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闰惜美眸微敛,轻轻推开沈觊,叹了口气。
沈觊目光灼热,紧紧凝着她:“跟我回宫好不好?我会重新给你安排新身份。”
鱼闰惜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不!我不能跟你回去,只要我在……”
沈觊打断她的话:“你以为没有你,我们就不斗了?”
“倘若没有我,你们或许会消停一阵子,至少不会为了我,而冲动行事。”
“你留在此不安全,沈执来找过你对吗?”
陈禅跟沈觊讲了鱼闰惜的事情,沈觊一听,立马就猜到这件事或许和沈执有关 。
“我的事,是玄之大哥告诉你的?”
“嗯。”
鱼闰惜被废黜之时,沈觊便与陈禅商议,寻个恰当的时机,为她重新安排身份入宫。
未料想,沈觊还未来得及谋划,便得到鱼闰惜自焚身亡的消息。
后来陈禅在雍州与鱼闰惜重逢,陈禅原本打算尊重鱼闰惜的选择,让她过自己的安稳日子。
前段时间,鱼闰惜向陈禅提及自己要离开雍州之事,虽未明说其中缘由,陈禅猜测她或许遭了人的威胁,那人或许与鱼非的生父有关。
陈禅如今的身份,能压他一头的人寥寥无几,若是寻常之人,鱼闰惜定会欣然接受他的帮助。
由此不难推断,背后之人来头定然不小,否则鱼闰惜也不会如此顾虑重重、满心忧虑。
陈禅担忧鱼闰惜是受了某个权贵的欺压,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将鱼闰惜尚在人世,且一直留在雍州的消息告知沈觊,希望沈觊能帮助她脱离困境。
鱼闰惜倒抽一口凉气,说道:“宫里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你是我的女人,必须跟我回去!”
“可是……”鱼闰惜眼中满是无奈与纠结。
沈觊猛地将鱼闰惜拥入怀中,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暗哑:“闰惜,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宫里没有人情味,他们都畏惧我,我身边连个好好说话的人都没有,你陪着我好不好?”
…………
“闰惜……”沈觊注视着鱼闰惜,眼神像个孩子般无助。
“我……”
沈执与沈锵得知皇帝沈觊要前往雍州的消息,立刻想到沈觊或许已知道鱼闰惜的下落,两人哪里还坐得住。
沈觊抵达雍州的第二天下午,沈执与沈锵便一前一后赶到雍州,直奔鱼府而去。
彼时,沈觊与鱼闰惜刚用完午膳,听闻沈执到访,鱼闰惜为避免两人见面发生冲突,本想让沈执暂且回避,可沈觊却果断下令,命人直接将沈执带了进来。
两人一见面,气氛瞬间凝固到了极点,仿佛只要一开口,就会引发一场冲突。
堂内,沈执客套地给沈觊行了个礼。
沈觊瞧见沈执,缓缓自椅子上站起身,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愠怒:“宁王!你好大的胆子!”
沈执淡淡一笑:“皇上,微臣来寻自己的王妃,不知犯了什么罪?”
沈觊一时语塞,在旁人眼里,鱼闰惜已经死了,他确实没有理由怪罪沈执,毕竟鱼闰惜现在可以是宁王妃鱼锁,但绝对不能是身亡的废后鱼闰惜。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面对此事就全然束手无策,只要他将鱼闰惜强行夺到身边,届时她身份如何,便全凭他一张嘴来定夺。
而沈执,也不敢贸然找人去证实鱼闰惜的身份,这对鱼闰惜而言极为不利。
沈执自然清楚沈觊心里在盘算什么,所以不管怎样,他都不能让沈觊把鱼闰惜带回京。
在这,即便沈觊是皇帝,也不能强行将身为宁王妃的鱼锁带走,一旦此事传扬开来,无疑会让皇家沦为他人笑柄,于谁而言,都不是好事。
两人一直僵持到下午,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沈锵到访。
鱼闰惜实在没招了,选择坦然接受现状,跟着其中一个人离开,哪怕这并不是她自己想要的结果。
客堂内,四人各自怀揣着心思,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现场一片安静。
三人中,任意两个碰面就会发生争执,可如今,三人齐聚一堂,这般奇妙的组合,倒也形成了一种看似矛盾却又稳定的平衡状态。
鱼闰惜率先打破沉默,开口说道:“我受够了和你们玩这种猫抓耗子的戏码!
既然你们都不希望我留在此地,那我便从你们当中选择一人,剩下的两人就此罢手,莫要再纠缠。”
三人一听,纷纷表示不同意,毕竟鱼闰惜只有一个,剩下的两人就注定没戏。
沈锵率先反驳,眉头紧皱:“不行。”
“我不同意。”沈执紧接着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
沈觊态度强硬,语气不容置疑:“你必须跟朕回去!”
在沈觊看来,鱼闰惜是跟随沈锵来此,她定然不会选他,否则他昨日便可以跟他离开,她更加可能会选沈锵。
而沈执觉得,鱼闰惜会选沈觊,三人当中,鱼闰惜一向偏心沈觊。
沈锵则认为,鱼闰惜会选沈执,毕竟她原本就是要跟沈执离开,他们还有三个孩子,虽然他不知晓,鱼闰惜离京后为何没有去找沈执。
鱼闰惜面露不悦,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为何?难不成我连自己做选择的资格都没有?你们能否尊重一下我?”
“不行!”
“剩下两人怎么办?你不想负责?”
“那你们究竟想怎么样?非要逼死我,你们才甘心?”
三人缄默不语,但他们的态度已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