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将军呢?我有事找他。”
梁钰留在此地的护卫抬头看了眼陈丹宁,甩了甩手漫不经心的说道。
“将军走了,连夜上京,说此地还是要多多仰仗小陈副将。”
“走了?!”陈丹宁的大嗓门一下子差点没收住。
西北将官岂可随意离开驻守地?
“是的是的,走了。没见过世面,我们梁大人是太傅大人的亲戚,当然万事要以京城为重!”
陈丹宁被气笑了。
“说的是,将军要做什么,岂用与我们这些小人禀报。回京之路又长又远,还望梁将军行路小心些,别被人骗了去。”
“哎你这人,真是出言不逊......”
陈丹宁懒得与这人嚼舌根,直接转身就走。
方才听说梁钰走了一瞬间的火气是大,但是转念一想,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都多大了,怎么还是有些拎不清?
陈丹宁恨不得给自己来两下才好。
......
齐梓恒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距离书艺比试已经过去了快一周。
他浑身动弹不得,斜着眼看自己露着上半身被银针扎的跟刺猬一样。
好像他能从鬼门关回来,还要感谢“那位大人”的伸手帮助。他这次实在是伤重,又硬扛着去比试,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只脚都快过奈何桥了。
硬是李先生跟林大人一群人向大人们求助,这才用什么灵药保住了他的小命。
“恩子,你要是出事了,是要我们所有人都自责死吗?”
齐梓恒想伸手擦去阿舟脸上的泪水,但是浑身都僵硬疼痛,只能放弃,他扯着嘴角笑了笑。
“这不是还好好的吗?王二那间屋子......”
阿舟抹了把脸。
“那间屋子我们从头到尾都搜了一通,确实找到不少有关那本名册的有关的东西,结合之前恩子你给我们的册子,我们基本就能判断这京中京外哪些人是辽人那边的细作。既然这东西与可能与梁狗有关,又关乎大景社稷,林大人已经第一时间上报并且去追踪那些人的关系网了。”
齐梓恒点了点头,舒缓了一口气。
“恩子你还是太冒险了,这次还好我们能救下你......”
门被推开,林大人头戴兜里的了进来。
“闲话先不说了,有件事,需要你处理一下。”
齐梓恒瞥眼,与林穆的视线相对。
屋子被几位长辈给清场,就连伺候的下人没有留一个。
门被推开,齐梓恒还睁着双眼有些呆呆的看着房梁。
耳边传来衣服淅淅索索的声音,平放在床边的手被握住,温热的触感传递过来,连手心里也跟着热乎了起来。
“怎么就,伤成这样!”
齐梓恒歪脑袋,看到另外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半跪在他的床边低声垂泪。
泪水砸在他的手心里,烫的他的心也忍不住抖了抖。
“我还活的好好的,这么快掉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噶了呢。”
“不要胡说八道了!”
面前的脑袋抬起来,一张俊脸极力压抑着心里的难受,五官都皱成一坨,眼眶里更是红红的蓄满了泪水。
齐梓恒一下子所有玩笑话都说不出了,只觉得看到他这样自己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也要瞒着我,你还当我是你哥吗!那日要不是你在梦炉居行为举止过于奇怪,我还不知道你竟然伤的这么重!”
齐梓恒已经听林大人说了。
那日他在江梦马车中昏倒,就有人尾随着他们的马车跟到了江梦的住处,此人行为举止过于怪异很难不引起这层层高手的注意。
林大人他们肯定是认识齐梓川的,但他们没想到齐梓川这个文弱书生竟然敢擅闯此处。
林大人不知如何处置此人,只能先把齐梓川关在了柴房。
直到齐梓恒清醒,才过来询问他该如何解决此人。
齐梓恒看他同样苍白的脸孔,连嘴唇都是干枯的,此时哭的眼泪纵横,脸上的气色别提多难看。
齐家的大少爷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他哑着嗓子说道。
“看管的人怎么做事的?怎么还把我们梓川少爷苛待了,脸都小了一圈。”
齐梓川看他笑心里更是难受,他捏了他的手心。
“你就这么不肯叫我一声哥?你到底在做什么事情,你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如何跟伯父和我爹交代。”
齐梓恒笑一顿。
怎么能说啊。
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你也要每日过刀尖舔血的日子。本来三皇子与齐家上下牵连甚广就难以扯清关系,若是说清,不就更是硬推你们一家上贼船?
齐梓川他还有大好前途,绝不能牵连。
能糊弄就糊弄吧......
“我也有秘密,我有一心仪女子......她叫梁昭。”
齐梓恒的眼神从一瞬间的发愣到惊讶转而变成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是他想的那个梁昭?
他实在是想从面前这个少年的脸上发现一丝痕迹,只可惜,他认真的模样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你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齐梓恒用一个脑回路在想梁家姓梁的姐妹,但是两个瞬间过去他也只能想到梁钰那个姐姐,现在在朝堂坐着被太傅大人掌控的那个年轻小皇后。
齐梓川,心仪的姑娘,是梁钰的姐姐,当朝的皇后,未来不日小皇帝登基后的太后!
“我自然是认真的,我幼时就认识阿昭姐姐,但,她被送去京城,从此我们便再没了联系......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你,这样你也不必担心我会把你们的秘密说出去。我想既然你觉得自己实在是叛逆会伤害到齐家的,我就告诉你,我也是那个大逆不道之人,你不必太有负担。”
齐梓恒瞬间口干舌燥。
是这么划的吗?
嘿你看你闯祸了,没事我闯的祸也不小,没事我们都是的诛九族的罪就别有心理负担了。
啊呸!不能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