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玺差点被这一句“小奶弟”给气笑了。
这彩毛搞出的花样还不止于此。
席玺的气还没有发出来,就又从滋滋的电流声和悉悉索索的摩擦声中听见了那彩毛接下来的话——
“(滋——)机……超……品……”
席玺在震惊之余清扫了整个办公桌。
外面的杀马特混混都这么嚣张的吗?
随便把那种事放在明面上说?
品?这彩毛妹到底要品尝什么?!
这彩毛到底在对她弟弟说什么虎难之词?
关键是面对这种粗鄙的话语,她那单蠢的弟弟还真就想去坐上了那彩毛的鬼火。
“席源,你快给我下来!不许去坐她的鬼火!”
越想越抓狂的席玺冲着手机怒吼,可回应她的只有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这一刻,自诩面对大风大浪可以面不改色的席玺都快把脸气红了。
若是席源是一个正常长大的孩子,席玺还不至于会担心成这样。
她的成长之路倒还顺畅,可弟弟席源却不一样。
母亲怀他之时正好是席氏集团势力洗牌之际,还差点遭遇胎停。他从小到大遭遇了多次的绑架。外界的人总以为母亲选定的继承人是他,那些在洗牌中被迫离开牌桌的人总想用他去打击母亲,甚至有一次十四岁的席源还差点被对家剁了脚。
席氏集团之前内乱严重,她和母亲的确为了更长远的利益,并没有澄清外界“席源为继承者”的谣言。等彻底掌握集团主权后,所有人才知道一直被视为联姻花瓶的她才是真正的继承者。
因为这些经历,席源的性格远比其他人更为孤僻。他宁愿面对冰冷的机器,也不愿意去面对人群。
他会和陆扬霆三人有所交流,也是曾经和他们三个被人绑架过一次。
因为四家集团利益交叉且紧密,席玺也不担心其他三人会对席源造成什么伤害。
可陆扬霆、闻长泽和裴青檀都从那一次的绑架阴影中走出,只有她的弟弟还被困在原地。
席玺和席母都很难不对席源产生亏欠。
她们也不想去逼席源去做什么,就专门为他圈定了安全屋,想让他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席玺也知道她的弟弟在其他事上过于单纯,可她没想到她弟弟居然居然能单纯成这个样子,这么轻易地就被外面的彩毛妹哄去了钱财和感情。
钱财倒还是小事,现在这彩毛妹居然还想骗走她弟的身子!
席玺两眼一黑,又不敢黑太久。
她怕她再黑下去,她弟明天就会带着一个小彩毛回家,让小彩毛直接喊她姑姑了。
席玺都没有让自己的特助去办这种事,而是亲自去沟通协商这件事。
见席源的定位还显示在罗塞尼尔学院后,席玺的心倒是舒缓了一点。
她先打电话训斥保镖失责,将席源的定位都发给了保镖,让保镖们赶紧找到席源。
随后,席玺又直接拨通了校方的电话,让各个校门的门卫都不要放席源出去。
要不是等会要谈合同,她都想亲自去逮人了。
跟校方沟通后,她还是不放心又去给了从事酒店行业的几位朋友打了电话,还将席源的银行卡限了额度。
席玺冷哼一声,她是在商战中厮杀的人,可不相信什么有情饮水饱的鬼话。
那彩毛就是为了席源身上的利益刻意接近的,要是彩毛没有从席源上获得利益,她自然就会离开。
秘书恰好也在这时将禹乔的个人资料递交:“席总,在查找此人信息时,我们发现有势力在暗中故意拦截,因此获得的信息都比较碎片。”
这的确有点出乎席玺的意料了:“故意拦截?”
“是的,”秘书放低了声音,“据说这个人是陆夫人最近新收的义女。”
席玺没想到这彩毛能耐还挺大的,不仅骗走了她弟,还骗走了陆扬霆的妈。
她翻开了一下信息资料,的确只能看到禹乔此人的一些基本信息,还有各个阶段的成绩单。
当看到彩毛妹考进罗塞尼尔学院后的倒一成绩单,席玺的眼神难免又冷了一分。
这时,保镖们也发来了消息,说是已经在学院中心食堂三楼找到了席源。
席玺这稍稍放心。
她叮嘱保镖们要时时刻刻都盯紧席源,在他和一个彩色头发女生相处时搞些破坏,少让那彩发女生去接近席源。
叮嘱完后,席玺收拾好心情,整理好着装与微笑,又进入了工作状态。
她这段时间忙。
不过,等她忙完后,正好就是罗塞尼尔学院的开放日。
到时候,她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个心思深沉的彩毛。
保镖们收到了席玺的消息,在席源与禹乔吃饭时,也都坐在隔壁桌一直盯着。
六个虎背熊腰的黑衣保镖黑着脸在旁一直盯着,也幸亏禹乔脸皮厚,要换做了旁人恐怕连饭都吃不下。
禹乔这边吃得香,席源却惨白着脸,被盯着吃不下饭。
他知道姐姐这是担心他,可禹乔是他的朋友,这样派人一直盯着跟着,像防贼一样。
哪有人会愿意被这样对待?
这些保镖刚开始找到他的时候,甚至还想给他和禹乔拍照,把照片发给席玺,还是被席源冷脸叫停了,才没有拍。
席源这餐饭吃得格外小心,还时不时去瞅禹乔脸色,担心禹乔会因此而生气,再也不愿意与他来往。
禹乔却愉悦地吃完了烟熏三文鱼卷、茄汁海鲜意大利面等一桌的菜,还将魔爪伸向了他未动过的海鲜拼盘。
“你怎么不吃啊?”她对于只吃了三个寿司的席源投去了诧异的目光,“不多吃点,怎么有力气去干活?”
“今天胃口不好。”席源支支吾吾地回答。
等见禹乔吃得差不多了,他才一副心事重重地跟禹乔道歉。
“因为小时候经常被绑架,”席源解释道,“所以,家人们对我的行踪都比较在意。她们都害怕我会再次受到伤害。如果……如果让你感觉到不舒服了,我很抱歉。我也会去处理这些事的。”
“的确有点冒犯,”禹乔用纸巾擦拭嘴角,“但也能理解了。不过,你不可能一直这样。一直活在他人的控制之下,你也会被这些目光冒犯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