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众人此起彼伏的求救声,一道苍劲有力的身影在众人头顶的半空中伫立。
来人便是花家合体老祖花随风。
花随风双手负立,垂眸睥睨着脚下众人,视线与昂首的祖清对上后眸子眯了眯。
“祖清老儿,你竟然还活着?”
祖清沉沉一笑,上前一步,语气如同见了老友一般随意:“花随风,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今日见不到你了呢。”
“哦?”花随风冷冷地看着他:“怎么,你是专门为我而来?”
“可以这么说吧。”
祖清真人说话间又走了几步,来到了院子正中央,他原本佝偻着的身子也逐渐挺拔,再站定时,他身上那股浓郁的死气也已散去,反倒是一身合体强者的气息毫不遮掩地释放出来。
见状,院内众人都有些惊讶,大家也不是什么蠢人,短短几句话,众人也品出些味儿来了。
“这祖清真人竟然在伪装,而且他还可以使用灵力,难道这阵法是他搞的鬼?”宋轩小声嘀咕着。
“这还不够明显吗?”宋司南白了他一眼,看起来倒是没那么意外。
“不是,爹,我发现你们今天很奇怪。”宋轩有些怀疑地看着宋司南:“今儿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觉得你和岳父看起来都不是很慌呢?”
公叔酉闻言也朝宋司南看了过来。
祁无妄也看着他。
“有老祖在,我们有什么好慌的?”宋司南不再说话,而是给了宋轩一个闭嘴的眼神。
宋轩只好老实闭嘴。
祁无妄移开视线。
公叔酉垂眸若有所思。
院内的其他的在发现祖清真人不对劲时已经悄然地远离了他所站立之处,只留他一如既往站在院子中央,杵着一根玄金长拐与空中的花随风对峙。
“祖清,你弄这么大动静诱我出来有何目的?”
花随风看起来没有立刻出手的意思。
其他被困的修士见状忍不住催促道:“花老祖,这祖清真人怕是来者不善,还请您先破开此阵,我等也好尽些绵薄之力啊!”
“是啊!老祖,还请先破了这困仙阵吧!”
面对众人的催促,花随风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一眼带来沉重的威压令所有人都快喘不过气来,纷纷伏倒在地。
祁无妄和楼云寒所在之处已经不受阵法压制,身上已然恢复了灵力,不过面对合体修士的威压他们也扛不住,也同众人一般单手撑地。
挨着他们站着的公叔酉三人也察觉到了灵力恢复了,他们脸上皆是一喜,颜霜霜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威压袭来,他们很快便也被压趴下,公叔酉趁机给颜霜霜使了个眼色,颜霜霜也没再多嘴。
“非凡兄,老祖这是何意?”
费鹤鸣等几个堂堂元婴修士如今也同众人一样被威压压倒在地,他们心中自然怨愤不满。
花非凡也同众人一般被威压压倒,他不再如先前那般和颜悦色地安抚众人,只是将花如月护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一切。
见状,几个元婴也不是什么蠢人,他们哪里还看不清形势。
至此,他们是真的慌了,也顾不上什么脸面赶紧将手上可以用来求救的手段都施展了出来。
花随风将他们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止。
见状,几个元婴互相对视一眼,心情愈发沉重。
费鹤鸣咬牙问道:“花非凡,我等可都是冲着你的面子来的,我们几百年的交情了,你老实说,你们花家今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花非凡没有说话,他像是一具傀儡一般冷脸面对众人的指责,即便费鹤鸣愤怒地揪住了他的衣领他也不反抗。
花如月对花非凡的表现也十分意外,她压根不知今日种种竟然还有花家的手笔,她猜不透老祖这是要做什么,心中有些不安。
她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最后到底还是没张口。
围绕着花非凡的动静被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祁无妄愈发笃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对此也颇感棘手。
他问混沌灵蜗:“思行,那个吸干修士血肉精血的阵法核心在何处?”
“在那个台子下面哦。”
祁无妄闻言没什么意外地抬头看了一眼前方那个铺满红毯的主台。
楼云寒传音道:“这可不得了啊,那主台可是这场大典的重中之重,其他地方被人动手脚还好说,这个地方被人动手脚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我不信花家和宋家这么没用。”
“嗯。”祁无妄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宋家父子。
宋轩明显也察觉到了事情的反常,有些紧张地挨着他爹趴着,而宋司南的表情就和花非凡一样,有些过于淡定了。
看来今日还是一场黄雀在后的戏码。
祁无妄原本还想趁乱悄无声息地带着楼云寒离开,但眼下看来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他看了一眼宋司南,又看了一眼宋轩。
楼云寒一直在关注着他的神色,他猜到了祁无妄的心思,传音道:“无妄,我看着宋家家主心有成算,料想他该有脱身之法,我们还是别管他们,否则说不定还会暴露我们对宋轩做的事。”
“嗯。”祁无妄也是这般考虑的。
他看向楼云寒,传音问道:“那这三人呢?你想救吗?”
“他们?”楼云寒看了颜霜霜和久白一眼,犹豫了一下,回道:“还是算了吧,若是你要用云宫的话我信不过他们,再说他们是上界的人,同我们天然便有不可调解的仇,我们犯不着为他们冒险。”
“嗯。”祁无妄对他的这个回答很满意,他没再多说,只道:“今日有合体老祖在,我们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开是不可能了,长宁,我心中有一个想法,但十分冒险,说不定会让我们殒命于此,你想听吗?”
“冒险?”楼云寒挑了挑眉,“你和凤初不是总说修士就是与天争命吗?既如此,冒险不是很正常吗?你说,待会儿我们要怎么做?”
听到他的回答,祁无妄心情不错,他道:“你无须做什么,只需要跟紧我就行。”
“那还用说,我不一直都紧紧跟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