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婷手里攥着电话,伸手就往李队长跟前递,可李队长哪敢接啊?
站在那儿一个劲儿地敬礼,脸都白了:“别别别,别给我!千万别给我!直接给他们,给他们就行!别往我这儿递!让我接?我可接不了,真接不了!”
加代一看,往前一步伸手:“给我,我来接。”说着就把电话从高婷手里拿了过来。
“喂,你谁啊?”加代的语气带着股子不耐烦。
电话那头的张副局一听这话:“你问我是谁?你又是谁?我是张副局!你什么意思?知道我是谁还敢这么跟我说话?”
加代冷笑一声:“不就是总公司的张副局吗?咋的?我这么说话咋了?你知道勇哥是谁不?”
张副局一愣:“哪个勇哥?”
“还能哪个勇哥?小勇哥!”加代声音一沉,“我让勇哥给你打个电话?我是他弟弟!你们护着的这女的,打我嫂子?我告诉你,你护着的人跟我有仇!”
张副局一听“小勇哥”这仨字,语气瞬间就软了,结结巴巴地说:“哎呀哎呀哎呀,是是是……那个勇哥啊!老弟,你……你真是他弟弟?”
“是不是弟弟不重要,”加代懒得跟他废话,“但你们也不能无法无天、为所欲为吧?凡事也得讲点程序吧?
高婷和我没什么特殊关系,就是来这儿投资的商人,我也就是给她保驾护航。你们之间有啥问题,自己解决去,我没说要偏袒谁、保护谁。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问题就是这么个问题,你们自己聊吧。不管是经济纠纷,还是啥爱恨情仇,都自己处理,别牵扯我,我挺忙的。”
说完,“啪”的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旁边的高婷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不服:“我知道你是谁了。”
“知道就好!”加代抬手“啪”的一嘴巴子就扇了过去,直接给高婷扇得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我他妈刚才就告诉你了吧?你敢打电话,我就揍你!你不听,现在挨打了吧?”
门口的铁青看着这一幕,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高婷捂着脸,眼眶通红,带着哭腔喊:“我是个女的!你们这么欺负我,我一定让你们后悔!你告诉我,你叫啥名?”
“还敢嘴硬?”加代抬手又是一嘴巴子,“打你咋的?就打你了!”
这两巴掌下去,高婷直接被打懵了,瞬间就老实了,捂着脸不敢再说话。
加代歪着脑袋,瞅了瞅门口的铁青,喊了一嗓子:“铁青,你要进来啊?过来?”
铁青吓得赶紧摆手:“别别别,不不不!没用,我不进,不进!我走了!”
加代指着他,对旁边的兄弟说:“就他,刚才在门口瞎瞅的那个,给我叫进来!”
兄弟立马冲着门口喊:“进来!听见没?”
田壮在一旁也帮腔:“你他妈赶紧进来!没听着代哥说话吗?”
铁青这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哆哆嗦嗦地磨磨蹭蹭进了屋,低着头不敢看加代:“大哥,我……我是他们家的……”
加代点点头,语气严厉:“别他妈这个那个的!给我站好了,老实点,听着没?”
“行行行,代哥,我听着,我站好。”铁青赶紧应着,规规矩矩地站在那儿。
加代在屋里四处打量,手还在四处扒拉,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田壮瞅着他,忍不住问:“代哥,你找啥呢?”
加代翻了半天,啥也没找着,有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老马眼尖,瞅见墙角放着个暖水瓶,赶紧提醒:“代弟,那儿有暖水瓶!”
加代一听,迈步过去就把暖水瓶拎了过来。铁青在旁边偷偷瞥了一眼,被田壮狠狠瞪了回去:“站好了!不许乱动,听没听着?”
加代转头冲李队长他们摆了摆手,语气不善:“你们几个,给我出去!”
李队长这帮人哪敢废话,连忙点头:“哎,行行行,我们这就出去!”几个人脚底抹油似的,“刷刷刷”全溜出了病房。
加代拎着暖水瓶,走到铁青跟前“咚”地一下搁在地上,眼神一沉:“不许躲!躲一下,今天这事就不算完,听没听明白?”
铁青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点头:“听……听明白了!”
“听明白就好!”加代猛地抄起暖水瓶,照着铁青的脑袋“啪嚓”就是一下!
“咣当”一声闷响,暖水瓶应声碎裂,开水溅了一地,铁青“哎呀”一声,当场就被干倒在地,直挺挺地躺在那儿。
加代转头看向高婷,指了指郭英手上的输液管:“嫂子,你这点滴现在不打了吧?”
“不……不打了。”
“那借我用用。”
加代说着,一把扯下输液架上的铁棍子,攥在手里掂量了掂量,然后走到铁青跟前,抡起棍子“啪啪啪啪”一顿猛揍,那叫一个狠,“咣咣”的闷响不绝于耳。
就这么揍了足足一分钟,铁青被打得头破血流,脑袋上、脸上全是血,嘴里也淌着血,彻底被打懵了,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高婷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一句话都不敢说。
加代打完,甩了甩手,冲高婷冷冷地说:“记住了,今天就是打你们了!”
他顿了顿,语气更凶:“这一百万留下,再给我送二百万过来,听没听着?送了二百万,你才能走!从今天开始,不许你在四九城出现,否则看一次打一次!你也别不服气,随时可以来找我报仇!现在,把二百万给我拿过来!”
高婷彻底被打怕了,再也不敢犟嘴,连忙点头:“哎,行行行行!”
她掏出电话,手都在抖:“喂,文儿哥!赶紧往朝阳医院送二百万,快!快点!赶紧的!”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那个叫文儿哥的就拎着两百万现金赶了过来,“咚”地一下放在病房地上。
加代瞥了一眼钱,冲高婷呵斥道:“记住我的话,立马从四九城给我消失!滚蛋!再让我看着你们,还揍你们!滚!”
“哎,行行行行!”高婷连忙应着,让人把铁青拽起来,跟着文儿哥和手下的人,呼啦啦地赶紧走了。
加代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琢磨着:毕竟张副局那边得给点面子,人家好歹是市总公司最实权的副局,虽然说不管这事儿了,但他跟高婷毕竟认识,做事不能太绝。再说了,高婷是个女的,也不能真像揍老爷们似的往死里打,自己也下不去那手。
旁边的田壮也劝道:“代弟,差不多就行了,钱也赔了,砍嫂子的人也被你打够呛,别太过分了。”
加代点点头:“我知道,壮哥。”
不过,在高婷他们临走前,加代还是特意提醒了一句:“把杜崽放了!不放的话,我他妈饶不了你!就算你跑到南方,我也照样能找到你!”
高婷从医院出来时,一个劲儿点头应着加代的话,心里却憋着一股火。
刚走到医院门口,文儿哥就凑上来,一脸疑惑地问:“高婷,你知道那加代是啥来头不?”
高婷气呼呼地摆手:“我哪知道啊!咱一起回的四九城,我之前压根没听过这号人!赶紧买机票,我回广州,不在这儿待了!”
“回广州?你要干啥呀?”文儿哥一听就急了。
“干啥?他打了我,这事儿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高婷捂着还火辣辣疼的脸,眼神狠厉,“我必须收拾他!打了我好几个嘴巴子,能这么随便拉倒!我回广州找我干爹去!”
“别呀!”文儿哥赶紧劝,“高婷,你大人有大量,算了吧!市总公司的张哥都治不了他,你找你干爹能行吗?”
“你别管!我先打电话问问秦辉,看看这加代到底啥背景!”高婷说着,掏出电话就给秦辉拨了过去。
“喂,辉哥,我是高婷。”
“哎,高婷啊,咋的了?你们那事儿解决了?”秦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别提了,我让人给打了!”高婷委屈又愤怒地说。
秦辉一愣:“不能吧?你在四九城的关系多硬啊,咋能让人打了呢?”
“我跟你打听个人,”
高婷压低声音,“郭英找了个弟弟来帮她,叫加代,你知道这人不?”
秦辉一听“加代”俩字,立马说:“我操,那揍你都算便宜你了!打你一点毛病都没有!”
高婷懵了:“不是,咋打我还没毛病了?他凭啥呀?”
“凭啥?就凭他是加代!”秦辉的语气带着点无奈,“他说打你,你就得忍着!那加代太硬了,打你都算轻的!”
“他到底是啥人啊?这么牛逼?”高婷急了。
“具体啥背景,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他绝对牛逼!四九城黑白两道通吃!”
秦辉叹了口气,“高婷,我跟你说句实话,你在四九城的人脉够用,但真治不了加代!”
高婷心里一沉:“行,我知道了,谢谢辉哥。”
“没事没事,挂了啊。”
“啪”的一声,电话挂了。
高婷不死心,又给市总公司的张副局打了过去。
张副局一接电话,心里犯了嘀咕:加代能报出勇哥的名号,我要是说实话,那不显得我啥也不是?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
于是他含糊其辞地说:“高老板,这事儿你还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我不方便介入太多。他们那边的人跟我都是朋友,不行的话,我把你扣的人放了?”
高婷一听这话,彻底心凉了:“完犊子了……张哥,你愿意放就放吧,随便你。”
“那行,你们自己解决就好,我这边就不掺和了。”
“知道了。”
挂了电话,高婷心里五味杂陈,打了两个电话,也没摸清加代到底啥来头,只知道这人背景硬得吓人。
她当即下定决心:“连夜回广州!这四九城,待不下去了!”
说实话,高婷这女人,向来嫉恶如仇,被加代当众扇了嘴巴子,还被逼着拿了钱滚出四九城,这口气她绝对咽不下去,心里头早下定了决心:非得干倒加代不可!揣着这股子狠劲,她连夜回了广州。
第二天中午,杜崽就被放出来了。
一出局子,杜崽直奔医院,郭英躺在病床上,跟他说了实话:“是加代过来把事儿给摆平的,要不是他,你压根出不来。”
杜崽一听,攥着拳头说:“你好好养伤,我找那个姓高的娘们去!非得再干她一顿不可!”郭英躺在病床上,懒得搭理他,摆了摆手:“你愿意去就去,我不管了,爱找谁找谁。”
可杜崽从病房出来,就犯了难——他压根不知道高婷跑哪儿去了,连个人影都找不着。他赶紧给秦辉打电话打听,秦辉也无奈:“崽儿哥,我也不知道啊!高婷回广州了,那大广州城,你上哪儿找去?”
这边杜崽在四九城瞎转悠找不着人,那边高婷回了广州,可就不一样了。
她在广州地界,确实挺牛逼,因为她有个硬靠山——干爹肖老板。
一回到广州,高婷就迫不及待地给干爹打了电话。
“喂,干爹!”
“哎,婷婷啊,咋了这是?听着声音不对啊。”
“干爹,我在北京让人欺负了!让人给揍了!”高婷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地说。
“啥?谁敢欺负我闺女?你跟干爹说说,到底咋回事!”肖老板一听,语气立马严肃起来。
高婷眼珠一转,开始颠倒黑白:“我在北京夜总会喝酒,遇上一个叫郭英的女的,就跟她拌了两句嘴,结果来了个叫加代的,上来就把我给打了!”
她压根没敢说实话——总不能说自己因为抢别人老公,被人家找来的人给收拾了吧?她知道干爹把她当心肝宝贝似的疼,要是说了实话,干爹不光不会帮她,说不定还得骂她一顿。
肖老板没多想,气冲冲地说:“敢欺负我的婷婷,反了他了!赶紧来公司,干爹给你解决!”
“哎,好嘞干爹!”高婷挂了电话,立马直奔肖老板的公司。
一进公司,高婷就扑到肖老板跟前,甜甜地叫了两声:“干爹!”
肖老板被这两声叫得骨头都酥了,拍着她的手说:“闺女,没事儿啊!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打你?叫加代是吧?我听说这人在四九城挺硬,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对啊干爹!他不光打我,还放狠话,说要到广州来砸我的买卖呢!”高婷添油加醋地说。
“操,给他能耐的!”
肖老板一拍桌子,“行,闺女你放心!今天晚上我就把广州道上的大哥们全找来,不行的话,咱直接带人上北京,揍他丫的!不就是钱吗?干爹拿个三四百万、五六百万出来,砸也得把他砸服了!”
“干爹,那白道上呢?”高婷追问。
“白道上我也找人!”肖老板胸有成竹,“这一次,我就让你看看你干爹的能量到底有多大!晚上我把黑白两道的人都叫到一起,你把情况跟他们说说,咱们合计合计,到底是直接上北京揍他,还是怎么收拾他!”
“谢谢干爹!”高婷喜出望外。
“谢啥,跟干爹客气啥!你先去休息室等着,晚上干爹给你安排!”
说实话,这肖老板在广州确实有点实力,不管是做买卖的人脉,还是道上的关系,都挺硬挺广。
老肖一敲定主意,立马吩咐手下的小弟:“去,赶紧安排!撒钱找人,把广州周边的社会人都给我网罗过来!晚上定在全府楼摆酒,所有来的人都有份!”
小弟领命,转头就开始行动。
这消息一在道上传开,广州及周边的社会人都炸了锅——老肖可是出了名的大方,这回又是大价钱找人,谁不乐意来?
要知道,这帮社会人里,真正有自己买卖、有实体的没几个,大多都是靠帮人打仗、摆事混饭吃。
一听有钱拿,还是大价钱,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互相打电话通知,呼朋引伴地往全府楼赶。
其中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深圳宝安区的陈晓东那里。
“喂,东哥!有个大活,接不接?”
“啥活?”陈晓东漫不经心地问。
“活挺大,你带几个兄弟过来就行,最少给二十万!这不跟捡钱一样吗?”
对方语气兴奋,“就是过来凑个人数,溜达一圈,人老多了,得有好几百号,不一定能打起来,就算不打,钱也照给!”
陈晓东一听,乐了:“行啊,那我过来溜达溜达,反正也没啥事。”
挂了电话,陈晓东立马叫上四个兄弟,几人开车直奔广州全府楼。
就这么着,一听有大价钱拿,四面八方的社会人都往全府楼赶,既有广州本地的,也有周边城市的。
到了晚上,足足来了十二三伙社会人,加起来将近三百号人。
这三百多人里,不乏有头有脸的人物——广州南站的周广龙,金立大酒店看场的大老黑,都带着兄弟来了。
白道上,老肖一个电话,直接请来了广东地界上嘎嘎牛逼的人物——郝应山,在广东这边那可是能排上三哥位置的狠角色,副省级的身份,那实力绝对相当硬!
高婷一听说干爹找来了这么多人,还请来了郝应山,当场就乐坏了,拉着老肖的胳膊撒娇:“干爹!你可得帮我把这仇报了!”
老肖拍着胸脯保证:“婷婷,你放一万个心!有干爹在,怕啥?把我惹急了,咱们直接带人杀到北京,揍完加代就回广州!有郝三哥在这儿坐镇,还有啥问题解决不了?”
说着,还伸手摸了摸高婷的脸蛋,那叫一个稀罕。
高婷娇滴滴地应着:“嗯!干爹,我都听你的!”
老肖笑着说:“晚上你可得好好跟这帮兄弟们喝两杯。
咱们先上楼,跟郝三哥一起吃点饭,然后再下楼跟这帮社会人喝点,鼓舞鼓舞士气!”
“好嘞干爹,我都听你的!”
说完,高婷就跟着老肖往全府楼里走,心里憋着的那股火气,仿佛马上就能发泄出来——她已经迫不及待要让加代付出代价了!
全府楼里,各路人物陆陆续续到齐,高婷挽着老肖的胳膊。
酒店一楼大厅里,密密麻麻坐的全是社会人。高婷和老肖一过来,底下就开始窃窃私语。
“哎,就是这个女的吧?是她找的咱们?”
“对,就是她,长得倒是挺带劲。”
“听说来头不小,她干爹贼有钱!”
周广龙扫了一眼高婷,咂咂嘴:“哎呀,这他妈是真有钱啊,有个这样的干爹真好,我咋就没这命呢?打一场仗就花好几百万!”
旁边有人招呼陈耀东:“东哥,来了就喝一杯呗!”
陈耀东点点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随口问周广龙:“广龙,知道咱是去打谁不?”
周广龙摇摇头:“不知道,我也是听这边人喊就过来了,咋的,你也不清楚?”
“不清楚,”陈耀东放下酒杯,“那你知道啥时候发钱不?”
“应该快了,等楼上领导们说完话,估计就该给了。”
陈耀东撇撇嘴:“行,那我再坐会儿。真要动手的话,广龙,我可不去啊。”
周广龙一愣:“你咋不去呢?”
“我他妈傻啊?二十万就真跟人拼命?”
陈耀东嗤笑一声,“我就过来溜达一圈,拿了钱就撤,操,犯不上跟人真干!”
金立大酒店看场的大老黑也凑过来搭话:“那可不是嘛!谁他妈真帮他打仗啊?还得跑到外地去,纯扯犊子!拿完钱就走,反正我是不会真往上冲的,顶多在旁边站站队形,谁爱上谁上!”
周广龙叹了口气:“你们不上我得上啊,我就靠这个吃饭呢,不干不行。”
一楼大厅里,这帮社会人各怀心思,你一言我一语地唠着,气氛看似热闹,实则各有盘算。
楼上的包厢里,老肖和高婷并没直接跟郝应山说打仗的事,只是一个劲地说“吃饭联络感情”,还旁敲侧击地表示:“以后真要是有啥事儿,还得请郝三哥多多照顾。”
郝应山何等精明,一听就明白咋回事,只是不戳破。高婷在旁边叔叔长叔叔短地敬酒,趁人不注意,偷偷在郝应山身边放了两百万现金。
郝应山瞥了一眼现金,哈哈一笑:“你们啊,一天真不让我省心!这样吧,我啥也不知道,但我给你们表个态——今天晚上我来,不就是让我给个态度吗?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放心,咱们的关系还在。”
包厢里你来我往,酒喝得也差不多了。
高婷拉了拉老肖的胳膊:“干爹,咱俩是不是下楼去跟兄弟们打个招呼?”
老肖点点头:“行,我陪你下去。”
转头对郝应山说:“郝三哥,您先在这儿坐着歇会儿,我让几个哥们儿陪您喝点,我们先下楼看看。”
郝应山摆了摆手:“去吧去吧,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