是把消息泄露给大蛇。
忽地,日和脑中闪过一个人影。
“卡姆!!”
那晚卡姆出去过……那晚她换洗穿和服期间,卡姆出去过!
而那个时候正是狂死郎与锦卫门见面的时候!
若卡姆那时候偷听到两人的对话……
“是他泄露的消息?”
日和脑中蹦出这样的想法。
见到真正的桃之助(堪十郎用笔笔果实能力画出来的)后,她现在基本确定,卡姆就是一个骗子,一个不知如何制造出假兄长企图蒙骗她的大骗子!
虽还不清楚其目的,但绝对不是个好东西。
当一切都想明白之后,日和已经回到花都,来到观众已经散去的花都广场……场上斑驳的血迹证明这里不久前死去一个人。
“日和少主,你要去哪?”
“见个人。”
……
与此同时——
和之国某个地方。
“哈哈哈~~爹爹!爹爹死了!”
“哈哈哈~~”
户子跪在康家的坟前开怀大笑,到现在都还无法接受父亲死亡的事实。
草帽团的众人站在户子身后,默默哀悼。
“她……为什么要笑?”
娜美突然问了一句。
“她误食过smile果实。只能笑……就算再悲伤的事也只能笑。”罗宾回答道。
“不是误食,是黑炭大蛇故意将那些smile果实的失败品施舍给他们。”山治纠正道。
“……”
娜美身体一颤,有一种气缓不过来的感觉。
其余人心里同样也很不是滋味。
之前他们没觉得一辈子只能笑是件多悲伤的事情,但现在……
“你们说,这老头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索隆突然笑了起来。
“干嘛非要求死,还叫我们别来?我们不来,谁给他收尸……他少说几句会怎么样?”
“还是觉得,我们不是黑炭大蛇的对手?”
“可恶……他不知道我还欠他钱吗!”
“咕咚咕咚!”
索隆自顾自地喝着酒水。
是撤退之时,他用不久前打工的钱买的上好的美酒。
“……”
众人沉默不答。
他们感觉,他们是有时间把康家救出来的。
但,康家还是死了……他是故意激怒的黑炭大蛇。
半晌。
“索隆,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乔巴弱弱地开口道:“在我吃下人人果实之前,见过不少老病的动物在资源匮乏之时,都会自我了结,为年轻的生命让路。”
“我想,他应该也是这样。”
乔巴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感觉他的理解没有问题,但又好像哪里不太对。
“我说得不对吗?”乔巴问。
“不,你说的很对。”罗宾回答道。
“……”
场上再度陷入沉默,只有一旁户子突兀的笑声在坟前回荡。
“嘶啦!”
某一刻,索隆拔出黑刀秋水,站直身子。
“抱歉,我收回我之前说过的话。我原以为和之国除了龙马以外,都是腌臜之辈……但我错了。”
说话间,他将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半点没有要给康家敬酒的念头。
“抱歉,你可没得喝……这是我买给自己喝的!”
“谁叫你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