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火萱儿又转过身,对着司徒念儿问道:
“司徒姐姐,那大当家他们打算搬到哪里去呢?可别寻了个不保险的地儿,白费了咱们这一番苦心。”
司徒念儿微微颔首,低声道:
“据大当家所言,距黑虎寨八十里外有一处鹰愁涧,是个不错的去处。”
火萱儿闻言,眉头微挑,脱口而出道:
“鹰愁涧?这名字听起来可够瘆人的,透着一股子阴森劲儿。”
司徒念儿微微颔首,细细解释道:
“大当家说那地方山势险峻,峭壁如削,涧底暗流湍急。出入唯有一条羊肠小道,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地。”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传说连矫健的雄鹰飞越此处都要发愁,故而得了这么个名号。”
“不仅如此,”
司徒念儿继续道,
“那涧内别有洞天,藏着一处天然形成的溶洞群,宽敞得很。容纳黑虎寨上下百余人绰绰有余,正是暂避风头的绝佳所在。”
火萱儿听罢,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脆生生道:
“如此说来,倒真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去处。”
顿了顿,火萱儿像是想起了什么棘手的事儿,抬眸看向司徒念儿,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问道:
“那咱们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跟大当家他们一同回黑虎寨,不会引起黑虎寨其他人的怀疑吗?”
“毕竟,咱们与黑虎寨合作之事极其机密,黑虎寨上下仅有大当家知晓。”
“最要紧的是,我们先前……先前还差点灭了他们黑虎寨。”
司徒念儿微微颔首,神色沉稳,道:
“萱儿你考虑得是。不过,此事大当家也早有安排。”
火萱儿眨了眨眼,脆声道:
“哦?什么安排?司徒姐姐快别卖关子了,急死个人啦。”
司徒念儿微微一笑,解释道:
“大当家会对外宣称,说先前大夏国的一支商队途经此地,被二当家他们一行人见财起意,给打劫了。”
“那商队在当地颇有些势力,自然不肯善罢甘休,特意花重金请来我们这些佣兵,帮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
“之前咱们与黑虎寨那场冲突,不过是一场误会,如今误会已经化解,双方握手言和。”
“同时,大当家担心那商队以及暗中觊觎黑虎寨的其他仇家不会轻易罢休,为了寨中兄弟的安危,这才决定转移寨子,另寻一处安稳之地。”
火萱儿微微颔首,道:
“嗯,这说辞倒也合理……”
这时,孙昊阳突然插嘴道:
“这样还是有些牵强吧,这虽说能解释咱们之前有冲突又和好的事儿,可也没法解释我们为什么一同前去黑虎寨啊。”
“总不能说刚一打完架,就突然成了好兄弟,还要帮着人家搬家吧?”
司徒念儿闻言一怔,白玉般的耳垂突然泛起薄红。
她下意识瞥向李佑,声音不自觉得发虚,支吾道:
“这个……还是让李佑来解释吧……”
与此同时,其他几人的神色也变得古怪起来,有的面露尴尬,有的则强忍着笑意。
孙昊阳和火萱儿见众人神色有异,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纷纷将目光投向李佑。
李佑察觉到二人的目光,双手一摊,故作气愤道:
“不要看我,刚才我想说来着,是你们不让我说的!现在即便你们求着我说,我也不想说了!”
火萱儿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不说拉倒!谁稀罕!”
孙昊阳见状,赶忙凑到李佑身边,嬉皮笑脸地拱了拱手,道:
“李兄,李大侠,李大哥,方才是我嘴欠,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
“您快说说,到底有啥好主意,兄弟我这心里正痒痒着呢。”
李佑见孙昊阳这般模样,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拖长声音道:
“其实很简单——从今往后,你们可以像他们一样,叫我大姐夫。”
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黑虎寨众人。
“什么?!”
火萱儿被惊得猛然扭过脸来,俏脸涨得通红。
孙昊阳更是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过了半响,才挤出一脸猥琐的笑容,凑近李佑,压低声音问道:
“这、这才一宿的功夫,你就把大当家给……拿下了……”
“嘿嘿,李兄,你这手段可真是高明啊,快跟兄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大当家拿下的?”
李佑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故意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够了!你们两个!”
见二人这般猥琐,姚佩瑶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秀眉微蹙,俏脸含霜,娇叱道:
“满脑子都是些什么腌臜念头!”
“就他这副吊儿郎当、油嘴滑舌的模样……”
说着,嫌弃地瞥了眼李佑,
“大当家能瞧得上才怪呢!不过是当下形势所迫,权宜之计罢了。”
她微微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继续补充道:
“大当家会对外宣称,李佑因先前的误会与大当家不打不相识,更是对大当家倾心不已,见黑虎寨有难,便毛遂自荐,前来相助。”
“大当家念他一片痴心,又见我们确实有些本事,便同意我们一同前往黑虎寨,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孙昊阳讪讪地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道:
“得得得,原来如此!算我多嘴,我这不也是好奇嘛……”
李佑却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全然不把姚佩瑶的怒火放在心上。
他双手抱胸,优哉游哉地说道:
“佩瑶此言差矣,虽说在下如今这模样在大当家眼里或许不够英伟,可这世间情爱之事,本就玄之又玄。”
“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说不定相处久了,大当家就会发现我这一身的好,被我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对我芳心暗许了呢。”
说着,还故意整了整衣襟,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
“再说了,搞得好像我很想上杆子往大当家身上贴似的。”
李佑话锋一转,摊手作无奈状,
“当时可是咱们一起认可这个计划的。我原本并不打算接下这份差事的,但无奈——”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说道:
“没有人可以胜任啊!我这才勉为其难地接下这烫手山芋的。”
“你们倒好,不体谅我也就罢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