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半小时能解决的事儿，非整成一部谍战片！
一堆文件还堆在桌上没动，连口热水都没喝上。
“算了，明天再说。”
他干脆把那堆报表往旁边一推，直接拿过手机，刷新新闻。
第一条，赫然挂着：【中国女足卫冕亚洲杯冠军！时隔十二年，铿锵玫瑰再登巅峰！】
照片里，姑娘们浑身是汗，泪眼婆娑，却笑得比太阳还亮。
佘遵盯着看了几秒，心里忽然有点热。
这群姑娘，没靠爹没靠妈，靠一双脚，一块球衣，在泥地里滚出来一座奖杯。
真他妈了不起。
他往下划，第二条热搜蹦出来：【女足队员月薪曝光，最低仅三千？】
他心里一沉。
他懂。
升华集团旗下的升华体育联赛，报表做得明明白白——女足比赛，上座率低到离谱。
一场巅峰对决，满场两千人算盛况；平日里，空荡荡的看台能养蚊子。
市场嘛，就这个样子。
没人看，就没广告，没广告，就没钱。
工资低，不是谁黑心，是没人愿意为这个买单。
你砸钱养？那联赛还叫联赛吗？直接成慈善机构了。
他叹口气，把手机反扣在桌上。
改不了，真的改不了。
但……至少，能让她们吃上一口饱饭。
他抬手，按了呼叫键。
“潘正成，进来。”
门一开，潘正成小跑进来：“佘总，您找我？”
“集团今年还有没找代言人的产品没？”
潘正成想了想：“有——升华新款连想电脑，还没敲定代言人。
凌经理本来想沿用咱们老品牌的那几个老面孔，省事。”
“改了。”佘遵直接打断，“就给女足。”
“啊？”潘正成以为自己听岔了。
“整个夺冠队伍，所有人一起上。
代言费，四亿。
两年。”
“两……两年四亿？”潘正成差点咬着舌头，“您认真的？”
“不认真的，我能叫你进来？”佘遵瞥了他一眼，“咱是做企业的，不是做慈善的。
但这次，钱该花就得花。”
“她们拿钱，我们拿热度。
不亏。”
潘正成张了张嘴，最后默默点头。
“行，我马上安排。”
门关上，佘遵靠在椅背上，盯着天花板。
没人记得女足该值多少钱。
但至少，有人记得，她们配得上这四亿。
两年四亿的代言费，听起来是挺唬人，可分给二十三个人，一人也就能拿一千七百多万。
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了。
这波夺冠的热搜还没凉，趁热打铁，搞点限定签名款、联名款，搞点周边，钱哗哗地就进账了，根本不用等。
“明白，佘总。”
另一边，莎特亲王早被小秘书领着，在升华军工的武器库里转悠了老半天。
龙经理一见这尊大佛上门，脸上的笑容能焊死在脸上：“亲王阁下，您要啥？直说！咱们这的货，从枪管子到炮弹壳，从老款到刚下线的黑科技，样样齐活，包您挑得满意，买得放心！”
这热情太顶了，亲王都快不习惯了，但他没动声色，只冷淡道：“我们之前买的‘饕餮dY-3’火箭弹，弹药快见底了，要三十个基数。”
龙经理脸一正，语气立刻沉下来：“哎哟，亲王阁下，这事我得跟您说个实话——最近中东那块儿打起来了，国际油价蹿得跟火箭似的，钢铁、稀土、高分子材料，全在涨。
我们这弹药，成本比上回涨了三成五。”
这话他说得跟背课文一样顺溜，逻辑闭环，连呼吸的停顿都算好了。
亲王一听，眼睛差点瞪出来：“三成五？那你意思是，之前120万一枚的火箭弹，现在要162万了？！”
他脑子里飞快一算——120辆炮车，每辆配126发，总共一万五千多发。
原价181亿，现在直接飙到245亿！
平白多掏六十多个亿？
这不是宰人，是拿他当提款机刷啊！
“你们这哪是卖货？这是抢钱吧？”亲王脸都青了，声音冷得像冻冰碴子。
龙经理叹了口气，拍大腿：“亲王，我们也是被逼的啊！上游材料涨价，我们也不敢压价，不然真做不出来。
这样，您是大客户，我自掏腰包，每发给您降十七万，真就顶到天了，再多，我这经理当不下去了！”
这话听着像救命稻草，亲王立马抓住：“十万一发，不能再多！”
龙经理摇头晃脑：“亲王，您知道现在石油多少钱一桶？一百三十美金！战前才七十出头。
咱们这弹药里，多少玩意儿靠石油提的？塑料壳、燃料、绝缘层，样样都贵！全行业都在涨四成到六成，我们这价，已经算是慈善价了。”
“那就十五万！”
“不行！145万起步，一分都不能低。”
“你这是吃定我了？！”
“不是吃定您，是吃定这世道。”
亲王胸膛起伏，牙齿咬得咯吱响。
要不是中东局势一天比一天乱，真想掀桌子走人——但不行，他不能没有这些家伙。
最终，他咬着牙挤出一句：“……行，就这个价。”
话一出口，他脸上那股子气，能直接把天花板顶穿。
可龙经理脸上，笑得跟中了彩票似的。
半小时后，所有合同签完，三十个基数弹药，外加十架“天行者”察打一体无人机。
账面金额，比上一次多花了三十二亿美金。
亲王离开的时候，一步三晃，走路像刚被扒了皮，血都流干了。
佘遵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辆黑色车队绝尘而去，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佘总，咱这么坑他，他回头会不会去找美国人买武器？”潘正成皱着眉，忍不住问。
佘遵慢悠悠点了支烟，轻笑一声：“美国人？那帮人可比我们狠多了。
咱们的‘饕餮’火箭弹，他们卖三十万美金一发——还管你要额外的‘维护服务费’‘技术授权费’‘后勤托管费’。”
他吸了口烟，眯起眼：“你说，为啥同样是货，咱们这边能卖一百多万，他们那边张嘴就敢要三百万？”
他顿了顿，吐出一口白烟。
“因为——他们连纸都不给你，直接拿你家的命来当抵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