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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了唱戏,虞家两个最高掌权人此刻相视。

族长眼中有疑惑。

承光帝眼中带着讽意。

说一千道一万,戏子依旧是下九流。

皇家也看戏,乃至他们的开国高祖的事迹,也被戏曲传唱,属于歌功颂德的那种样板戏。

但位高权重之人若真亲自去演戏,那就是对其身份的折辱。

有这种爱好的,也都被看做不务正业乃至荒唐可笑的行径。

毕竟,这二人也都没看过苏瑾演的戏。

他们不了解由戏之主唱出来的戏,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力与煽动力。

“天子便去布局吧,将北境围死,将那里的消息也堵死。

空口白牙,他们即便要用舆论翻盘,效果也接近于无。

北境贫瘠,我国联合北虏不给其发展机会,那苏瑾再厉害也终究不过是困兽,掀不起风浪。

当然,他若被逼急了,要反,那却是再好不过之事。

对了,攻打北境,不是缺灵藏巅峰强者坐镇么?”

虞家族长双眼混浊,嘴角牵起一抹难看的笑,玩味说道:

“奇轮寺那群假和尚不是答应了我们的请求么?让他们派出几个灵藏巅峰强者去压阵。

算下来,那正院的性钦主持该是出关了吧?

出关,就得出力了。”

承光帝点点头,一甩袖袍颔首而笑:

“真是!

自奇轮寺答应接受我虞家的相助后,他们便没了退路,这一出奇谋,也是族长你用的好。”

虞家族长闭目,听得此言,脸上却是再无其他表情。

眼见便要入定,临了,却又突兀的补了一句:

“天子,做大事不拘小节。

有些事情,你清楚,我也清楚。

如今我大齐风雨飘摇,又出现苏瑾这么个极运文道者,实乃社稷之祸。

可攘外必先安内,这道理你该是懂的。

有些话,别人不说,也说不得。

可作为族长的我,却得说。”

承光帝三番四次要离开,却都被族长叫住,却无任何不满。

他来寻族长,是带着答案来的,却要借族长之口说出。

这是二人间的默契。

族长在某种时候,权利要凌驾天子之上,可这种权利也不是白得的,得要尽到某些义务。

譬如答应以家族某种秘宝拉拢奇轮寺,使得这个同为佛门的势力不要投向金国寺。

譬如提出联合北虏围剿北境这等逆天之举。

这两件事,前者涉及虞家某个机密,牵扯颇深。

后者则很脏,抽象到离谱。

天子神圣,即便想做,也不能作为发起人。

族长便得在这个时候承担发起人的责任,出了事,也可以背锅,以保天子羽毛。

所以,别看承光帝几次要走,又被叫住,却无半点不悦。

若对方话没说完,也不叫住他,他才得急。

而虞家族长方才之言,也涉及承光帝这次前来所为的最后一件事。

看向已然闭目,面无表情的族长,天子清俊面庞之上也自露出一抹犹豫与不忍。

嘴角诡异莫名的笑,却打破了这表情整体体现出来的情绪。

“太子之前好男色,沉迷与戏子寻欢,名声本就不好,有损国威。

他是你的嫡长子,有些事情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夫也不好说什么。

可最近,他闹得太凶了,而且所作所为,已然和家族走上了对立面。”

族长冷声说着,双眼却闭得紧了,再不睁开。

虞海澣的事,二人心知肚明。

太子贪财也好,胡闹也罢,不学无术,其实问题也不大。

乃至荒唐到沉迷男色,亲自穿着戏袍唱戏,这都不算事。

毕竟是嫡长子,留着储君这位置摆在明面,让下面的皇子们去找他斗,也算废物利用。

可是,虞海澣上次联合手中势力,动员朝堂舆论。

乃至用大义逼迫大齐发兵对抗北虏,这便动了虞家的基本盘。

而接下来,对方与苏瑾越走越近,旗帜鲜明的站到了那个极运文道者一边,更是触犯到了皇族的逆鳞。

背负着太子这个身份,其他的小打小闹都好说。

立场不坚定,却是足以致命的!

就更毋论,虞海澣曾经还当堂呵斥过皇族不作为,说过各种虞家德不配位的逆天言论。

更是明里暗里威胁过,若朝廷不派兵援助北境,他将血祭自身,以虞家骨血魂源寂灭为引,将状告到气运石那里去。

且不管虞海澣会不会真这么做。

只说出这等话,就足够承光帝动杀心了。

整个虞家高层,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嫡系男子中,出现这般叛徒!

这是叛族的行为!

虞海澣自答应苏瑾后回到京城,短短一年时间早已众叛亲离。

若不是有虞花楹劝着,他可能早已走到最惨烈的那一步了。

可有些事情,只要做了,就必然会有清算的一刻。

对虞家而言,他的行为也的确算得上是叛徒。

“我知道,虎毒不食子。

海澣是你的嫡长子,也是我虞家的嫡亲血脉骨肉,可他言行的确太过分了。

天子啊,那孩子的事,老夫开了这个口,便没打算善了。

你是一国之君,这没错。

而今日,老夫便动用族长权限,命你需以大局为重……”

族长说到此处,不再多言。

后面的内容,一切也尽在不言中。

对嫡亲动手,且还是在大义上挑不出毛病的前提下,这的确是个脏活。

即便皇家最是无情,即便二人对太子的容忍都到了极限,可这事既然要干,也得走一套流程。

至少,这事决不能是由承光帝这个父亲来做。

“朕……要再考虑……”承光帝言辞悲切。

“这是命令,是我身为族长,对族内成员的命令。”族长冷声说着,也强调着:“这不是在和你商量。”

“朕……明日给族长一个答复!其他的,族长且不必再说,莫要将朕逼得太紧……”

……

戏,每个地方都在上演着。

世界,便是个巨大的舞台。

而那些看不起戏子的人,他们在现实中上演的一幕幕大戏,却肮脏又虚伪到了极致。

大齐皇宫秘境之中,这出大戏才刚落幕。

北境极云关内。

一出新的大戏,却才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