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九裳木着脸。
“我们不是正在亲近么？”
“你没有主动。”祝骊理所当然道。
“一个喜欢我的人，难道不应该对我主动么？”
祝骊低头在她耳根处，故意压低声音道：“别忘了，是你喜欢我。”
“……”
商九裳深吸一口气，扬起笑脸。
亲近是吧，好，好的很。
她会让他如偿所愿！
商九裳与他四目相对，缓缓凑近他的脸。
祝骊本来等着看好戏，见她如此，怔了一下。
被那双桃花眼专注的凝望着，他竟鬼使神差的觉得，商九裳此时满心满眼里都是他，他就是她的唯一。
当脸上触到那不属于自己的炽热，若有若无的呼吸，祝骊心跳不由加快。
当那粉色的诱人唇角即将触碰到自己的嘴唇时，祝骊几乎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明明还未亲自品尝，口中已泛起柔软的甜香。
随即他表情僵住了。
只听撕拉一声，他身上的道袍碎了个彻彻底底，冷白皮肤全部暴露在空气中，而眼前女修笑盈盈看着他，然后自顾玩掏“鸟窝”的游戏。
被触碰要害的瞬间，祝骊虎躯一震，脸上臊得不行。
“你……你这个混账！”
祝骊就没见过如此大胆的女人，准确来说，没见过敢对他如此上下其手的女人。
“不是你允许我亲近的么？”商九裳特意咬重允许二字。
竟然用命令的语气，商九裳早就不爽了。
祝骊微仰着脖子，喘着粗气，早没了之前的放松姿态。
因为头后仰着，他只能用余光瞥向商九裳，“你……你停下。”
语气仍是命令的口吻，却已经比之前软了不知多少倍，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商九裳跟没听见似的，依旧随心所欲。
祝骊一个大男人被如此折磨，能承受得住才怪，只能克制的手抓一旁软枕，指节紧得泛白。
……
净完手后，望着榻上变得慵懒的男人，又扫了眼起伏的胸膛，商九裳渐渐打消轻拢慢捻抹复挑的想法。
祝骊余光瞥见那色眯眯的眼神，差点没气得笑出声。
沙哑着嗓子道：“没见过你这么蔫坏的女人。”
听他事后算账，商九裳翻了个白眼，直接躺到一边，双臂枕在脑后，转眸看向身侧男人，懒洋洋道：“就说刚才爽不爽吧。”
祝骊一滞，俊脸潮红，“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那刚刚是谁哼的那么舒服？”商九裳盯着他的唇。
方才可不像现在紧抿着，那是合都合不上，一连串的蛊惑声音从中溢出来，听得她心热热的，痒痒的。
谁能想到这男人平日说话冷得冰人，床上声音“弯弯绕绕”的，能酥倒人呢。
商九裳只要一闭眼，脑子全是男人嗯哼的声音，她有些受不了，赶紧吃了一颗清心丹。
她的“直言不讳”险些让祝骊没绷住表情，可见她磕丹药，脸色微变。
他皱眉问：“你吃了什么？”
祝骊想到商九裳提升神速的修为，忍不住多想，商九裳是不是服用丹药的缘故。
也不能怪祝骊多想，他所处魔修大本营地界，魔修追求的修炼路子都是越快越好，只走捷径，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也知道他们没有好下场，他担心商九裳年纪小受不住诱惑走错了路。
商九裳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他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从何而来。
这男人情绪阴晴不定的，懒得理睬，她眼中划过狡黠，朝男人低下头去。
见他瞳孔一缩，显然是意外至极，将清心丹喂到他嘴巴里的商九裳没有见好就收的及时撤退，还是逗留玩了一会儿。
最后她缓缓撤离，保持着俯身的动作，望着他的眼睛笑道：“现在知道我吃什么了吧。”
祝骊喉结滚动，吞咽下那颗清心丹，先前的担忧也烟消云散。
他定定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商九裳，旋即一把将她脑袋按在怀里。
原本因为药效清心寡欲的男人又红了脸，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两人心情天差地别，商九裳是郁闷坏了，好好的，怎么就被他给摁扒下了，只不过……
眼前的冷白皮肤有些晃眼，她忍了又忍，最终心脏的天平从理智倒向色心，选择上手。
祝骊身体顿时一僵，全身肌肉都颤栗的紧绷起来。
脸上表情颜色那叫一个精彩，红里透着黑，黑里透着红，太阳穴青筋突突直跳。
他咬牙切齿，对着怀中人，一口气提起后领到眼前，而商九裳舔着唇舌，方才玩得正起劲，如今被迫扬起脸，只无辜地眨眼看他。
此时两人坚硬如铁的胸膛贴着丰满柔软的胸脯，双腿纠缠着双腿，亲密至极。
祝骊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商九裳则似无所觉，嬉皮笑脸道：“我就是想看看你的伤好了没，真的。”
“那你看就好了。”盯着她，祝骊咬牙一字一句道。
商九裳拉下脸，不满的大声控诉：“不是你说我们是道侣？不是你让我亲近你？现在又不让摸了，还那么凶，我干嘛要你这样的道侣啊？”
祝骊闻言表情刷地就变了，阴沉沉的，好像头顶暴雨天的滚滚黑云，使人压抑难以喘息。
他一直盯着商九裳不说话。
半晌，他气势弱了下来，“我真的很凶么？”
被男人那身煞气压得难受，商九裳悬着一颗心在嗓子眼，听到他这句，沉默一瞬，微点了下头。
祝骊轻轻将她放到腿上，大掌抚摸她头顶发旋蓬松又细软的墨发，低声软语道：“我下次不凶你就是了。”
商九裳低着头，眼中神色极为复杂。
祝骊总是强调她喜欢他，可是他如今对她说话的语调又分明……
他自己知不知道。
如果说，商九裳在祝骊说心悦他的时候，还是应付的心思，只想让他赶紧离开仙舟，此时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商九裳脑中复盘自己和祝骊的互动，无论是过去还是当下。
她来回的想，反复的想，最后发现自己才是问题最大的那个。
她根本就没有与祝骊保持与男子相处的边界感。
过去是为了拖延灭掉祝家的时间哄骗他，她为了领取宗门奖励的筑基丹，也算是情有可原。
可现在呢。
难道……她对他也？！
见商九裳蔫头耷脑的，祝骊摸她脑袋的动作一顿，询问道：“怎么了？”
商九裳苦瓜着脸摇头。
她是自食恶果。
招惹男人招惹谁不好，非招惹这个与缥缈宗有矛盾的死对头。
“你又憋着什么坏主意？”祝骊眼神怀疑的盯着她。
想了想，从储物袋找了件一模一样的银色道袍穿上，又不放心的将脖颈处拢好，严丝合缝，全身上下只露一张脸。
看在眼里的商九裳：“……”
不知道的还以为防贼呢。
她翻白眼没好气道：“我能有什么坏主意，就算有，现在也得逞不了了。”
听这话，祝骊瞬间露出幸好动作快的表情，他轻轻捏了下她的鼻尖，嫌弃她没出息，“小小年纪，如此好男色怎么得了。”
“食色性也，这是人的天性。”商九裳摇头晃脑，像老夫子朗诵课文。
随即斜眼看向男人，“你敢说自己对女人没有念头？”
祝骊顿了一下，眼神飘忽不定，“时间长着呢，不急于一时。”
“可我要回缥缈宗，你要跟我回去？”商九裳终于找到机会试探他。
祝骊看着她，勾唇，难得露出一个和颜悦色的笑容，“我们是道侣了，当然要夫唱妇随。”
潜台词，她要跟着他。
“乖，听话。”又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却不容置疑。
商九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