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华下山了,你们也不打算留在太虚山上】
【符华是怎么看待你的,你不知道,倒是你从始至终都没把她当作师傅过】
【毕竟也模拟过这么多次了,你还是把她当老友的成分要多一些】
【但终究是不能将符华捆绑在你这边的,指望她帮你,恐怕有些不现实,她的存在大抵只能起到一个威慑作用】
【但这也已经够用了】
【西北的崩坏在你夺得遗体后已经渐渐平息了,不知道是遗体的原因还是符华做过什么】
【你和观星讨论后,便决定将西北定为大本营,对你也算是落叶归根了】
【符华离开竟没将林朝雨带走,你询问过后,她也选择和你们一起走】
【“是你们救的我,我也想帮你们的忙。”】
【凭借母亲留下的虎符,你开始重建云骑军】
【而观星也通过遗体的能力去制造眼傀,来扩充军队】
......
黄沙漫过西域都护府斑驳的城墙时,瓦伦泰正跪坐在演武场中央,掌心的虎符碎块与地面的狼首浮雕产生共鸣。
裂纹状的金光顺着浮雕蔓延,在沙地上勾勒出千里之外的戈壁轮廓 —— 那里有三十七个红点在微弱跳动,每一点都是云骑军旧部的「狼首燧火」。
“第七次共鸣。” 丽塔单膝跪地,镰刀尖端插入沙地,紫色电流顺着金光脉络延伸,“疏勒城方向的信号最弱,可能有伤员。”
观星的白纱被夜风掀起,她站在了望塔顶端,手持镶嵌着遗体双目的铜镜。
镜面映出的不是星空,而是玉门关外流民潮中若隐若现的铁甲 —— 大皇子的「清君侧」檄文已随风沙传遍西域,但凡与瓦伦泰有过接触的村落,都被标上了「混血同党」的血印。
“看这个。” 观星转动镜柄,镜中画面切换至敦煌城郊的破庙。
十二个裹着破毡的男人围坐在篝火旁,他们传递的酒囊上绣着半朵芍药 —— 那是瓦伦泰母妃的闺中纹样。
为首的老兵掀开裤腿,露出膝盖上的狼首刺青,却在火焰跃动间变成了「罪」字烙印。
“是铁血王府的「刻罪刑徒」。” 瓦伦泰握紧虎符,“他们被大皇兄剜去心脏,换上机械泵血装置,却还保留着云骑军的记忆...”
当夜,瓦伦泰披着月光潜入敦煌破庙。「d4c」的虚影如鬼魅般绕过警戒的机械鸦,却在推开庙门时顿住 —— 墙角蜷缩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怀里抱着具穿戴云骑旧甲的骷髅,骷髅手指上还戴着瓦伦泰母亲赐给心腹的狼首戒指。
“他们说... 狼首将军会来。” 男孩抬起头,左眼蒙着渗血的布条,“我爹说,看见芍药纹就要磕头。”
瓦伦泰单膝跪地,用袖口擦去男孩脸上的血污。虎符碎块在他掌心发烫,竟与骷髅甲胄内的机械心脏产生共鸣。
当他摘下戒指戴在男孩手上时,破庙的梁柱突然倒塌,而他的替身早已将所有人卷进平行世界的安全地带。
“从今天起,你叫「赤沙」。” 瓦伦泰摸着男孩的头,看着他左眼布条下渗出的崩坏能结晶,“等你能握住剑了,我带你去砍碎那些寒甲。”
三个月后,铸剑坊的热浪几乎要融化城墙。瓦伦泰赤裸上身,将手中的剑化作巨锤,每一次落下都激起丈高的火星。他面前的铁砧上,大皇子寒甲的残片正在与崩坏兽晶核融合,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再加三块晶核。”毕竟也是在维尔薇身边帮忙过,锻造这方面你也颇有研究。
赤沙蹲在角落,用断剑挑起一块烧红的铁片。他左眼的结晶已被观星用星象术稳定,此刻正专注地看着铁片在电流中扭曲成狼首形状 —— 那是丽塔用「蔷薇十字」能力赋予的自动修复功能。
“七皇子!” 观星的银铃声从坊外传来,她冲进铸剑坊,白纱边缘染着血迹,“二皇子的密探在商队里藏了三百卷诅咒丝绸,每卷都写着你的真名!”
瓦伦泰挥锤击落,巨响声中咒文丝绸化作飞灰。他拾起一片尚未燃尽的布片,上面的「诛」字在碎星刃光芒下显形为观星的笔迹 —— 原来观星早已用「洞若观火」复制了二皇子的书写习惯,提前篡改了诅咒流向。
“告诉绣坊,把这些废布做成军旗。” 瓦伦泰用虎符压平狼首纹章,金属表面映出他背后赤沙坚定的眼神,“就用二皇子的诅咒文字,绣上‘云起龙骧’四个大字。”
当第一面狼首军旗在都护府上空升起时,城外突然响起震天的马蹄声。
三千流民跪在风沙中,他们手中举着的不是武器,而是用树枝削成的狼首标 —— 那是赤沙带着孩子们连夜赶制的。
秋风裹挟着胡杨枯叶掠过校场时,云骑军的狼首纹章已插遍西域三十六国。瓦伦泰站在点将台上,五千将士的甲胄在阳光下连成金色的海洋:左军「风刃营」全员装备观星改良的「破幻弩」,右军「霆击营」骑着战马,蓄势待发。
而中央的「龙骧卫」,正是由瓦伦泰亲自训练的百人亲卫,他们腰侧悬挂的,是用大皇子寒甲残片熔铸的「碎星刃?子刃」。
“报 ——!” 浑身是血的斥候摔下马来,他胸前插着的箭杆上刻着大皇子的「罪」字烙印,“铁浮屠已过玉门关!先锋军屠杀了三个绿洲,说是要... 要剜出所有混血的心脏!”
观星的扇子骤然合拢,扇骨上的星图裂痕又深了几分。她望向瓦伦泰,却发现少年眼中没有愤怒,只有三年前在枯骨村看见林朝雨时的冷静 —— 那是一种即将踏入深渊的决然。
“传我将令。” 瓦伦泰平静的声音响起,“风刃营即刻出发,用「洞若观火」标记敌军弱点;霆击营绕道敌后,毁掉他们的后勤补给;龙骧卫随我出城,去会会大皇兄的‘铁血仁义’。”
观星摇着扇子轻笑,银铃声中带着三年来首次流露的战意:“七皇子,您看 ——” 她指向天空,无数眼傀正化作流星掠过,“整个西域的眼睛,都在看着这场仗。而我们的剑...” 她的目光落在瓦伦泰身上,“终于要劈开这层笼罩了三年的沙雾了。”
校场外,狼首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这面用诅咒文字绣成的战旗,终将成为大皇子铁血霸权的掘墓人,也将成为乱世中第一面真正属于「人」的旗帜。
“民心,便是这乱世的餐巾纸,我瓦伦泰,便是第一个拿起餐巾纸的人。”
有些感慨,瓦伦泰举起剑,高喊道。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