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阁内,青绿藤蔓攀上花架与开得正好的紫藤花交缠在一起。
院里杏花疏影,沈怀信不知叫人用了何种手段,竟然让本该凋谢在春日的花依然灿烂在盛夏。
说老实话,流光实在是不愿意一个人去见沈怀信。
上次的分离太不堪,狠话说的太顺嘴,没料到下一次见面竟然这么快...
紫藤花架下,沈怀信一袭玄衣,背身而立,乌发如缎,身影修长。
流光走到门口便不愿意再往里走了,她抱臂斜靠在门边,“好久不见了,主上,还没来得及恭贺你的新婚之喜。”
沈怀信回头,眸如点漆,鼻梁高挺,依然是那副俊朗出尘的面目,多年未曾改变。
见到流光,他目光柔和下来,仿佛二月冬雪也可以化在这双眸子里。
他牵起嘴角,带着笑意开口,“你是该恭喜,而且应该咱们二人一起恭喜。”
流光秀眉蹙起,语带不悦,心中隐隐有了一层不祥的预感,“你又在发什么疯?”
“娶你算发疯吗?那你也太轻看自己了。”沈怀信折下一支紫藤,信步朝流光走来,“你从今往后姓叶,是我母族叶氏的表妹叶流光。”
沈怀信站定在流光身前,将那株紫藤花簪上她的鬓角,“多日不见,你消瘦了,我看着心疼。”
沈怀信抬手,捧住流光的脸,拇指轻抚过她的嘴唇,“这么多月,药还够吃吗?一直留在我身边陪着我不好吗?难道你在外面比在王府还要快活?”
流光垂眸看着沈怀信在自己唇上不住摩挲的拇指,张嘴就是一口。咬上去之后,还挑衅的抬起眼皮,目光直撞进沈怀信黑沉的眸中。
“嘶——”沈怀信挑眉倒吸了口冷气。
破皮了,这一口用劲不小。
流光神情倔强,因为激动耳朵尖泛着红,眼睛里仿佛也有层水色。
晚霞的光是温和的杏黄色。
流光迎着光,眸中仿佛洒了金。光在她乌黑的眼珠中泛起不平常的涟漪。沈怀信能从那双眼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他目光下移,定格在流光的唇上。
此时此刻,沈怀信愿意沉醉,让流光眸子里的金色阳光为他加冕。
沈怀信的眸色越发沉郁。在流光眼里,这个男人的气势和刚刚的收敛调笑完全不一样了。他开始认真了。
沈怀信忍着疼抽出手指,将手指移到流光下颌,捏住她的脸,逼她仰起头。
“我想要娶你。汉武帝铸金屋迎陈阿娇,我会胜他百倍。纵是海水水无底,百谷流弥弥,我心亦不移。”
流光被他钳制,被强迫着仰起头,“我不想嫁你。纵使山无棱天地合江水为竭夏雨雪,我也不想。我实话告shu你,在外面就是比在王府快活,快活一千倍。”
真是一张不讨人喜欢的嘴啊。沈怀信边低头边叹气,以吻封住流光的唇齿。
他手上力道很重,他的吻更重,一副裹挟千钧,不管不顾的架势。
流光能感到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侧。嘴唇有点疼,那是沈怀信在咬。
用这种方式报复自己咬他的那口吗?感觉不太正常。
流光抬起膝盖,用了一个阴损招数。
沈怀信闷哼一声退开,“你要谋杀亲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