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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天上传来一声怒吼:“被他跑了,追!”

叶晓曼无能狂怒,不知该说拓跋於陵注定死在萧楚竞手里,还是要指指点点这么多人都抓不到一个魔头。

时哉行见叶晓曼低着头站在他面前,脸上的表情很委屈,眼睛湿润像要落泪了,他觉得方才推开她的举动有点无情,难得有点心软,于是提起袖子邀请她,再给她一个依靠他的机会。

“我有些乏力,能扶我回长老寮所吗?”

没想到叶晓曼撇撇嘴,“你不是站得好好的吗?”

说完转身就走,把时哉行丢在原地。

叶晓曼回过味之后有点慌,老觉得拓跋於陵没跑远就藏在哪里盯着她,她要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压压惊。

时哉行被晾在原地,吃惊地看着叶晓曼的背影走远。

他究竟哪句话得罪她?

时哉行因为叶晓曼喜怒无常的态度,在白天剩下的时间里,脑子里时不时浮现这样的疑问,直到傍晚,叶晓曼又来寮所找他。

“进来。”时哉行说,身前的桌面摆着一堆筮草和龟甲,应各位宗主要求,帮忙测算拓跋於陵的藏身之处,答案已经传送出去了,正感到乏神。

下一个呼吸,门被一只脚轻轻踢开了。

时哉行抬头,看到消失了半天的叶晓曼坐在轮椅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她轻按下把手上的机关,轮椅飞起,越过门槛,落在屋内,朝时哉行行驶而去。

时哉行发现她的轮椅是他白天遗失在战场上的那把,他后续让天机门的弟子去寻了,没找到,没想到被叶晓曼拿去了。

叶晓曼意气风发地驾驶着轮椅,轮子转到时哉行身旁才停下,她跟他邀功,“天姚长老,我把你的法宝寻回来啦。”

“埋在废墟下,我挖开厚厚的树叶才找到的。”

时哉行向她道谢。

叶晓曼从轮椅上站起来,抬起戴了五个黄金手镯的手,摸了摸脖子上沉重的宝石项链。

没办法,面对物质男,有时候也需要晃晃钱袋子,让对方听个响。

时哉行也发现叶晓曼换上了高级法衣,带上了许多华丽的法宝,她在他面前晃了几圈,停留在房间的博古格前面,拿起上面的宝物把玩。

两人围绕着拓跋於陵的下落聊了几句天,很快叶晓曼就转移了注意力,溜达去墙角,摸房间里的等人高花瓶。

后面又进行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对话,终于捱到了天黑,外头的照明琉璃灯一盏接一盏点亮。

弟子走进来,询问时哉行是否要用膳。

时哉行每一餐只服用辟谷丹和一杯血,他为了避免传出不好的传闻,从不在天机门以外的人面前喝血,于是便说:“今晚不吃了。”

弟子出去,时哉行看向在大镜子前扭来扭去的叶晓曼,她明明没有要事找他,却赖着不走。

时哉行今天尤其劳神,已经虚弱不堪,直接下逐客令。

“叶师侄,你若无事先回去吧。”

叶晓曼听了,心里一股烦躁的火。

都晚上了,怎么还不约她一起睡觉啊。

不是已经向他展示财力了吧,还玩什么欲擒故纵啊死装男,赶紧给我快进到仙人跳!

叶晓曼推开窗户,看着外头的灯海,琉璃灯像漂浮在黑色海洋的一只只发光水母,格外梦幻。

她听见空中云朵后闷闷的雷声,“长老,要下雨了。”

她说,尽量让嗓子发出哭腔。

“其实我很害怕,老担心拓跋於陵会再袭击我,不敢回去。”

“我住的地方很偏僻,师姐师兄们加上我都打不过大魔头。”

时哉行和蔼地告诉叶晓曼:“我已经测算出玄幽魔祖的藏身之处,他不在天机门内部,各位祖师已前去围剿他,你不必害怕。”

同时他有点失望,叶晓曼过于懦弱了,恐怕无法背负救世的责任。

“那我就放心了。”

叶晓曼走回时哉行跟前,在他的注视下,拿起桌上一个干净杯子,给她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她喝完水,时哉行想她应该走了吧,没想到她绕过他的椅子,往珠帘后走去,停在他的床前。

“你的被子是什么材质的?天呐,它会一闪一闪发光耶。”

时哉行透过珠帘,看到叶晓曼弯腰在摸他的床。

她的声音拔高,很惊喜,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他不由得被勾起了好奇心,其实他心如古井,是很少对什么东西产生好奇的。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疲累的身躯已经过长途跋涉,站在她身旁,被她吸引着去看被子。

不过是为了提高观赏性,被面的刺绣图案镶嵌了一些米粒大小的夜明珠而已。

叶晓曼又很自然地说:“布料摸着很舒服,不知道睡起来什么感觉?”

她说完,当着他的面往床上一倒。

她倒下的时候,手勾着时哉行的腰带,时哉行被她带得倒在她身旁。

时哉行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发展成两人肩并肩地躺在床上聊天。

叶晓曼无聊地转动她手臂上的黄金手镯,“天姚长老,你是哪里人?”

时哉行看着帐顶,那里用发光的灵线绣了一幅天象图,漫天的星辰在灯火中闪烁。

他说:“我不知道。”

叶晓曼停下动作,不会吧不会吧,连聊原生家庭创伤打开心灵这一步也走不通吗。

“怎么会不知道?”

时哉行说:“我出生后不久,前一任门主测算出我与天机门有缘,找到我父母,收养了我。”

“我从小在昆仑天宫长大,身边年龄相仿的弟子和我一样,天生不知道父母的存在,身边人不说,我们亦不知道自己和旁人不同。”

“等到出门游历天下,知晓真相时,老门主已去世了。”

叶晓曼停下摆弄她手镯的动作,时哉行转过脸看她,他原以为她会和别人一样,说些言不由衷安慰的话,没想到她眼睛瞪得圆圆的,不赞同地说:

“你们不是都很会算吗,自己算一算不就能找到亲人了?”

时哉行笑了,“善易者不卜。我们算自己的事情,总无法不准。”

“笨,”叶晓曼说,“你们可以交换着算啊。”

她说完,洋洋自得她的聪明才智,吹了吹她的刘海。

沉迷于自恋,完全无暇哀悼他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