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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临春也忍不住翻白眼,说道:“什么东西?从前在将军手底下他连号都排不上,如今竟然敢在夫人面前大放厥词了?夫人还是好性儿,就该让我卸了他的下巴。”

“行啦,别气啦。要不是有这么个大冤种送上门来,咱怎么能买这么多东西?”姜暖之一边儿安抚临春,一边儿笑着把玩那白玉扳指:“这下卖的够多,晚些时候你们几个回去都挑几样,说来我还没给你们买过什么东西呢。”

这般说着,姜暖之看着车上的东西,也不住唏嘘:“别说,这赵修远是真有钱啊,身上随随便便都能拿出来一万两,啧啧,还真是三年穷知县,十万雪花银啊。”

“夫人何须羡慕他一个小小赵家?咱们黎家,当年比他强上百倍千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夫人且再忍耐些许时候,只等将军醒了,我必将这件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地告知将军。到时候银钱让将军给您赚,羞辱给您的人,让将军去给您打回来,等将军醒了,有他们受的!”

临春这边说着,心疼的将买来的吃食往姜暖之面前一捧,说道:“夫人不和这般蝼蚁置气,先吃些东西。”

姜暖之瞧着临春隐隐有些汗毛倒竖的样子,轻轻咳了一声:“临春啊,我真的不是很生气。”

就,肯定没临春气就是了。

当下抓着她的手,沉吟道:“那个,还有件事儿,我得叮嘱你。”

“夫人您说。”临春认真的道。

“就是...咱们这几日受的这些委屈,你且先不要同阿戎说。”

“是...啊?”临春话说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劲儿,僵硬地抬头来看姜暖之:“夫人,这是为何呀?”

姜暖之接了临春递过来的点心,吃了一口,便是笑着说道:“阿戎他心地良善,而且心思重,他伤势还没养好,再者,说了好些事情他也无能为力,所以,这些事儿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又何必让他也忧心?”

临春听的一愣一愣的,古怪的看着姜暖之。

等等,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儿啊?

姜暖之却还没说完,她叹了口气:“你应该知道。此前他经历了那一番大难,我初见他的时候,他奄奄一息的样子,养了许久才能说话。那会儿我还不知道经历的什么,如今细想他的前半生,但凡心智不坚,疯了也是有可能的,这些事儿就不要增加他的负担了。”

“可是,夫人您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就不想着让将军帮着找回场子吗?”

姜暖之笑起来:“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如今在京都,三步一王侯,五步一公卿。他从从前的战神,是整个大景敬仰的人,自然可以给我主持公道,护我安生。

可现在,他将军头衔不在,只能在内宅做我一个小小太医的家眷。甚至还顶着罪奴的标签。

如今,皇上忌惮他,萧远山盯着他,他本就处处受制于人。

若是这样的事儿被他知道了,不是徒增他的烦恼吗?也就别惹他伤心了。”

临春被这话听得一愣一愣的。

伤……伤心?将军会伤心?还是因为这样的事儿?

恍惚之间,她再抬头去看夫人,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试探的道:“不是...夫人,您有没有想过,将军可能并非您说的那么的孱弱?再有,这么多年,置之死地的事情不胜凡数,将军不是小孩子,您的忧心,会不会是多虑了?”

临春生怕她说的委婉了夫人看不透,当下尽量将话说的直白一些。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将军他只要人没死,若能过去心中那个坎,这世间谁人能伤他?”

对面的姜暖之听了话,却是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吐了口气:“我知道你自幼一直跟着将军,他在你心中的位置不一样,只是今时又不同往日了。”

姜暖之都无奈了。

身边这些人吧,对于阿戎莫名其妙都有一些许的滤镜。

可是,如今的确现在和从前不同了呀。又是在皇上的地盘。

阿戎曾经的玩伴不是国公就是皇上,再不然,他的对手又是萧远山那样的人。姜暖之不止是担忧他养不好身子,更怕他因为心理落差,遭受打击,消沉下去。

尤其是他手中并没有握着实权,做事处处受限。试想一下自己若是拥有无限荣耀的战神,再回来的时候是现在这番光景,这日子简直是没法过了。

当下直接命令:“反正你不许说就是了。且放心吧,你家夫人我能处理好。咱们也用不了撑上多久,只需要熬到该死的死了,该登基的坐稳位置。到时候萧远山自然有老爷子来应对,咱们呢便可以全身而退、荣归故里了。

这期间,我不过就是养一个阿戎而已,你且放心,用不得多久,我会让阿戎过上从前的日子。我会对他好的。你说的他从前穿的那个什么玄甲,我也一定给他弄来。绝不会委屈了他。”

临春一时间傻呆呆的点头。

让将军过上以前的日子?

不会委屈了将军?

这话是没错,也足够真心,可她怎么听着这么怪异呢?

“夫人啊,那个...在您的心中将军是这样的,您为何还要和将军待在一处?”

其实临春如今最好奇的是,夫人到底图啥啊?

身为女子,即便是一向在军营待惯了的临春,也难以理解夫人的想法。

在她看来,女子出嫁,不就是想要寻一生安稳吗?

夫人嫁给将军这般的男子,竟不希望将军做她的英雄吗?也不想在将军的羽翼之下尽情享受?想的竟然是不会委屈了将军?

这对劲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将军才是娇滴滴的小娘子呢。

可偏偏这话从夫人嘴里说出来,又诡异的和谐。

临春一时间嘴巴张老大,许久都不曾闭上。

“当然是他好看啊。”姜暖之狭长的眸子里头忽然闪过几分光亮来,毫不避讳的道:“他的眉生得极有风骨,多一分会觉得凶煞,少一分又会觉得阴柔,可他刚好。眼睛更是生的好,瞳孔似浸在墨里的黑曜石,笑起来如凛冬消融,发怒时又似深海波涛,那唇也是,生的好极了,身材更是绝了。我这么多年见这么多男人,还没一个是他这般,我瞧见了就想咬...咳咳。

我也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是觉得,阿戎身上有一种无可比拟的东西。”

就是那种,他越是平静温和,姜暖之就越想看到他疯狂起来是什么样子的欲念。

尤其是他温和的照顾自己的时候,姜暖之甚至很多时候直接想要将人按住扒掉衣裳,看看他是不是一如他表现的那么老实温和。

“我明白了夫人。”临春像是忽然悟了一般:“您这是见色起意。”

意识到了什么,临春忽而瞪大眼睛,掉在地上的点心渣子甚至都不捡了:“夫人,将军一贯最不喜别人拿他的容貌说事儿了,若是他知道您最爱的是他的这一张脸,也不知会做何感想?”

“错。”姜暖之忽而伸出来一根手指。在临春面前摇了摇。

临春仍旧发懵,困惑的看过来:“嗯???”

姜暖之:“我最爱的不是脸。”

临春:“哈?”

姜暖之:“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临春一脸求知欲:“什么?”

姜暖之一脸认真:“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

“......?”

等等...

将军...眼泪?

下一秒,她猛的瞪大眼睛。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看着姜暖之的视线中,那崇拜之情俨然已经溢出来了似的。

世上竟有如此奇女子!

竟然,她还能弄哭将军!

两人说话间,恍惚察觉马车停了下来。

摄政王府外头,赵修远远远的就瞧见了这王府的情形。

他这一生,见到过三次巨隼聚集在一起。

第一次,还是十年前的那一场征战。

当时他父亲是黎戎座下六将之一,自己跟着父亲在军中历练,不过还是个百夫长。

那日黎戎大捷,连日被乌都围攻,弹尽粮绝之际,不知为何,乌都国主竟然投诚了。那日,便是满天的巨隼。

第二次,是两千人对阵敌军三万多的士兵。

主帅黎戎近乎杀红了眼一般,巨型鹰隼在他的头上盘旋,巨爪一抓便能够刺破人的心脏,伴他身侧无声的威慑敌人。两千人击退了对面三万人的队伍,甚至还斩了对面将领的首级。

他那个时候年岁还小,跟在父亲身后,只觉天下最厉害的人就是他的主帅黎戎。甚至做梦都梦见自己跟在黎戎身后并肩作战...

自那之后数年,便是黎家倾覆,也再没瞧见。

如今,这些巨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修远瞳孔猛地一缩,一把扯住门口慌张的小厮:“黎戎是不是在里头?!”

...

摄政王府里头。如今满目狼籍,砸的稀碎的砖石,焦黑的木头花草,凌乱的散了满地的木屑。

此时,周遭护卫已经搭弓,却无一人敢放箭。只因中间缠斗的二人速度快的惊人。

萧远山此时被重重一击在身侧,血雾自口中喷出,却灵巧的躲开趁机向着对方放出一个毒针。

黎戎再次躲开,嘴角乌青,却似疯了一般,死死拼了上去。

萧远山再次长剑抗下一击,手震的发麻,差点就将武器丢了,他寻了个荡口缓口气,焦躁的扯着一把残破不堪的袍子,瞪着黎戎,眸子中带了几分气急败坏:“黎戎!你他娘的疯了!都说你夫人不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