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一出,针对庄宁两家这种明显不愿意离婚的情况,基本上算是百试百灵。
全程,金主任需要做的,也就是询问两边人他们的要求。
她第一次觉得,调解工作还能这么轻松。
反倒是一边的周芸,表情有些不忿,一度连记录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一边同样负责记录的苏小茗赶紧拿手肘轻轻怼了怼周芸。
周芸状似不耐地“啧”了一声,又白了她一眼。
苏小茗惊得后脊背直冒冷汗。
好在声音不大,加上对面庄宁两家刚好又嗓门打起来,刚好盖过去,才没被金主任听见。
她松了口气。
不过,经过这个小插曲。
她也不想再搭理周芸了。
本来她被分配和周芸一起搭档做调解,周芸就经常接着她自己年纪大,在妇联资历更深,早晚要调回到办公室去等等理由,把很多苦活累活都推给苏小茗干。
因为苏妈妈总是说,新人到单位要多表现,吃苦是福气,眼里有活领导才喜欢等等,苏小茗虽然心里嘀咕,但还是乖乖忍了下来。
结果这周芸不仅不领情,还越来越过分。
自己好意提醒她,她还白自己一眼。
苏小茗脾气再好,也是个年轻小姑娘,在家里也是爸妈捧在手心养大的,当下就决定,往后别想她再替周芸干活,周芸迟到早退,她也不会再给她遮掩了!
哼!
小姑娘别扭的心理活动,调解室里众人都没注意到。
庄宁两家的掰扯还在继续。
另一边,姜琴把婴儿车固定在距离黑板有一点距离的位置,然后熟练地把细棉纱布翻下来罩住婴儿车。
这样一来,她能透过细棉布看到婴儿车里两个孩子的状况。
同时,还能尽可能防止孩子吸入粉笔灰。
说实话,即便是这样,姜琴还是觉得不太满意。
但没办法。
这已经是姜琴能做到的极致了。
如果真把俩孩子放在家里,她更不放心。
要是拜托给别人照顾,一次两次可以,次数多了,就是别人不说,姜琴也没那么脸。
好在,妇联板报每一到两周才换一次,她平均一个月来画板报的时间也不到七天。
姜琴在画板报的时候,也尽量避免画错。
毕竟粉笔灰最多的时候,就是擦黑板的时候。
她太过全神贯注,以至于连妇联办公室门口走出来一大帮子人都没注意到。
直到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这一期的板报内容也是小姜同志自己定下来的?”
姜琴被吓了一跳,险些连手里的粉笔都没抓稳。
李同光也是没想到姜琴会这么专注,小老头明显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事吧,怪我,走路没声儿,吓着你了。”
这哪里能怪别人。
姜琴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毛病,摆摆手:“没事没事,是我的个人习惯,也算是一个小毛病吧,一旦专注在一件事上,耳朵就自动关上了。”
也就是她心里还惦记着要时不时看一眼不远处的婴儿车,确保两个孩子没什么问题,要不然她还能更专注一点。
之前在老家的时候,有婆婆在,她不用看孩子,在房间写文章的时候,就有过好几次别人进门来,把她吓得浑身一震的情况。
后来家里人也都了解她这个习惯,一旦她开始写文章,一般就不会来打扰她。
李教授跟她才第一天见,哪里会晓得她这个毛病。
李同光却有些不认同:“这哪里算毛病,这是好习惯才是!专注两个字说来简单,但多少人怎么努力都做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