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分支里面的第三个选择肯定是不能选的,这个一看就知道是看概率的,白露可不觉得他们的运气能好到什么意外都没有。
除此之外,前面两个选择虽然没有被放在一起,但实际上,它俩就是同一个选择,只不过一个是忆灵,一个是堰偶,一个可以长时间陪伴着她,一个只是偶尔出来转转。
在看明白了这一点之后,要选什么就很明确了,咽下口中泛着甜香的糕点,又端着茶杯顺了顺,清空了口腔之后白露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决定了,我选第一个,踏上记忆命途,让白珩做为我的忆灵陪伴在我身边,这样的话,我应该也终于有了属于我的导师。”
看着白露那双似乎在闪闪发光的眼睛,应星眼中也同样盛着一汪浅浅笑意,手中燃起一朵白金色的火焰。
“做好准备,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痛,但不会持续太久,还有就是,你一会儿可能会看到记忆星神浮黎。
不必太过惊讶,你只需要专心接受新的命途能量就行,剩下的交给我来解决就好。”
随着应星最后一句话音落下,应星手中那团白金色的火焰瞬间飞离了他的掌心,没入白露体内,帮她重新凝练魂魄去除杂质,让原本不融洽的地方重新变得完美无缺。
看着那白金色的火焰,从白露的灵魂深处逐渐蔓延出来,一点点淬炼着她的血肉,补充着白露因为灵魂的融合而消耗的能量。
渐渐的原本还是幼女体型的身体,逐渐开始抽条向着少女转变,而那把一直挂在白露尾巴上的尺木枷锁也在她身体定型的那一瞬间断裂成了两半。
自此,一切束缚的少女枷锁被她彻底挣开,自由的风也终于穿透那片名字流言屏障,吹进了少女向往自由的心底,轻灵的风啊,带着那自由的意志,在这片浩瀚的宇宙中更加从容的飞翔吧。
————————
另一边,在看到那朵白金色的火焰朝自己飞过来的时候,白露下意识的就想躲开,不过比起自己那点可怜的反应速度,火焰飞过来的速度则是更快一步落在了她的心口位置,随后像是遇水则融的一样,瞬间就隐没在了她的身体之中。
紧接着,白露只觉得自己像是置身火炉一样,被炙烤的有些口舌发干,却又在她即将坚持不住的时候总有一抹清凉从火焰深处涌出,抚平了她皱起的眉峰。
在之后,白露并没有感觉到应星所说的痛苦,反而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似泡在温泉之中,舒服极了。
耳边响起一阵海浪拍打的声音,清凉的海水从脚底一点点上涌,逐渐漫过脚背,没过膝盖,转眼间便把她整个人吞噬,带入那片波涛汹涌的古海。
但奇怪的是,即便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全身浸入海水中,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的气息,反而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极度放松的状态。
半梦半醒间,白露隐约听见一道清越的女声纵容的唤她白珩,与她一起逛街游湖,被她缠着学起了最不擅长的二胡。
欢快的笑声充斥了整个梦境,两个少女之间的友情是如此的耀眼,即便隔了生死,也不曾褪色丝毫。
呼啸的星槎载着白发红瞳的女子划过天际,飞向满是硝烟的战场,清冽的月光从天际洒下,趁的女子容颜更为绝色,清冷的剑光划破虚空,转眼间便带走了一片丑陋的孽物。
而她自己则是开着星槎,向着成群的步离士卒所在的地方冲去,丝毫不在意队列齐整,随兴射击,任由装填炽火的弩箭落在奔突的步离甲士间,燃起一片又一片的死亡之火。
后方,在那位看起来比现在的景元年轻了许多的云骑骁卫,收起平时的闲散,手持阵刀,与所部军士们抵抗着侧翼袭来的步离战卒。
军阵的后方,匠作们有条不紊的调试着巨大的金人,白发狷狂的匠人此刻正提着巨大的锤子,挥汗如的抢修着金人损坏替换下来的零件,以便匠作们下次取用。
在众人他的好店,只见一条蜿蜒的苍青色巨龙若隐若现,悬于云端之上,滔天的海浪从天而降,眨眼间便带走了成片的敌人。
而那恐怖的海水散落在大地上,飞溅而出的水珠落在己方阵营之后,却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反而泛起了淡淡的青光,为一众将士带走疲惫与伤痛。
眨眼间,磅礴的战场远去,等到视线再次清晰,入目的便是一片缤纷的小院,黑发的龙尊姿态随意的坐在石凳上,青色的眸子中流淌着淡淡笑意。
在石桌之旁,白发的匠人手中拿着一把漂亮的阵刀,逗弄着有些炸毛的骁卫,最后成功被其讹走了手中的那把金棕色的阵刀。
而她自己则惬意的躺在一位白发女子的怀里,享受着对方的梳毛服务,时不时的给对方喂几颗葡萄,再给自己灌一口散发着淡淡桃花香气的酒水。
随着想起的记忆碎片越来越多,浸泡在古海之中的白露面前,逐渐凝聚出一个与她有八九分相像的狐人少女。
紧闭的眸子睁开,看着那距离自己极近,眼眸中泛着灵动光彩的少女,白露有些局促的向对方打了个招呼。
只是还不等她把话说完,那狐人少女就朝她扑了过来,一双手像是安了导航一样,灵活的抚上了她头顶的角冠,一寸寸的细细抚摸,像是要把她给研究透了一样。
‘原来持明的角冠是这个手感啊,真是的,丹枫也太小气了,怎么都不肯让我摸一下,嘿嘿……现在我也有了,这可真是太棒了~’
猝不及防下被白珩成功偷袭的白露此时双颊通红,身体无力的靠在白珩怀里,垂在身后的尾巴泛起红晕,想把那个在她头顶角冠上肆意抚摸的登徒女抽飞出去,却又在甩了一半之后不舍的停了下来,换做言语制止。
“你……不许摸我的角冠,快停下来,你……你要是再不停下的话,我…我就咬你了哦!”
听着那与自己有八九分相像的小姑娘软着语气,努力摆出一副我很凶的模样,威胁她的样子,白珩就觉得心底软成了一片,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可爱的少女,真不愧是她啊~
不过看着那快被自己给欺负哭了的少女,白珩也终于松开了自己罪恶的双手,揽住少女纤细的腰肢,把她整个抱入自己怀中。
“白露,谢谢你给予了我新生,那么……从今往后就由我来保护你吧~
现在,我们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等再次醒来的时候,记得喊我一声姐姐哦,我可爱的白露妹妹~”
随着白珩的声音落下,白露眼皮也逐渐变得沉重,在即将睡着的前一秒,白露伸手环抱住白珩的腰身,像是抱住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珍宝,再也不愿松开。
————————————
外界,看着沉睡在一片水球之中的白露与若隐若现的白珩虚影,应星也并没有想要打扰她们的意思。
只是一直待在鳞渊境也并不合适,看着那仍旧沉睡的白露,应星最后把人直接装进自己的随身洞天,拉着刃化作一道星光,离开了鳞渊境。
而在他两个离开之后,原本被封锁的鳞渊境也终于恢复了正常,那些被赶出去后就一直守在林渊净入口位置的护珠人,第一时间发现了鳞渊境的变化。
确定能重新进入之后,被第一个冲了进去,虽然也有留意闯入者的信息,但他们第一时间却并不是抓捕擅闯者,而是第一时间来到了,他们负责看护的持明卵前,确认其没事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于他们而言,擅闯者虽然也要抓,但他们第一要务却并不是抓捕罪犯,而是保护持明卵不被入侵者破坏。
在检查完所有的持明卵,并确定其没有任何一颗受损之后,这才重新分出一支小队,让其在整个鳞渊境巡逻,然后又派出一位能力靠前的护珠人回到持明族地,告知鳞渊境发生的变化,让那些长老们派人前来搜查入侵者的痕迹。
在持明这边有条不紊地处理着鳞渊境的突发状况,应星这边也终于带着刃回到了神策府。
进入景元给他们准备的客房之后,应星大手一挥,那颗原本被他放置在洞天之中的水球便被他移到了床榻之上。
做完这些之后,应星随便拉了个蒲团放在地上,整个人盘膝坐了上去,而后把目光转向了刃:
“阿刃,要不你去走一趟长乐天我们以前经常聚集的那处小院,把镜流和白露喊过来,照顾女孩子这方面,咱们两个大男人可一点也不方便,还是让她们自己来吧。
相信镜流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应该会喜欢这个惊喜的,只不过……你在告知这件事情的时候,记得说话的艺术,可千万别说出什么有歧义的话,然后又被镜流追着砍。
虽然现在的她应该打不过你,但……”
后面的话应星虽然没说,但刃也不是不明白,只不过有些时候明白是一回事,想不想这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虽然他也并不觉得当初的自己有多无辜,但作为一个接受了所有判罚之后,又被镜流劫狱,拿着那柄自己亲手为她打造的支离剑,杀了他上百次的女人,说不恨那绝对是假的。
他犯下了大错他认,可……这并不是镜流把他劫出去,施行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私行的理由,纵然那时候的镜流早已身堕魔阴六尘颠倒,但这也并不影响他找镜流打一架的决心。
不过……当他重新站到那间小院外面的时候,看着院子中如同过去一般,慵懒躺在白发剑士怀中的少女,刃突然觉得找镜流打架这种事情也不急于一时。
看在白露的面子上,就稍微往后推推吧。
这么想着,刃抬手扣了扣门上的铜环,在白露脚步轻快的把门打开之后,刃却并没有走进去的打算,而且目光望着仍旧坐在庭院之中的镜流,与其简短精确的概括了一下白露现在的状态。
在听完了刃的叙述之后,原本还端坐在庭院之中的白发剑士霍然站起,双目之上用来遮挡视线的黑绸瞬间被凌冽的剑意撕成碎片。
冰寒的剑意从白发剑士身上蔓延开来,原本一派生机勃勃的庭院转眼间就被厚厚的冰层覆盖,可见白发剑士在听到刃带来的消息之后,心中有多失态。
看着这样的镜流,刃双目微垂下,掩去眸底逐渐浮现的愧疚,淡声提醒二人:
“白露现在正处于沉睡状态,而白珩也处于凝聚形体的关键时刻,你若是继续在这里发疯的话,她们若是再出了什么事,你可别再后悔。”
说罢,刃也不管镜流到底听没听到,转身便离开了这处小院。
在面对镜流的时候,刃说不出自己心底到底是个什么情绪,是恨多一些还是愧疚多一些?他不清楚,但有一点刃很明白,他想要和镜流痛痛快快的动手打上一场,不论输赢的那种。
或许,在打完之后,那些萦绕在他心底的复杂的情绪便会迎刃而解也说不定。
通知完镜流二人之后,刃并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神策府,反而毫无目的在长乐天转了起来,然后他就发现被应星拐过来的星期日好像找到了新的工作。
此刻正支着一个心理疏导忏悔的摊子,坐在地衡司门前粉丝认真的倾听者,犯人们的忏悔,而地衡司的一众工作人员则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星期日,手中拿着厚厚的笔记本速度飞快的记录着什么。
看着这样的场景,刃突然觉得应星还真是会拐人,随便拉个人过来都能派上不错的用场。
驻足看了一会儿之后,刃便重新转身离开,而在刃离开目光之后,原本还在认真倾听着犯人忏悔的星期日,则是微微抬起了金色的眸子,精准在人群中捕捉到了刃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