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为皇,我会奉行举荐制,使各部落推举爱夫顾家之雌性,经皇廷核准,授予官职或物资奖励。
如此,兽兽争相效仿,雌性善待雄兽成风,便能潜移默化改善雄兽的生活。
我无法掌控阳光雨露,不能保证兽世之上,所有兽人都能不再忍饥挨饿。但我会将我在人类世界所掌握的知识都教授给兽人们。
若我为皇,我会创办大农司,派专人定期到五州各地指导兽人们农作、畜牧。
我还会创办钦天监,时刻观察星相和天气变化,对各地可能发生的灾情提前做好准备。
我更会创办太医署,让除了巫医外的普通兽人也有学习医术的机会,使得更多的兽人能得以救治。
如此,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兽人们自然能丰衣足食、生活幸福。
阳光不可能公平地撒在每一寸兽世土地上,但我能让阳光照得更广一些,让阴暗的地方也能偶有光明。
若是有一日,苍生与我不能共存,去我性命方可挽救苍生。那我,可死。”花洛洛针对大巫提出的问题,一一做了解答。
“可死?你当真这么认为?”大巫有些意外。
身前这个雌性的话,都是在他的幻术结界中说的,如果是假话,结界定会有所提示。
但雌性的话却并没引起结界的异动,说明,雌性所言发自肺腑。
然而,真的有雌性肯为他人去死吗?
“我为何不能为苍生而死?”花洛洛反问道:“为师父,我能只身进入天眼通,以身试险。为了我徒弟,我也可连续2次施展伏魄仪式,耗费大量神力。
为了我的雄兽们,我更是不会眨一眨眼。
你们不也是苍生吗?
如果舍我一人,能让你们都安然无恙地活下去,我,为什么不可死?”
“如果你那时已经是雌皇了呢?面对硕大的兽世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利,和无尽的财富,甚至,”大巫顿了顿,试探地继续道:
“甚至,永生的诱惑,你还愿意为苍生而死吗?”
“永生若是我所愿,太元仙境就不会被破了。
权利、财富、地位,无一不诱人,但于我而言,远不及深爱之人万一。
若我为皇,天下苍生皆为我爱。”
大巫垂眸静思,忽而,他伸手摘下了脸上那半副面具。
“我本是弃婴,被我义父收养后,才成了受人敬仰的大巫。
我见过兽间疾苦,受过砸来的石头和泥巴。
但后来,我把石头垒成了高楼,把泥巴填满了漏风的墙。我想靠我的力量,帮助更多深陷沼泽的兽人,爬出泥泞,站起来。
地只给了我这样的机会。
我以为,她和我一样,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我以为,她是伯乐、是明主,是一心想要改变遗风陋习的、有雌心壮志的一代圣君。
我以为,我能辅佐她开创一个太平盛世。
但我从天眼通里,却看到了一个截然相反的地只。
她的所作所为,击碎了我的理想,也破灭了我对雌皇的信任。无论是地只,还是羲和,她们都只一心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