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拉走到义勇身边:“在浅草很有名吗?”
义勇到浅草的时间比锖兔赛拉都早,也许他探听到了什么情报。
义勇点头:“大概距今10年左右,浅草这一带突然有了一个传闻:见到单眼猿猴之人,一去不复返。”
传闻的具体内容是:要特别注意黄昏时分,若是一人独处,便会见到单眼猿猴。见到单眼猿猴之人,三天内必被神隐。
义勇说,在他们之前,许多队员都来浅草追查过这个传闻,但都一无所获,甚至连鬼的气息都不曾嗅到。
因此,在真正见到单眼猿猴前,义勇一直认为这个传闻只是各地特有的怪谈。
“如此擅于隐藏气息的鬼,实力至少是下弦吧。”赛拉判断,能在他们三人的面前如雾般消散,至少不会低于下弦二。
至于另一个同伙,还没出现过,不好判断实力。
“既然是在浅草流传多年的怪谈,浅草本地人应该会熟悉。义勇,你和锖兔守着他,我去打探一下消息。”
虽然并不抱期望,但一般流传甚广的怪谈里,总会混入一两条真的情报。
如果有弱点,或是可以削弱那家伙的东西,就中大奖了。
说干就干,赛拉打算从旅馆员工开始询问。
作为经常要给旅客讲述本地事物的人,肯定对于单眼猿猴的故事一清二楚。
赛拉大步踏出收藏家的房间,径直走下楼,打算随机抓住一位幸运员工进行盘问。
当她抵达大厅时,就见到卖药郎坐在一旁,正与一位打扮干练的女性交谈。
他手掌往桌上一划,一排被包好的药齐齐列在桌面上:“这是,治疗风寒的中药,这是……”
药郎细致地讲解,但对面的女性心思完全不在药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药郎,像被乐团指挥手里的指挥棒,指哪挥哪。
赛拉抽抽嘴角,看到这一幕颇感不自在。有种看到熟人装模作样的憋笑感。
她略直接略过药郎和那位女性,走到位于一旁微笑的侍从:“我来浅草玩,有什么本地人知道的去处,或是有意思的传闻吗?”
侍从保持热情的微笑,专业地回答她:“那您可是问对人了。来浅草玩,可要品尝一下我们的名物——山药泥乌冬。别的不说,这可是……”
他花了五分钟,把山药泥乌冬夸得天上仅有地上绝无,最后话锋一转:“客人,您一定要试试我们酒店推出的山药泥乌冬套餐,只需要……”
罗赛拉变成了点头机器,敷衍地顺着他的话点头,见他的推销告一段落,问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我其实是个怪谈爱好者,浅草有没有什么本地独有的怪谈?银仙、数盘子的阿菊什么的到处都是,就别拿这些搪塞我了。”
听到赛拉这么问,侍从露出了烦恼的神情,他对于怪谈的储备量并不丰富,只得面露难色朝着和药郎交谈的女性询问:
“老板,我们浅草有什么独特的怪谈吗?”
被迫打断和美男子聊天的老板回头,面色恼怒,不过看到赛拉后,露出了待客的微笑。
“您这可问对人了。说到怪谈,我还真知道一个。”
药郎此刻收起了药品:“嚯?是怎样的,怪谈呢?”
他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
见药郎也好奇,老板先是红了脸,郑重地咳了咳嗓子,缓缓描述。
她要讲述的,是关于一只神似猿猴、仅有单眼的妖怪。
传言那家伙极其喜爱人类,在能够得到报酬的情况下,甚至愿意帮助人类工作。
它最喜爱的食物是人类手作的饭团,只要有饭团,做什么都不在话下。
但是,它也是很调皮的家伙。在容许的范围内,会对人类恶作剧,如果在提出要求前就把饭团给那家伙的话,可能会出现饭团没了,事情也没办成的窘况。
总是,是个无害且有趣的妖怪。
赛拉听完,眯了眯眼。
老板描述的单眼猿猴,和收藏家描述的单眼猿猴完全不同。
同样的外貌,行事风格会如此迥异吗?
还是说,有人在撒谎?
那么,撒谎的是收藏家?
他撒谎有什么意义吗?生命安危都绑在鬼的手上,好不容易遇见了鬼杀队,还要撒谎吗?
也有可能,那家伙投靠了鬼。
如果,说谎的是老板呢?
她很有可能和鬼达成了协议,定期给鬼提供人类,以免除自己的死亡。
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人都有一定可能在撒谎,不可尽信。
赛拉内心有了决断,谢过老板后,决定和锖兔及义勇汇合。
从现在开始,赛拉决定一步不离跟在收藏家身边,直到单眼猿猴或者另一只鬼出现。
赛拉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浅紫色羽织悠然飘扬,随着她的步伐隐隐露出腰间的日轮刀。
卖药郎收好药品,意味深长地凝视她的背影,待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一楼,才缓缓走上楼。
“赎罪之子……么。”
他背着药箱,任由这句话青烟一样消散在空中。
唰啦——
赛拉拉开门,屋内已经被简单收拾过,虽然还是乱糟糟,但至少不像是刚经历过天灾的样子。
见来人是赛拉,锖兔和义勇放下了日轮刀,对她点头。
赛拉将刚从楼下探听到的消息小声和两人分享,叫他们不要因为收藏家是人类就放松警惕。
之后,便是寂静的夜晚。
今晚就是收藏家所说,三日期限的最后一晚。
先不说单眼猿猴,那有着翅膀的三头鬼肯定还会出现吧。
为免打草惊蛇,义勇和锖兔继续在露台上守着,赛拉则隐藏气息附在天花板上,省得再发生单眼猿猴那样的岔子。
待天色逐渐变得比墨还要漆黑,旅馆前来往的人群逐渐稀少,整个浅草陷入了睡眠般的死寂时。
啪嗒。啪嗒。
收藏家所在的房间外,传来了翅膀扑扇的声音。
啪嗒。啪嗒。
翅膀扇着风,将混合着血腥和腐臭的浓重气味一同送入赛拉几人鼻中。
“青色彼岸花,你准备好了吗?”
收藏家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纸门上清晰地倒映出一个忽高忽低、有着三个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