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风险仍要访问,象征欲望的各色图片层层叠加占满了整个屏幕,霓虹色闪烁过于刺眼,雷塞不得已侧头看向别处。
“这危险网站还是熟悉的味道。”
羊皮纸上有提示,网站的内容会根据浏览者当前所需而改变,我看到的是经典布局的电影网站,常看的女主演一字排开任我挑选。
我立刻关闭网站换雷塞过来操作,我很好奇女孩会在网站上看到什么。
雷塞以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我,她不想暴露隐私。
“我去屋里等着,看到了什么大概说一下,就当是为了马姜娜,多少说句实话。”
“好吧,不许偷看。”
进屋后我拿起鸡毛掸子简单清扫了一下拴马桩,雷塞对这东西应该有所了解,等会如果说了不合时宜的话刚好可以用它岔开话题。
雷塞敲门叫我的时候里屋布帘下闪过一双绣花鞋,雷塞明显也注意到了嘴上却什么也没说,这两人互相对彼此感兴趣又都装作没事人一样。
“说吧,你看到的大概是个什么网站,升官发财还是肌肉猛男。”
“哪有这么俗气。”
“正太小男孩?”
“我就知道!”
“华鸢你再敢乱讲话我一定会把你绑到木桩上好好疼爱一番。”
“我年纪太大了受不起姐姐这份疼爱。”
“不过既然提到了,我顺势问一句,你对这拴马桩很熟悉吗?”
“在我的铺子里有六个,不是为了放牧,这些木桩都是用来绑人的,是铺子本身力量重要的具象化,可以压制业像的侵蚀。”
“你没用过?”
“没用过,我一直在出外勤,两边都是上了年纪的邻居,真把人绑在这一定会被邵阿姨她们听见的。”
关于木桩雷塞讲了她印象最深的一次经历。
“我曾经处理过一件很惨烈的委托,一家六口全疯了,孩子的姥姥姥爷来找的我,这一家子被我绑在木桩上哭嚎了三天,什么药也不管用。”
“孩子的爷爷奶奶没能抗住业像的摧残第三天晚上双双咽气,孩子母亲进入二阶段差点害死自己亲妈,全靠孩子姥爷意志坚定拦了下来。”
“第四天早上剩下的一家四口不再抗拒输液,每人打了一瓶葡萄糖逐渐清醒过来,最让人难受的是他们记得这三天里的每一秒,眼睁睁看着两位老人在自己面前断气。”
“结果可想而知,孩子父母被送往不同的精神病院,这对兄妹交给姥爷抚养,孩子姥姥受了很大的刺激卧床不起一家人过得很艰难。”
雷塞轻抚拴马桩,仿佛是听见了那一家六口的哭嚎。
我怕她过分触景生情立刻将其拉到院子里询问网站的情况。
“华鸢,这个网站会根据时间逐步刷新出浏览者最需要的东西,即使是我们时间长了也会忍不住打开更深层的内容,甚至是填写信息。”
“你和马姜娜的努力还是有用的,表单部分选项无法正常使用,确认键一直是灰的。”
没想到我随意更改的判断逻辑真的起效了,为了防止被修复,我自己都不知道改了什么。
“雷塞,什么内容能让你看这么深,我只敢看一眼,你却差点点了确定。”
“内容你无需知道,赶快想办法部署监控模块吧,每天都要有进展,我不能白来一趟。”
监工的压迫感瞬间席卷全身,在网站上一闪而过的剧情可能要上演了,美魔女上司压迫老式职员,纯工作压力版。
“雷塞,你会做饭吗?”
“我会煮泡面,会用微波炉热菜。”
“会的真的多呀,等着饿死吧。”
“不能叫外卖吗?”
“穷乡僻里谁给你送,饭店满一席配送,什么家庭条件天天吃席。”
“怎么比草原还要落后,我家那边骑马送的可快了。”
“后悔了?后悔就回总部歇着。”
“华鸢,有我陪着你写代码不好吗?我听说有一种专门给开发工程师加油的啦啦队,按小时计费要价不菲,我只要求包吃住你不应该偷着乐吗?”
“我不求你能提供情绪价值,别站我背后指点江山,买菜做饭帮忙打打下手,完成后我送你回总部,这点要求能答应吗?”
“一言为定!”
雷塞陪着我出现在菜市场,不巧被本地亲戚看到引起轰动,七大姑八大姨拦住我好一顿夸,白送我好多菜,无奈只能把她留在家里。
在外人眼里雷塞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媳妇,邵阿姨说我这是金屋藏娇,经常和其他阿姨在门口谈论,压力不亚于大领导视察项目进度。
路佑羡慕我有雷塞陪着,有事没事都打视频电话,被我训斥一通总算能安心工作了。
一周过去监控模块只写出一半功能,好在马姜娜的病情有所好转对外界刺激有了反应,时不时晚上能冒出几句梦话。
贺纪妄通过关灵悦这条线追踪到了洪霖,派过去的调查员在一处偏远车库找到了他,跟马姜娜一样处于昏迷状态。
暂时不需要雷塞回去帮忙,她现在变成了我的产品经理,负责收集整理贺纪妄提出的功能需求,这也是季姐的意思。
“华鸢,显示图表要两种,统计图和坐标分布图,包括二十项参数,具体详情发给你了。”
“季姐让我问你距离下个调试节点还需要几天。”
“雷塞,你这是跟谁学的?”
“网上学的。”
“什么网!”
“短剧网。”
“没事少看那没用的,季姐真好意思催,冥水研究了几个月,没一点进展。”
“华鸢,一码归一码,这件事只能你来办,就当是为了马姜娜,加加班。”
“李媚拿到羊皮纸后一直没有启动这套系统,以我目前的水平只能监控接受仪式的那头,没人用我监控谁去。”
“有人用就晚了!”
“雷塞,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现在就是一个死循环,大部分代码是马姜娜改的,她现在昏迷不醒,想要救她需要破解源代码,没有源代码救不了她,你说怎么办吧。”
正当我们争论时路佑再次打来视频电话,他撞到我枪口上自然少不了一顿骂。
“师傅您先别急,我偷偷去问了潘月伶,她从地址里看出了新的地址,我不敢随便看,发给师傅过目。”
潘月伶分析出的新地址是一个游戏,能引起生理不适的游戏,我怀疑路佑一定是看过觉得恶心才甩给我的。
游戏第一关是血腥版黄金矿工,白头发老头换成一具血尸,用肠子扎进下水道捞血尸流落在外的五脏和四肢,猎奇程度还在承受范围内。
第二关场面依旧血腥,扮演暴徒持枪冲入人群大杀四方,手段越残忍得分越高,研究了一下午快把自己给逼疯了。
叫上贺纪妄三个人开小会集思广益勉强通关,雷塞被折磨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拉着我回家睡觉,我把她送回房间自己一个人在二楼继续闯关。
“老簿,我感觉这才是真正的网站,前两关通常都是开胃菜,简单的尚且如此变态,后面要动真格的普通人难以承受,很可能会因此种下一阶段业像的祸根。”
“华鸢,你也在思考作者的目的?贺纪妄十分在意这位前辈为什么要留下羊皮纸,平时你最爱玩游戏,顶住压力破解它说不定就能得到答案。”
“尽说些没用的。”
熬穿整个黑夜,精神在迷离之间找到通关的诀窍,鸡鸣破晓之声宣告我的胜利。
等待我的最终奖励竟是一个巨大的感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