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戒备!”
多拉格的吼声裹挟着霸王色席卷高空,那并非单纯的气势威压,更化作实质的风暴洪流 ——青色罡风在他周身盘旋成龙形,利爪獠牙栩栩如生,与索玛兹圣暴起的荆棘藤蔓碰撞时,竟直接将坚韧的藤蔓撕裂出焦黑裂口。
霸王色的闪电如银蛇窜动,顺着荆棘蔓延,每一次流转都让索玛兹圣的愈合速度迟滞一分。
多亏八云白提供的情报,多拉格从一开始就没给对方试探的机会,霸王色与风风果实的能力交织,刚一交手便隐隐占据了上风。
此刻摆在他面前的任务很清楚,在尽可能压制对方不死能力的同时,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
“呵,有点意思。”索玛兹圣看着身上深浅不一的风刃伤痕,愈合速度明显慢了大半,惊怒交加间啐出一句,
“果然,你也拥有着所谓的王者资质!当真是罪大恶极的家伙!”
他手中由荆棘凝成的狼牙棒突然暴起密密麻麻的尖刺,如暴雨般砸向多拉格。
“看来你们这些神之骑士,终究有弱点。” 多拉格面不改色地旋身摆臂,周身的风墙瞬间将尖刺绞成齑粉,仅有几根漏网之鱼擦过手臂,留下火辣辣的痛感。
但他眼中的战意却如燎原之火般越发炽烈,“若不死之身失效,你们还能像现在这样不知疼痛、不知疲惫地战斗吗?”
“大言不惭!”索玛兹圣的荆棘猛地绷紧,“凭你的霸王色,也敢对抗神的恩赐?还差得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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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蒂,全开鼓舞!”
于此同时另一边,大熊的庞大身躯如同横冲直撞的战车,肉球果实的淡白光晕在掌心剧烈闪烁,随手一掌便将一头噩梦怪物拍飞到远处的海底。
看着仍旧源源不断地诞生自人们梦中的怪物,大熊喉结滚动着低喝:“莫里!用岩壁筑起防线!封锁它们的行动!林德伯格,拜托为我掩护!”
推推果实能力瞬间发动,莫里操控着地面隆起高大的岩壁,尖刺丛生的石笼如獠牙般咬合,眨眼间便为大熊清出一条通路。空中的林德伯格则持续向麒麟戈姆圣倾泻火力,尽管无法伤及对方的不死之身,却成功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为大熊创造出绝佳的突袭机会。
“这诡异的造物能力才是最大威胁!”大熊在怪物群中借肉球果实瞬移换位,心中暗自庆幸——多亏这一周用八云白的锚点转移了大部分民众,否则眼前的怪物只会更多。
“他们能无视距离双向传送,如今只有多拉格能造成实质伤害……至少要先把这两个神之骑士分开!”
他逐渐逼近麒麟戈姆圣,在林德伯格火炮最猛烈的刹那暴喝:“就是现在!”
肉球果实的冲击波被压缩至极致,大熊如出膛炮弹般射向目标,掌心光晕凝若实质——这一击若能将对方拍飞至万米外的海域,或许能为多拉格争取到决胜的时间!哪怕要以自身为饵,他也必须拖住对方!
“天真!”
然而,提前了解过情报的麒麟戈姆圣却早已洞悉大熊的心思,人兽形态下的身体突然旋转,对于林德伯格的攻击毫不在意,反而将手中的三叉戟猛地一挥,那些由噩梦凝聚的怪物便仿佛接收到指令,竟齐刷刷地调转方向,用身体在其面前组成一道黑色壁垒——
大熊的冲击波撞在壁垒上,炸开的气浪掀飞了数头怪物,却也被这层“血肉盾牌”卸去了大半力道。
“别小瞧神之骑士啊,混蛋!吾等可是真正的精英,你以为我会给你接近的机会吗!”
见状,麒麟戈姆圣不免得意地大喊道,同时再度驱使起怪物们向着大熊压了过去,对于这可能制造威胁的能力,他势必要提前扼杀在摇篮中!
“振作起来!噩梦无法战胜我们!只有你们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战胜它…然后醒来!为我们的事业而战!”
就在这时,一道昂扬而充满活力的女声从远处响起,只见贝蒂早已跃至城中的尖塔之上,鼓舞旗帜在夜风中展开的瞬间,振奋人心的力量也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醒过来!看看是谁在践踏你们的家园!”
旗帜的倒影扫过沉睡的街道,一名趴在墙角的士兵猛地抽搐了一下,睫毛颤抖间,笼罩在心目中的噩梦似乎被重新压制在阴影之下,与此同时,一股向上的力量化作一道暖流,流淌在心田。
“呃... 我... 不能睡...”
士兵挣扎着撑起身体,手中的长刀在月光下划出颤巍巍的弧线,声音虽然微弱,却仿佛死寂的潭水中投入了一枚石子,顷刻间便掀起阵阵涟漪——
面对麒麟戈姆圣的能力,尽管鼓舞果实能够做到的有限,但却足以将意志坚强的士兵们从沉睡中唤醒,
随着越来越多的士兵重新拿起武器,场上的噩梦怪物也在麒麟戈姆圣略显阴沉的目光中肉眼可见地减少,很快,手掌中汇聚着光晕的大熊便已经再度冲上前来!
“碍事的家伙!给我滚开!”
与此同时,莫西弗?麒麟戈姆圣的人兽形态彻底展开。他轻抬前蹄,手中三叉戟划出残影,更多的噩梦怪物从沉睡之人的梦中诞生,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
“嘿哈!到我们上场的时候了!——死亡媚眼!”
乌鸦的黑羽如黑云压城,裹挟着深沉的煤灰笼罩在怪物们头顶,而人妖军团长则是灵活地游走在一头头噩梦怪物之间,不断地进行牵制。
然而麒麟戈姆圣的能力却远比他们预想中的要麻烦得多,前一波怪物刚被清理,三息之后,新的怪物竟又从原地挣扎着钻出。
见到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才突然意识到,
除非能让所有人从沉睡中苏醒,否则只要还有噩梦的存在,眼前这些东西便根本杀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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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之上,凭借霸王色的雷霆之势,多拉格已经暂时压制住对手,龙爪手撕开的每一道伤口正泛着被霸气灼烧的焦痕,索玛兹圣的愈合能力已濒临停滞。
但就在他凝聚全力准备发动终结一击时,下方突然传来令人牙酸的藤蔓绞缠声——
只见索玛兹圣竟不知何时操控着荆棘蔓延至街道,将数十名仍在沉睡的民众卷上高空!那些无辜者双目紧闭,呼吸微弱,身体被透明的藤蔓紧紧捆绑,如同悬在空中的人质。
更阴险的是,索玛兹圣将自己藏在人质中央,周身荆棘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囚笼,尖刺距离沉睡者的咽喉仅有寸许。
“停手吧,多拉格。” 索玛兹圣的声音从囚笼深处传来,带着病态的得意,“你每往前一步,这些荆棘就会收紧一分。你说,是你的风更快,还是我的藤蔓先割破他们的喉咙?”
多拉格的拳头在身侧攥得发白,疾风的气流在掌心剧烈翻涌,却迟迟无法落下。
他能清晰看到藤蔓上的倒刺已刺破部分沉睡者的衣襟,渗出细密的血珠——那些都是被战争波及的普通民众,是他们本该守护的人。
“你敢用无辜者当盾牌?!” 多拉格的声音里压抑着暴怒,霸王色的闪电在周身噼啪作响,却刻意避开了人质所在的方向。
“无辜?” 索玛兹圣嗤笑一声,猛地催动能力,外围的荆棘突然暴起,如毒蛇般刺向试图靠近的多拉格,
“在反抗神的土地上,没有人是无辜的!你不是想救他们吗?那就尝尝这滋味!”
多拉格下意识侧身闪避,左臂却仍被一根荆棘擦过。与之前不同,这根荆棘上仿佛附着着某种诡异的能力,刺痛感并非来自物理切割,而是像无数根烧红的针钻进骨髓,顺着神经直冲大脑——那是混合着对人质安危的担忧、对自身无力的焦躁、以及荆棘中蕴含的恶意所催生的剧痛。
“呃!” 他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这疼痛远比之前的战斗伤要猛烈数倍,仿佛每一寸肌肉都在被撕扯。
“感觉到了吗?” 索玛兹圣的声音带着残忍的愉悦,“你的在意就是这荆棘的养料。你越想保护他们,就越会被疼痛吞噬!这就是反抗神之骑士的代价!”
他操控着囚笼缓缓移动,荆棘时而收紧威胁人质,时而伸出尖刺袭向多拉格。后者只能不断后退闪避,原本凌厉的攻势一时间荡然无存。
“卑鄙小人!” 多拉格的目光扫过沉睡者们平静的睡颜,心中的怒火与焦灼几乎要将他焚烧。他能感觉到索玛兹圣的气息在缓慢恢复,那些被霸气压制的伤口正借着这个间隙悄悄愈合。
“卑鄙?这叫智慧。” 索玛兹圣的声音越发得意,“你和你的同伴不是总说要为民众而战吗?现在,就让他们成为你失败的见证者吧!”
荆棘再次如暴雨般袭来,多拉格翻身躲过,却因躲避幅度太大,被另一根荆棘缠住脚踝。那钻心的疼痛瞬间窜遍全身,让他动作一滞。就在这刹那的破绽中,索玛兹圣操控着一根粗壮的藤蔓,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抽向他的脊背——
这一击若是命中,即使是多拉格也必然重伤。但他看着藤蔓后方被惊醒而发出微弱呻吟的孩童,终究是硬生生扭转身体,用手臂挡下了这一击。
“砰!”
沉闷的撞击声中,多拉格被抽得倒飞出去,手臂上的衣物瞬间被荆棘绞碎,远超物理伤害的剧痛,更是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用无辜者做筹码,只会让我更清楚——你们这些所谓的神之骑士,根本不配活在这片土地上。”
他深吸一口气,周身的气流开始重新汇聚,下一刻,整个人便化作无形之风缓缓消散。
环绕着索玛兹的每一缕风都可能是他的身影,每一缕风都可能会掀起破坏一切的风暴,事已至此,多拉格只能尽全力寻找一个稍纵即逝的破绽,一个能够以雷霆之势击溃对方的机会!
索玛兹圣见状,立刻收紧了所有荆棘:“死到临头还嘴硬!有本事就试试,看看是你的风快,还是他们的血先流干!”
高空的对峙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僵局,一边是投鼠忌器的愤怒,一边是胜券在握的残忍,而悬在中间的无辜者们,仍在无知无觉中,被卷入这场决定命运的厮杀。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已彻底白热化。多拉格与索玛兹圣在高空缠斗,霸王色与荆棘藤蔓的碰撞撕裂夜空;大熊的肉球冲击波不断炸响,却始终无法突破噩梦的防御;贝蒂的旗帜光辉与莫西弗的催眠光晕反复拉锯,唤醒的士兵与新生的怪物在街道上混战成一团。
而就在这时,王之高地上,王宫深处却是突然泛起涟漪。门门果实特有的空间波动如石子投入湖面,布都御魂的刀鞘在月光下泛出冷光。
八云白的身影从锚点中踏出,指尖轻触刀镡的瞬间,刀身嗡鸣着震颤——他刚现身,便能够感知到整座岛屿的混乱局面,以及革命军此时陷入的苦战。
荆棘果实,麒麟果实,正面对决的话可能还真不一定是多强力的能力,但身处这样的大战场却是最锋利的凶器,尤其对于心怀大义的革命军来说更是如此。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布都御魂缓缓出鞘,刀光划破夜幕的刹那,八云白的身后,也同时浮现出数道身影。
身为碧蓝航线的创始者之一,稻妻可没法在此时坐视不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