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才过去一小时吧?”四月一日看见从纸门里出来的赛拉,吓了一跳。
“侑子小姐在哪?”简单和他打了个招呼,赛拉问道。
“侑子小姐还是老样子,在和室里抽烟呢。”提起不着调的上司,四月一日的语气变得不满。
挥别了苦命打工仔四月一日,赛拉熟门熟路来到了侑子小姐所在的和室。
不需要赛拉拉开门,门仿佛有自我意识一样,自动拉开,露出了侧躺在贵妃椅上的侑子。
她身穿一件藏蓝色和服,淡紫色的燕尾蝶纹样一会飞去左袖,一会飞到领口,如同真的有了生命。
“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一些呢。”侑子吐出一口烟雾,笑道。
“不同属性的指环会跑到同一个世界里?”赛拉摊平掌心,露出其中的云雾指环。
“不是很好嘛,省了你的力气。”
对侑子会给出的反应有所预料,赛拉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那扇纸门的存在,是相当于稳定器吧?”
获得了云与雾的死气之火后,赛拉的力量又获得了解放,她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每次穿越异世界,都需要经过那扇门。
侑子直起身,双腿交叠,脚踝上的金色铃铛随动作作响。
见赛拉有所猜测,侑子不再隐瞒,她暗红的眸中浮现出一丝笑意:“即使你是作为寻找指环的装置诞生,力量未解封前,去往异世界对你身体的负担还是太大了。”
是稳定器,也是增幅器。
“所以之前说的等门开启才能去往异世界,其实是在等我的身体适应力量?”
侑子左手拿起烟斗,半靠在腰垫上:“连续穿越不同世界,即使你是能够自我恢复的妖精,对身体的影响也还是太大了。
“你知道波维诺家族的十年后火箭筒吗?”
是指环战里让十年后、二十年后蓝波出现的火箭筒吧?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赛拉点点头。
“那东西可以让人无限制穿越纵向时间轴,不会对使用者造成负担,是因为他们设定了‘制约’。”
“制约?”
“没错,因为在本世界,想要穿越时空,必须拥有世界基石。而波维诺家族的火箭筒之所以可以在没有世界基石的情况下令使用者穿越时空,是因为他们制定了无法违规、十分严苛的制约。
“即,人数必定为一人,年数必定为十,时间仅限五分钟,不得与当时空的自己接触,仅能前往未来。”
唯有如此,才能够实现对使用者无伤害的时空穿越。
罗赛拉理解地点点头。
“即使是大部分力量找回的现在,你也不能连续多次穿越时空,因为穿越就是如此困难、如此消耗的行为。”似乎看穿了赛拉没问出口的问题,侑子抢先一步回答了她。
“就算你本人觉得可以继续,我的判断却和你完全相反。现在,回去休息吧,赛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侑子的话语像是扇动翅膀的蓝闪蝶,听起来异常温柔。
将指环交给侑子后,赛拉慢吞吞走出了店门。
外面的天空此时还算亮堂,浅紫色笼罩了整个世界,叫人分不清现在到底是天蒙蒙亮的黎明,还是即将迎来夜晚的黄昏时分。
不过,在银魂世界只待了一天一晚的话,这里应该也只过去了一小时左右。
也就是黄昏。
正好赶得上奈奈妈妈的晚饭。
这么想着,赛拉回去的脚步变得轻快。
阿纲应该会吓一跳吧,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
“赛拉!你回来了?好快?”
嗯嗯,大概就是这个反应。
罗赛拉认可地点头,然后才意识到不对。
刚刚那声音好像不是脑海里想象出来的,而是真实的。
她猛回头,发现身后是拎着酱油、睁大眼睛看向她的阿纲。
“我回来了。”赛拉走到阿纲身边,和他并肩。
阿纲露出了有些感动、又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表情:“妈妈今晚会做汉堡,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他一提到奈奈妈妈做的汉堡,口水就要掉下来了。原因无他,妈妈做的汉堡肉入口即化,咬一口嘴里满满都是肉香,再搭配上新鲜的生菜和沙拉酱,无论吃几个都不会腻。
光是想想,阿纲走路就已经飘了起来,全部的心神都系在厨房里煎烤的汉堡肉上了。
赛拉虽然对汉堡并不执着,但看到阿纲身边开满了小花,不由对晚餐也生出了一分期待。
阿纲拎着酱油,用余光小心翼翼打量赛拉。站在他身边走路的她,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表情似乎更加稳重了。
她离开的这一个小时,发生了什么呢?临走前的赛拉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看了难过的疲惫感。
现在则更加内敛,让阿纲有种坠入迷雾中,抓不住她所思所想的感觉。
“……好想参与啊。”阿纲喃喃出声。
这句细碎的絮语,吸引了赛拉的注意。
“阿纲,你想参与什么?”如果是让他感到为难的事情,赛拉想要帮他解决。
阿纲顿了一下,才发现自己不自觉说出声了。
对上赛拉的眼神,他的脸突然红成一片,比岚之火焰还要红:“不……其实……”
他嗫嚅半天,声音越来越小,赛拉只好皱眉侧过耳凑到他跟前:“你说什么?”
近,太近了!太近了!
阿纲后退一步,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街区亮起一片路灯,他们二人所在的位置刚好被橙黄色的灯光笼罩。
他看着头发被灯光打亮,仿佛自身散发出光芒的赛拉,停住了退后的动作。
阿纲想起了雾之战开场前,那个他没有印象的贴面吻。
他虽然学习成绩不好,体育也不好,什么都很废柴,一直过着被同龄人瞧不起的生活。
但唯有一件事情,是废柴如他也能明白的。
那就是,如果看到一个人,心脏如雷鸣般轰跳;如果看到一个人,世界似乎都明亮了;如果看到一个人,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
想要了解她的全部,想要参与她的全部,想要说很多很多话,想要一直在一起。
这份心情一定不会错。
我对她,对这个女孩子……
“我想参与你的全部人生。”
鼓起全身的勇气,阿纲如此自白。
风停止了呼吸,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声音,沢田纲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赛拉,感觉世界已经变成了紫色——她眼睛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