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担当,上一辈演奏乐器做顿好饭就能安抚住业像宿主,你们这代真的太难了。”
周小婉被制服,业像消散解除了剥灵狱,我们出现在客服部大会议室里。
“贺纪妄,挥舞广告牌的怪物去哪了?”
“你是说江成渡吗?小婉意识消散前把它困在了自己的剥灵狱里,希望不会再有人在这栋楼里碰上它。”
“小婉被彻底消灭了?”
“或许吧,起码不会再被周小婉利用了。”
“这两个小婉算是远房亲戚血脉相通,稍加引导就能继承业像之力,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周小婉不可能因为一点嫉妒大动干戈。”
“李林曾是吕柊燕的学生,很清楚他的为人,知道以他的性格很难自己找到女朋友,所以经常帮忙物色相亲对象”
“周小婉在上家公司的时候因为业务往来认识了吕柊燕,可惜周小婉受业像影响忘了自己也是因为吕柊燕牵线搭桥才跟李林走到一起的。”
“贺纪妄,剩下的不用说了,没有业像从中作梗这也是场狗血都市爱情剧,没有一个是绝对干净的。”
“华鸢,你好像很抵触成年人之间的爱情,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你听谁说的?季姐不可能这么八卦,是不是白玲拿着我的报告添油加醋的乱说了?”
恰在此时吕柊燕醒了过来,贺纪妄立刻转移话题上前询问情况,雷塞招呼我去楼里搜寻其他幸存者,我叹了口气只得跟上。
“雷塞,来之前季姐向你们说过多少关于我的事?”
“没多少,只是说你在没接受过训练的情况下和一对兄妹解决了一名借贷人,解决的委托都是大场面。”
“说来惭愧,我经手的委托不多,救助的人更少,所谓的大场面可能只是我逃命时的狼狈场景。”
“华鸢,你是在开玩笑吗?我看过你的报告,不像是个虚伪的人。”
“啊?我没开玩笑,你凭什么觉得我是在自谦。”
“华鸢,前段时间我遇到过一个寻颅者,差点被它杀死,是小贺及时赶到救了我,寻颅者撤退的时候留下了一些战报,其中提到了一个代号屠夫的人。”
听到这我的脸抽搐了好几下,好在雷塞没有察觉,没想到寻颅者之间的以讹传讹竟传到了同事耳朵里,这感觉太羞耻了。
“华鸢,屠夫这个代号你应该不陌生吧,毫无感情的杀掉一切被业像感染的东西,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也不敢说自己每次都能杀伐果决。”
“雷塞,我也不是每次都能下得去手,不要轻信那些三人成虎的谣言,这是寻颅者在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
“你承认自己是屠夫了,敢做敢当还算是条汉子。”
我现在十分好奇寻颅者战报上写了什么,估计它们内部争斗留下的烂摊子全拿我来平账了。
“雷塞,寻颅者内部存在派系争斗,常以外患为借口掩盖它们私下争斗弄出的烂摊子,你能复述一下战报上是怎么写的吗?”
“华鸢,这部分内容你无权知晓,其中牵涉到其他案件,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是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其他内容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寻颅者是怎么描述屠夫的。”
“这部分倒是可以告诉你,内容不多只有八个字。”
“阴损狡诈,残忍至极。”
“这就没了?”
“没了,对敌方的残忍就是对己方的良善,放心,大家不会把你当怪物看待的,这两天接触下来,我个人感觉你挺像个人的。”
“这是句好话吗?”
“别磨叽了,跟个娘们似的。”
幸存者的位置很分散,有的甚至挂在窗帘上,老簿根据这些人身体周围的焦土痕迹判断,小婉的剥灵留曾遍布大楼各处,每个幸存者代表一处遗迹入口,这栋楼现在就像个马蜂窝。
“麻烦了,残留了这么多入口以后怎么可能不出事。”
“华鸢,这栋大楼我们救不了,把幸存者转移走,其他事不归我们管,季姐会找人跟管理方说清楚的。”
幸存者的家人早已等在楼下,季姐早有安排,提前部署守卫拦住了这群人,直到贺纪妄下楼通知医护人员入场才解除戒备。
从中午忙到深夜陆陆续续抬出去几百人,这个数量让本地调查局的人愤怒不已,预料到会有人不顾疏散通知偷偷回到大楼,但没想到能有这么多。
“华督察,这些人是不怕死吗?我们多次通知楼里可能藏有连环杀手,他们怎么就不相信呢,以为凑在一起就能不受影响?”
“有些人根本没接到疏散通知,即使消息都传到周边商户了,工作上的压力迫使他们不得不回来加班。”
“潜在的连环杀手哪有残酷的生活可怕。”
负责处理此事的调查局领导无言以对,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指挥营救去了。
马姜娜拿着两瓶矿泉水走了过来,看到我手里有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马姜娜,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看你在那站很久了。”
“华鸢,再次感谢你的全力搭救。”
“客套的话就免了吧,幸存者现在是什么情况?”
“从研发中心救出来的状态最差,前胸后背刻着代码,可能一辈子都要受癫痫症的折磨。”
“留在客服部值班的女孩基本都被剥夺生育能力了,这意味着——”
“意味着她们很难嫁人了。”
“马姜娜,这一切都源自小婉的怨恨,与你我无关,现在医疗条件变好了说不定能治。”
“华鸢,我当时就在客服部,眼睁睁看着江成渡用广告牌捅进她们下半身,我想阻止它却被一堆衣服扑倒,我差点——。”
“你差点就死了,一样救不了她们。”
“马姜娜,你不能只在同行在场的时候表现出取舍分明,别人救你也不是为了让你去救更多人。”
“你处理的委托比我多,你把内心的纠结扔给我,这合适吗?”
“我听说过你的家庭背景,从小生活在高压环境下,恐怕到现在还有对指令的依赖,这很危险,一旦被抓住套上链子,很可能变得不可描述。”
“臭流氓死变态,什么事都敢想往那方面引,管好自己那张破嘴,我早晚让你长长记性。”
还是这招好使,装变态总比装妇女之友省心。
“老簿,我爷爷当年是怎么受女孩欢迎的?整天给她们灌心灵鸡汤?”
“到底是爷孙俩,你越来越像他了。”
老簿的话让我警觉起来,早年听闻女孩子们普遍喜欢坏坏的男人,嘴欠似乎也是坏的一种表现,以后要控制一下,尽量装的木讷古板一点。
贺纪妄给我们带来了夜宵,我吃饭时严肃的表情让她们很不自在,回酒店的路上问我是不是发现了隐藏线索。
“华鸢,除了楼内的上百处剥灵狱残留,还有什么能让你这么担心?吃夜宵的表情比吃黄连还难看,是我买的包子很难吃吗?”
“包子挺好吃的。”
“我们搜遍了整栋大楼,能进去的地方没有发现任何与借贷人有关的线索,剩下的那些无权进入的办公室里一定隐藏着秘密,就这么错过了,我不甘心。”
“华鸢,下一站不在cbd,我们到了那有更多操作空间,金蚁集团内部有上百处漏洞,我们一定有机会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