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忿忿的坐下,“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他当然知道我这么来找他,是来找他帮忙的。
“我需要一个新身份!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老板的产业里有一家专门做硅胶的,做出来的人皮面具几乎看不出来!我需要这张新脸的新身份!”
你们都玩整容了,那我以真面目示人,就有些不对等,不尊重你们了!
大名子哥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当初方向帮忙把高雪从国内弄出来的时候,用过一张人皮面具!这我得打电话问韩雨!”
我点点头,“还有就是,我回去之前,有一帮朋友来这玩上一个月,你帮我招呼!”
“我那两个战友招呼就行了!我跟你一起回去,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韩雨,让她弄两个面具!新身份的话,我有个战友有渠道,我现在就去安排吧!”
“不急!再看看........”
他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又跟我碰杯,“节哀!”
我木然的点点头。
他喝了一大口,“对了!弟妹呢?”
“她现在.......还好吧!”
“什么叫还好?”
我的眼前浮现起很多人的脸,看起来要么貌美如花,要么英俊帅气,可那都是他们的脸,迷惑人的外在不知道掩饰了多少的毒辣,阴狠.......
“暂时能活着,就叫还好!!”
大名子哥有些疑惑,“什么叫暂时能活着?她有危险吗?”
我不由得苦笑,“都是无妄之灾!如果她不认识的我的话,应该会过得很开心,幸福吧.......?”
大名子哥有些郁闷,“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我老板了!云山雾罩的!啥话不能直接说明白了?跟我还弯弯绕绕的?”
我只好举杯,“我也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太多的不确定!所以不好说!其实我挺讨厌你老板的!”
“他没得罪你吧?”
我长叹一口气,“还是不好说啊.......”
“艹,跟你聊个天真费劲.......不跟你聊了,找大洋马聊人生理想,都比跟你聊天有意思.......”
说完,大踏步的走远了。
背影是那么的潇洒从容,画得不像话的t恤在海风里鼓荡,沙滩鞋溅起洁白的银沙,张开双臂的背影,直接把一个娇呼的大洋马扑倒.......
放浪形骸吗?不,多真实啊!
这世间有几个人能活成他那样,战场上杀人如麻,温柔乡里纵横驰骋!把人性里的残忍和欲望释放得淋漓尽致!
从不为下一秒,明天,未来多想那么一丁点........
及时行乐到了极致,难道不是每一个意志不坚定的男人的终极梦想吗?
也许我不赞同他这样的生活方式,可是这一次的战争,他就应该是我的榜样,只有他那样的行事方式,才是我能赢的基础!
是的,想要赢,或者已经赢的人,哪一个不是彻底释放了人性里阴暗??
而他么的我,一直都那么向往,亲近人性的光辉!
若是还这么天真下去,我必死无疑!
........
很多事从哪里开始的就应该在哪里结束。
比如霍春兮这个女人,曾经在某个位置上犯下的那些错误,开始不断的在网络被翻起,影响最大的一件案子,就是零元购了一家很有前途的一家民营企业。
创始人姓什么不重要。毕竟在老爷们眼里,都是蝼蚁。
一个电话,创始人就进去了。至于什么罪名,先关起来,公司账务查封,然后慢慢找就是了。
不是说所有的资本的积累都是血淋淋的。总有那么些天纵奇才,白手起家。这样的人真的是肥肉啊!
那就拿来吧你.......
所有的天纵奇才都是有过人之处的。察觉到了无力回天的时候,于是很老实的配合,非常热情的,诚恳的愿意拱手相让,哪怕是亲手创办的公司。只要求活着,又或者少受点罪。
于是,判了五年。五年之后,他第一时间跑了出去,去到了霍春兮无法控制的地方,开始声泪俱下的控诉.......
世界很大,墙很多,而墙没有不漏风的。
本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最近却又被炒热了起来,其实不是炒作起来的。
麻木的人是大多数。麻木的人只要铁锤砸不到自己身上,是不会喊出声的。
但是良知正义感这个东西,不还是明面上的主流么?
有心人去把这件事疯狂的炒作,打开新闻页面,打开娱乐软件都是这件事的时候,面对口诛笔伐的霍春兮,不是扛不住,而是需要暂避风头,让事件沉淀下来,于是她出国了,去了欧洲........
与此同时,赵雅琳的艳照也是传得满天飞,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贵妇!身娇肉贵的大人物啊。平时能多看蝼蚁一眼都是难得,如今这么大方,把贵得离谱的白肉,完美的呈现在了广大的屌丝面前。
于是,各大色色论坛,在图片打包下载的留言里,无比和谐的“好人一生平安!”的帖子,随随便便堆叠上千楼.........
随后,居然还有视频流出,这可是把广大男人们激动坏了.......这样的热点根本不用炒作,怎么压都压不住。你要问网络世界里哪个群体力量最强大,唯一的答案——狼友!
一夜之间,赵雅琳成了这个国度最火的女人!如果她开直播,那嘉年华一定满天飞,毕竟每一个有操守的狼友,都纷纷表示不白看........
这些照片,视频的拍摄者被称为大师!比陈老师的技术更好!
收获了无数陌生人美好的祝福........还有殷切的希望,希望他可以再接再厉拍出更多经典传世的作品!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位大师也姓陈!
.......
赵雅琳家喻户晓之后,门都不敢出了。
有好事者,在某国际机场,拍下了一个女人戴着面纱墨镜宽檐帽的女子,她登上了飞往澳洲的国际航班。
虽然这个女子没有露脸,但是熟悉了那具娇躯,对那妖娆的线条记忆深刻,一眼就判断出了这个女子正是赵雅琳.......
.......
霍春兮在欧洲,赵雅琳在澳洲。而我在亚洲。
我在亚洲东南亚的一处某个庄园里。热带雨林的丛林深处。靠着一条很古老的,水量很丰富的河流。
这个庄园远离市区,甚至附近方圆百里地都没有居民。因为这个庄园是养殖鳄鱼的基地。
大名子哥还是花衬衫,七分裤,沙滩鞋。
虽然这里的天气已经没那么热了。
他有些担忧的看着我,“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木然的看着他,“确定!”
他似乎有些于心不忍,最终还是摇摇头。
“你可以不看的!”
他叹了口气,“她们真的是杀死我干儿子的幕后黑手?”
我冷笑一声,“你在寻求心理建设吗?哥,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
他讪讪的笑笑,“我只是没有这么杀过人!”
我叹了口气,“我是你们的雇主,现在起我们不是兄弟!”
原来我不只要像他,而是要超越他。
他点点头,“那我先走?”
“嗯,走吧!”
他还是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江游,我是一入江湖,无法回头!你又不是江湖人........”
我笑笑,“我当然不是江湖人!永远也不会是!”
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处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我哪里也不处,我在九霄云外.........
高耸的望天树直插云霄,树冠层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穹顶,阳光仅能透过叶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藤蔓如巨蟒般缠绕树干,附生的兰花与蕨类在枝丫间绽放。
空气中弥漫着腐殖土与树脂的混合气息,湿热的水汽凝结成雾,每呼吸一口都像吞咽一团湿棉花。
每一片落叶的腐烂都是新生的开始,每一寸阴影都藏着没有式样的心思!
看着大名子哥挥手道别,然后钻进汽车绝尘而去.......
我心里默念着,“不再见了,可好?”
而后,转身回到了庄园里。庄园里入目所见的都是水泥砌筑的正方形池子。
池子里水很浑浊,水面漂浮着一层黏腻的藻膜,在烈日下泛着油绿色的光。
腐烂的落叶和枯枝沉在池底,偶尔被鳄鱼游动搅起一团团泥浆,散发出腥臭.......
湾鳄和暹罗鳄半浸在水中,只露出布满瘤状鳞片的背脊和冰冷的黄褐色眼珠,正在缓缓的朝着池塘中间的一块裸露的石滩上爬去。
裸露的石滩上,站着一个女人。
一身白色的晚礼服,完美的勾勒出了她完美的梨形身材,脖子上的钻光闪闪的项链,还有手腕上的卡地亚手镯,那双巴黎定制的水晶高跟鞋,风情万种的女人本来是要参加某个晚宴的。
那里会有美酒,美食,璀璨暧昧的灯火,风度翩翩的帅哥,盛装出席的美女,苏格兰风情的乐队,杯觥交错的写意美好,顶级奢华的聚会.......
与这里的恶臭,荒凉,残破,还有恶心的瘤状鳞片,渗人的黄褐色眼珠,绝对是鲜明的对比,还有缓缓爬向的食肉动物的压迫性恐惧,更是强烈的反差.......
我走了过来,提着枪。
石滩上的女人惊恐万分,陡然看见我,先是一愣,“江游........”
她还认得我,而我当然也认得她,“好久不见啊!霍春兮!”
鳄鱼还在缓缓逼近,她跳脚的大呼,“救我,救我.......快点,它们会咬死我的........”
我点点头,“还会吃了你........”
她像是疯了一样,“我只是个执行者........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还罪不至死啊.......求求你,放过我.......”
“啊........”一头鳄鱼已经跃然而起,张开了血盆大口朝她猛扑了过去,我抬手就是一枪,直接打中了鳄鱼头。
已经吓得跌倒在地的霍春兮吓得脸色惨白,惊呼都喊不出来,脸色煞白的两眼空洞,明显是被吓坏了........
我静静的看着她。
由不得她继续吓坏,因为又有两条鳄鱼,浮在水面,爬上了石滩,坐在地上的她,拼命的后退,终于喊出声来,“江游,救救我,求求你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要这么死........求求你了.......”
两条鳄鱼一左一右,合围向她,洁白的轻纱晚礼服,沾满了黑乎乎的泥土,绿油油的藻膜,高挽的秀发,散落得有如女鬼,惊恐的捂住胸口,唯独那满是钻石的项链闪闪发光.........
她只会喊“救命”了,求都不求我了!
她这辈子都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其实我也想不到我会有这一天。
但是能怎么样呢?我拼命的抑制我的冲动,你们非要逼我原形毕露.......
一条鳄鱼又张开了渗人的血盆大口,就要将娇美可人的美食一口咬碎,我又是一枪打爆了她的嘴,又是一枪爆了它的头,溅起血红,也溅满了那洁白的蕾丝晚礼服........
霍春兮已经吓得晕了过去........
而我在池塘边依旧站着,不停的开枪灭杀一只又一只企图逼近的鳄鱼,石滩周围的绿色藻膜,已经被染红,可是鳄鱼们依旧前赴后继,可能是霍春兮这样的美人真的是太诱人了.......
换了三个弹夹,池塘里的绿色变成了红色,腥臭让人作呕,池塘里算是安静了下来,霍春兮也醒了过来,惊恐的站了起来,看着周边密密麻麻的鳄鱼尸体,浑身不住的颤抖着,双手环抱,惊恐万分的看着我.......
我静静的走到了池塘的闸口边,铁栏杆插在两口池塘边,这边的鳄鱼似乎也看见了鲜美多汁的霍春兮,纷纷挤在铁栅门前,抨击着结实的栏杆,铁栅门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被撞塌方,那密密麻麻的鳄鱼大军,就会席卷而来,某人就会渣都不剩.......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不是她?她把我弄进黑监的,那里非人的折磨和这鳄鱼池比天上地下。
毕竟这里只是吓唬,只是精神压榨,她毫发无伤!而且我又不可能让她死。
而在她给我的待遇里,我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