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听到莫问仙如此直白的告知目的，虚空繁花有些迟疑。
此问题看上去是招降，实际上是让祂在生与死之间作抉择，祂并不相信自己如果负隅顽抗、虚与委蛇，莫问仙还会绕过祂。
生或死？
祂并非愚忠于虚空者，或许说，虚空的行为方式就导致祂们的成员很难发自内心的臣服。
无论是虚空血裔还是被侵蚀产生新意识者，祂们先是拥有自主的生命，然后才是虚空生灵，没有人天生喜欢被奴役，更何况是掌握伟力的修士。
可如此简单就降服了，这太过儿戏，于是祂想了想说道:
“溟渊天尊，您可知我虚空一方并不止我一个被擒者？”
莫问仙轻轻点头:
“在晋升大罗之时，玄荒卷宗对我公开了一部分，当晋升大神通者后，其悉数对我公开。
夏皇、太上道祖、霸皇、龙母都曾擒拿过一次虚空霸主，祂们研究无果之后，将其放置于玄荒深处镇压，供各位天尊共同研究。”
“那如果妾身并不投效，这是不是我的最终归属？”
莫问仙莞尔一笑:
“可惜，并不是。
你不是问我此刻是何时吗？
此刻并未过去很久，虚空之战还未爆发！”
虚空繁花闻言眉头一皱，不知是为自己前路还是因为莫问仙的修行速度。
“天尊？
这太夸张了……”
莫问仙将祂打断:
“你若是要投靠再说这些吧！”
你只用知晓，贫道之修行与其他修士并不同，我欲做之事，即使你不愿出力，某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达到，不过效果如何并不明确！
但请断绝有姑息之心的想法。”
“天尊不要动怒，且听妾身将情况慢慢说来。
主宰不在身旁，妾身并无为虚空效死之心，相信我的诸位同族亦是一样，可为何祂们都未臣服玄荒呢？
因为主宰的存在啊！”
虚空繁花哀怨的看了眼莫问仙:
“我等若是沉寂，哪怕出卖虚空，出卖情报，都没有关系。
可一旦真的投靠，属性改变，我们时空投影在虚空一族之中繁多，主宰要取我们性命易如反掌；即使我等舍弃所有时空身，但我等之道依附于虚空主宰，其亦是可以使我们道崩而死。
如此才是此刻情况的根本原因。”
莫问仙闻言亦是了然:
“这很正常。
没有人能够容忍背叛者。
贫道便放宽松要求，你不用改换门庭，此事日后再议，但你需配合我完成研究项目。”
虚空繁花微微作福:
“是，天尊！”
莫问仙手往前方一探，溟渊绳被收在手中，就准备对虚空繁花进行封印，但看着祂大片雪白肌肤露出的装扮，鲜艳的花藤紫丝、恨天高跟。
诱惑是很诱惑，可到底影响不好:
“换一换装扮，在玄荒，你这等装扮更适合在私房之中！”
溟渊绳又换了种方式，将祂全身束缚后，隐没不见。
莫问仙带祂来到了溟渊血池之处。
“这是……深渊血池？”
虚空繁花迟疑问道。
“不，这是溟渊血池，其内记录的是溟渊血脉基因。
我欲在其中添加无序生灵的基因序列，让溟渊之组成更加完善！”
虚空繁花眼中神色复杂，一路走来，祂见识了许多溟渊之风景，对于这位新晋的溟渊天尊，祂的认知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世人只知莫问仙此刻的强大，却不知祂如今强大到了什么概念。
溟渊之道收容无穷大道，溟渊宇宙收容无穷事物，更是在根本上对于无尽多元诸天的一切进行根本上的窥视。
一旦莫问仙功成，祂就有了彻底超脱而出并立的底蕴。
道与宇宙都在有条不紊的增强着，一切阻碍、难题都在莫问仙面前悄然破碎，祂还在变得更强。
“无序生灵是无尽多元诸天意志所创造，本质上其实与有序存在差异。
我们都是在一种无序之状态中保持稳定，无序乃是我们之根本。
溟渊血池需要改变。”
“此事易也。”
莫问仙挥手之间，无序之力开始替换，将溟渊血池属性改造。
虚空繁花沉下心来，仔细思索、改造。
……
每一位高阶修士绝对是知识渊博的博学之士，高阶修士的修行复杂无比，没有研究之心，绝对走不到高处。
祂们对于大道、经典的研究锻炼了祂们“做学问”的能力。
虚空繁花自然并不缺少这种能力，祂也不负莫问仙所托。
这一座溟渊血池改造后，于虚空之力上，可以诞生出虚空生灵。
莫问仙将这批生灵放置于濒临灭亡的无序他我宇宙之中，观察其诞生以及自后的经历。
虚空繁花完成得不错，这批虚空生灵成长起来与外虚空并无任何差异，莫问仙也投入死囚试验，他们侵染之力也没有任何问题。
可在一个众多玄荒大罗出现瓶颈的地方，莫问仙也被阻挡住了。
“虚空之道被主宰尽数占据，后来者成就其道都在祂掌控之力。
弱小时倒没有什么，可一旦试图成就新虚空之道，成为七阶生灵，其一定会进入祂的眼中。
有序生灵培育无序，这一事例并非玄荒修士才有，可古往今来，无一人可以真正培育而出，因为到了这个关卡，无论虚空、凶兽、克苏鲁……都会被九阶无序所窥见。
祂前半生一览无余，必然会被诛灭！”
虚空繁花语气幽幽说道:
“天尊，并非是我不愿意出力，实在是能力所限！”
莫问仙轻轻颔首:
“贫道知晓，早已窥见。
可不践行前路，怎么可以在难点上下功夫，克服难题呢？”
莫问仙收起这种深渊血池，不再管这批虚空生灵。
对于祂一介大神通者而言，不至七阶的眷族，太过于渺小，需堪称磅礴的体量才能让祂提升。
此刻所造就者，聊胜于无。
“繁花，你将虚空之道、虚空培育之道与我叙说，我要全部掌握！
事成之后，我可赐予你一座他我宇宙栖身，你未全然臣服，吾虽不可尽信你，但却可以给予你不错的待遇！”
“谢天尊恩赐，妾身感激不尽！
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虚空之道深邃无比，乃是一条道源之道，其主宰者为九阶存在，虚空繁花之道不过其片面者。
可莫问仙学得很用心。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