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
姜空脚步顿住,环顾四周,这是一条笔直的走廊,前后左右除了他自己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人。
到底哪里来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墙壁突然开始移动。
姜空看着逐渐将他包围住的墙壁,逐渐陷入了沉思。
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技能?
墙壁捕捉大法?
他满脑袋都是对面在开挂,一点逃跑的念头都没有,直到自己被四面墙壁堵住。
姜空冷静下来,他从口袋掏出自己所收集的卡牌,从中抽取出道具锤的卡牌。
他挥动着锤子,用力敲了起来。
敲了半天,墙壁毫发无损,姜空甩了甩酸痛的胳膊,决定坐在原地摆烂。
刚才就不应该和裴俊分开走,说不定他那里有用得上的卡牌。
庄园之外。
推完墙壁的8位玩家走出建模庄园,围坐成一圈开始商讨下一位受害者。
“下一个该圈严子修了吧。”俞璟兴奋地建议,“把他圈在姜空隔壁,这样他们还能隔着墙壁聊聊天呢。”
“不行,为什么只圈平民。应该把狼圈起来才对。”
本来还玩得高兴的几人迅速冷静下来。
即便他们已经淘汰,归根结底还是两个阵营的玩家,最终获胜的阵营是有奖励的,淘汰的人也有份。
纪卫寒皱着眉头思考,问:“我想知道,在场有几个狼?”
莫三十七自觉地举起了手。
“你就别举了。”
莫三十七冷着脸,又沉不住气说道:“你在轻视我。”
纪卫寒:“……”
见对方不搭话,莫三十七偏头喊:“娄钦言。”
“我在。”娄钦言轻轻捋了捋三十七的发丝,“好了三十七,此等小事莫要同人计较。”
“我和烨白都是好身份。只整狼多没意思,要整他们全部都一块整,至于输赢他们自己看着办咯。”
伊墨只想开开心心地玩。
本来他是不打算过来搞破坏的,没想到缩小后他就不畏惧阳光了,这可是好不容易可以和郁烨白一起晒太阳的机会。
“我们都已经被淘汰,就不要整那些勾心斗角了。”
纪卫寒看向衡向淮,继续问:“你们两个呢?什么身份?”
衡向淮不答反问。
“你什么身份?”
“我在问你。”
“我也在问你。”
纪卫寒见这人不配合且一直绕圈子的态度,大概明白这是个不稳定因素,差不多可以直接判定为准狼。
如果衡向淮不是狼,那么旁边那个俞璟就是狼。
俞璟笑嘻嘻地打圆场:“淮淮,你干嘛呀,这有什么不可以回答。纪卫寒,你放一百个心,我跟淮淮都是好人!”
纪卫寒不放心。
衡向淮也不放心。
“你们可别忘记了,昨晚我们六个在树上待得好好的,是这两人送我们去死的。”
纪卫寒解释:“我没想太多,只是觉得好玩。”
“小纪和我跟其他玩家接触不多,并没有看准的狼或者平民。昨晚的举动并没有任何想法,你们别多想啊。”
娄钦言一琢磨,这话没错,这两人确实鲜少在人群中走动。
伊墨不想动脑子,他提议:“既然意见不合,那我们就各自玩各自的吧,反正这个建模庄园对于我们现在的大小来说足够大。”
“我同意!”俞璟拉起衡向淮的手,一块举起来。
纪卫寒点头算是同意,没有再说话。
意见勉强达成一致。
他们走进建模庄园,兵分四路去了不同的地方。
建筑物的零件并不是一比一缩小的,故此建模庄园的路短,去哪里都要不了多久。
“小纪,一来就要这样搞吗?”
“嗯。快点分出胜负就可以度假了。”
纪卫寒扭转大钟的指针。
天黑了。
站在钟楼中央街道的谈尧,远远地看见了指针的变化。
没时间细想时间为什么又加快了。
他掏出手枪,正准备出动时,转过身,额间猝不及防抵上一把猎枪。
“裴俊?”
“嗯呢,是我。”
“你不是狼?你哪里的武器?”
“这是猎枪,被我找到了。”
人运气怎么能好成这样,什么牌都让裴俊捡着了。
谈尧自认倒霉,正打算认命时,他看见漆柯悄无声息地靠近,用枪抵住了裴俊的后脑勺。
感受到后脑勺的凉意,裴俊深吸一口气,“要不,我们各退一步?”
漆柯笑道:“要退你先退。”
“你们可是有两把枪,这……”
突突突突突突突!!
崔继架着机关枪胡乱扫射一通,三人默契地收起枪,同时后退了好几大步。
谈尧无奈道:“真不友好,我怎么觉得他一个做狼就够了呀。”
“更不友好的来了。”
上回是树在移动,这回他们算是大开眼界,钟楼的墙壁直接脱离本身建筑,两块墙壁朝他们匀速靠近。
三个人同时转身跑。
裴俊气都喘不过来还要质问。
“你们狼队是不是在开挂?!”
谈尧立马反驳。
“怎么可能呀,这不是你们平民阵营开的挂吗?”
“上哪开去?你们队有808,肯定是808在给你们开挂!”
漆柯插了一句。
“不可能,808太好捉了。除了可以随时隐身外,它也得遵守规则玩游戏。”
……
808不负众望地被提前汇合的几人逮了个正着。
沈鹤今拿绳子将808捆好,留了一截绳子抓握在手中。
“该说不说,好像在放气球啊。”苏在镕点评道。
沈鹤今难以理解:“气球?”
陶灼拍了拍808圆乎乎的身体,笑道:“鹤今,我倒觉得像放风筝。”
“对啊差不多的,就是808太圆了,长得像气球。”
就着这个话题没聊太久。
天黑的太快,他们这些好身份的玩家还没有集合成功。
沈鹤今有预感今晚怕是见不到那几个没汇合的玩家,时间的不正常变化很有问题,一定还有他们没有找到的规则。
“还有哪位是空白卡牌?”
陶灼开口说道:“只有姜空是。不过鹤今,他还没有来。”
成功会合的几人分别是沈鹤今、陶灼、温其羽、塔斯莱亚和苏在镕。
很快,沈鹤今做了决定。
“我们去寻他。”
场上恐怕只剩下这么一张空白的身份卡牌,很关键。
几人循着标注的地图来到姜空的房间。
里面没有人,姜空已经离开了。
苏在镕说:“去严子修的房间看看,多半是去找他了。”
“莫急,且看前面的走廊。”
天黑,苏在镕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走廊有什么,他取下眼镜擦了擦,戴上去重新看,还是看不清。
“走廊怎么了?”
塔斯莱亚视力好,看得远。
“走廊是堵死的。”
“啊?”苏在镕隐约感觉墙壁在移动,他眨了下眼睛又睁开,“哇靠!墙壁在动!”
面对着逼近的墙壁,陶灼下意识想施法,施法无果后,他攥紧沈鹤今的手腕,急急地从即将合拢的缝隙间穿了过去。
墙壁严丝缝合地合拢。
前后都没有退路。
沈鹤今叹息一声,他坐在地上,转头看向摔得灰头土脸的陶灼。
“你啊,急什么?同他们好不容易聚合,如今又散了。”
“鹤今,这正合我意。”
陶灼手忙脚乱地拍了拍身上的灰,朝沈鹤今的方向挪,还没开口说自己的想法,唇瓣被沈鹤今用手心轻轻捂住。
“唔……鹤……”
“听话些,先别说话。”
陶灼不说话了,直勾勾地盯着沈鹤今沉思的神情看。
除去墙壁移动的声音,沈鹤今听见几道极轻的脚步声,像是被主人刻意在压缓。
专注听辨了一会,沈鹤今听出来郁烨白的脚步声。
郁烨白走路的速度会比常人要缓慢一些,刻意压低声音的脚步比平日里还要缓慢,但节奏是毫无变化的。
没等沈鹤今继续听下去,一阵熟悉的枪响如雷贯耳。
崔继又开始了。
幸而崔继可以穿墙,但他的武器没办法穿墙。
沈鹤今察觉到有一双眼睛悄悄看了他们一会,很快又将目光撤离。
“鹤今,外面好吵。”
陶灼用手盖住沈鹤今的两只耳朵。
沈鹤今弯起眼眸,笑道:“今晚怕是要在这里度过了。”
“为何?我们可以想法子出去啊。”
“不必浪费精力,因为天快亮了。”
沈鹤今已经猜测到时间是人为把控,能够看到时间的地方,只有那座钟楼。
明日,要把钟楼毁了。
否则他们快没机会了。
倒霉。
只有苏在镕是被墙单独隔开的,不过他前面的路并没有挡住,但是有一个凶神恶煞的魔鬼拿着机关枪突突。
他拼命往回跑,走到死路退无可退之际,面前的墙突然移开了。
苏在镕看见了一脸讶异的姜空。
他们俩来不及寒暄,前方没有退路,手忙脚乱地躲着子弹。
姜空取出一张卡牌,选择使用道具盾牌。
巨大的盾牌抵挡住子弹的攻势。
两人还没来得及调整呼吸,崔继的脸穿过盾牌。
这个鬼做了个鬼脸,两颗眼珠阴沉沉地盯着他们。
苏在镕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姜空堵住耳朵,简直想一脚把他踹出去。
“你闭嘴,吵死了!”
苏在镕崩溃大喊。
“我嘞个乖乖,真的很吓人啊喂,你怎么一点都不怕!”
“不看不就好了。”
姜空无语地摘掉他的眼镜,谁料苏在镕喊得更大声了。
“把眼镜还给我!这是贺由特意给我买的!不要蹭坏了!”
“……”
下一秒,盾牌被人大力搬开。
漆柯拍了拍手里的灰,指使道:“崔继,干掉他们。”
……
塔斯莱亚和温其羽被困在一块。
他们跑得狼狈,此时好不容易有时间休整,不约而同地从衣领口取出被颠得头晕目眩的小人。
季如霄一边拍着胸口干呕,一边嘀嘀咕咕。
“哥哥,不行,好晕,我要吐了。”
那维尔委屈地在塔斯莱亚手里打滚。
“你们在玩什么,我也要玩。”
闭眼视角的坏处就在这里,他们对于这场突然的颠簸,丝毫准备都没有。
每次都是突然震一下震一下,跟遇到地震似的,偏偏如此有趣的时刻,他们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塔斯莱亚和温其羽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边逃得七零八散,那边在掰着时针闹内讧。
“还没玩够呢,不许天亮。”
“快速快决不好吗?”
“不好!”
天亮一下,黑一下。
亮一下,黑一下。
亮一下,又黑一下。
天亮一下……
吧嗒——
时针断了。
天亮了,这次并没有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