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信半撑起身在流光脸颊处落下一吻,“你相公要去上早朝了,不送送他吗?”
流光媚眼如丝,平躺着用胳膊勾住沈怀信的脖子,将他压下来,在他耳畔轻语,“你带我去上朝我就送你。”
沈怀信低头笑看着她,“怎么带?把爱妃藏进衣袖里偷运进去吗?”
“可以把我抱进马车里,连同被子一起。”
流光拖长了尾音,像是在撒娇。
美人在怀,实在难以拒绝。
“就依你。”
沈怀信在寝室内更衣,洗漱。流光趴在床边,头枕在胳膊上,漫不经心的打量他,另一只胳膊垂下床边,轻晃。
“穿衣洗漱有什么好看的,现在你倒是醒了。”沈怀信语气轻缓的打趣流光。
“你答应带我去上朝我当然醒了。”流光理所当然的开口,“我要你把我抱进马车里。”
“不更衣?”
“不更衣。连着被子一起抱。我又不下马车。”
梳洗完毕,沈怀信缓缓踱步走到流光床前。他半跪在床上,俯下身,一手揽过流光的肩膀,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窝,将身上缠着被子的人拦腰抱起。
他抱的很稳,因为常年习武的缘故,那双手遒劲有力,看上去似乎很值得依靠。
流光的手攀上沈怀信的肩,脸埋进沈怀信胸前。
这样丢脸的事还是不要露脸为好。
流光被裹成一条长虫,依附在沈怀信的怀里被他抱出了门,不需要用眼看,流光能够用脑想象出此举会吸引到多少侧目。
一出门,玹曜就迎了过来,他欲言又止,“主上,这...”
“把马车移过来,清一下路上的人,让府里的下人都管好自己的舌头。”
“...是。”
玹曜认出了沈怀信怀里的流光,即便她整个人几乎全埋进被子里,即便她的脸埋进沈怀信胸前,只余一截白皙小臂露在外面,他也还是一眼认出来她。
有的人身上就是有一种魔力,能教世人认出她,记住她,刻骨铭心般的牢记,此生难忘。
马车内燃着淡雅的梅香,夏日深深,冬天垫着的白狐裘已经被撤去换成了简单的编制凉席,车内的装饰不多,显得典雅古朴。
就是有点硌人。
流光鼓秋鼓秋,把被子挪到身下垫厚,枕在沈怀信腿上望天发呆。
马车侧面的帘子一下一下被风吹起,露出澄净明澈的天色,偶然有一两片白色茉莉花瓣飘进来,恰巧落在流光身上。
流光用手指捡拾起花瓣,花瓣莹白透光,轻盈的像雪。
沈怀信一下下轻抚流光的发丝,静静的看着流光玩花瓣,神情温柔,“一会我走了,你就在车里待着,别乱动知道吗。”
流光没忍住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傻。”
马车在宫门外停下,沈怀信从旁边扯来一个玉枕,垫在流光脑下。
“我走了,你一个人好好待着,别作妖,有事叫玹曜,他就在车外。”
不作妖,可能吗?人不作妖枉少年啊。
流光表面乖巧应声,内心狠狠吐槽。
沈怀信走后,流光存了坏心思,涂着朱丹的手从马车帘里探到窗外够玹曜。
如此的旁若无人,如此的妖娆大胆,不愧是流光啊。
“玹曜,别装不熟了,靠近点,我有事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