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在你辛苦一场的份上,这个你拿去吧。”
他扔了一本封面简朴的古册过来。
秦然接过一看,“紫府秘要?修炼相关?”
他瞬间有点想接不接。
他很想说,您老要不要换一个?
这东西,对其他弟子来说,可能很珍贵。
但到了他这,没有境界,拿着就是对牛弹琴,有字天书啊!
“这任务跑得……”
他啧了啧嘴,感觉白费了一场。
“快走,快走,别打扰我喝酒……”
韩老挥手,赶人。
喝酒也解不了心结啊。
“借酒消愁,不是更愁?”
“能解眼前之愁,何必奢求……”
话落,韩老转了个身,直接背对着他,竟然就那样打起了瞌睡。
“前辈您这样,岂非如同废人一般?”
秦然还记挂着他的任务。
只是,接下来任凭他如何说,对方真就像睡着了一样,充耳不闻,没有半点反应。
突然,方清薇那个守夜的女弟子过来。
“秦然,你在这跟个扫地的说什么?”
她鄙夷地看了一眼那个白日睡大觉的韩老,十分鄙视地道。
“在谈一谈,跟你找个道侣的事。”
“你!”
那女弟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快走!方师姐摆宴,就差你了!”
“摆宴?什么事?”
“还有谁的事?你的事啊!”
“我的事?我有什么事?”
“山上新增了一名弟子,方师姐设宴,给你们认识一下。”
话落,她急急而走,但走了两步,又怕他不跟来,转身叫道:“还磨蹭什么?非要我押你过去吗?”
“阿姨你火气这么大,是不是辣椒吃多了?”
“你叫我什么!?”
“阿姨啊……”
“啊啊啊!你想死啊!”
……
待二人远去,“熟睡”的韩老深深叹了口气,“我又何曾想当一个废人……”
“师兄,我该怎么办……”
他茫然目视前方,最后还是缓缓闭上了眼睛,陷入了他自我的“安宁”世界。
……
秦然回去之后,认识了一下冰雪峰的紫府境修士,有三十多人,不少了。
只不过,都是些小啰啰。
因此他就随意敷衍了一下,权当混个脸熟。
待到次日,他再故地重游,来找韩老之时,却发现对方都没影了。
“这任务是黄了?”
他撇了撇嘴,半逛半找,再次在紫府宗闲转起来。
作为正式弟子,紫府宗很多地方,他都可以去。
但同时,也有很多对方,他不能去。
像那些有的山峰,都有弟子值守。
有些他可以随意入内,但有些,还要先行通传,因此他就点到即止。
转着转着,他转到一座孤峰前。
正要走,那守门的小童已经虎里虎气道:“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嘿,脾气还不小!
只那小童刚刚话落,忽而神色一变,“老爷请你过去。”
秦然:……我能说,我就是路过吗?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这孤峰似乎比那些长老的位置还要好,灵气也是十分充沛,比他们冰雪峰更甚。
“你怎么还不走?莫要让老爷久等。”
那小童走了几步,发现他还站在那,再次虎虎地道。
“这里是哪?”
秦然终于迈步。
有主人相请,他若过门不入,那太得罪人了。
“一介贫瘠凡修,目光短浅,就是说给你,你也不懂!”那小童神里神气地说。
你嘴怎么这么欠啊?
秦大公子真想掴他一嘴巴子。
但随后一想,跟个守门的计较啥,他要不这样,就不是个守门的呢。
“难怪人家常说,大人不计小人过呢。”
他不再理那刁童,随便打量了一番四周,没一会,就见到了此地的主人,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
洞察一上,秦然眼一跳。
“许客卿,道蕴后期,紫府宗一个身份特殊的人。”
“又是道蕴境?”
“这是哪个大佬啊?”
“怎么不是右护法?”
心念狂闪,秦然收敛了一下态度,“见过前辈。”
许客卿细细打量了他几眼,不由颔首而笑,“你就是秘藏的获胜者,秦然?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
“前辈过誉了。”
“诶,前辈前前辈后,这不是显得我很老吗?你若不介意,叫我许兄即可。”
许客卿如沐清风地笑道。
“这……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来,不用太过拘礼,过来坐。”
“那……失礼了。”
秦然没想,这里的主人,跟那小童,竟是截然相反。
他原以为,能够有那样的童子,主人家也是一个傲慢自大之辈,但事实,有点打他的脸。
“许兄每日就在此处?”秦然问道。
“修道漫漫,守恒之余,难免枯寂,但若习惯,也无碍。”
“确实。”
“听说你即将下山除妖?”许客卿问道。
“对,明天就出发。”
许客卿浅浅喝了一杯,“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开始,便代表着无限可能,其实很让人艳羡。”
“跟许兄一比,那就差远了。”
许客卿淡淡一笑,“精彩跟枯燥一比,孰优孰差,谁又说得清?”
“许兄这是寂寞如雪了?”
秦然一笑,道蕴境,都抵得上掌门的修为了,对方确实有那个资格。
“寂寞如雪?”
许客卿目中一亮,“这个词,真是用得极好啊。”
他发现,居然与他的身份,十分吻合。
他每日静修之余,并无要事,可不就是身负孤寒,寂寞如雪吗?
“没想到秦兄文采也这么斐然,真是令人心悦诚服啊。”
“过誉,过誉了。”
这哪算什么文采?
像这种词,在他们文化盛行的时代,不是张口就来吗?
随后饮罢,秦然告辞离开。
那小童过来不忿道:“老爷何必结交一个紫府修士?”
“紫府修士如何?惶惶浮世,谁不是从微末中走起?”
许客卿顿了一下,“况且,数百杂役竞相争锋,若是换作是你,你有信心,能得第一吗?”
那小童一滞,这不敢妄言……
许客卿轻轻道:“气运如鸿,自有过人之处。”
话落,他放下茶杯,“你以后的性子,可要改一改了。”
那小童忿从心来,“是不是那个人告我的状了?”
“这你可说错了,我与他畅谈良久,对方只言未提于你。”
但那小童不信,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