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本质应该是什么？”
玉血之叛结束后，小团体各奔东西，昔日热闹的勤学院小楼只剩下主仆二人。
自两人从巍京回来后，关系突飞猛进。
但相对的，两人寻常的言语也少了许多。
那时刘璃的身高还未猛涨，依然可以被祖菊像抱枕一样拥在怀里。
“人的本质？”
祖菊还未从方才的学习中回过神，表情明显愣了一下。
这种问题，刘璃还是第一次问。
在此之前，刘璃除了学习就是锻炼，生活自律得可怕。
祖菊一度认为刘璃有些过于偏执了。
但在两人睡在同一个枕头上后，心思细腻的她很快就察觉到了刘璃外强中干的一面。
刘璃似乎一直很害怕。
这种恐惧来自更深处的潜意识，只在刘璃熟睡后才会表现出来。
祖菊对此很震惊。
同时也很自责。
她每晚都会按摩着刘璃的太阳穴直至他熟睡，最后自己再搂着他睡去。
当然，刘璃不主动说，她也不会主动去问。
不过，她也算是知道了刘璃为何如此勤奋的缘由。
继续纠结倒是显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属下倒觉得应该是‘人性本善’……”
祖菊将鼻子贴在刘璃的耳垂旁，沐浴后的刘璃身上会散发出一股奇异的体香，使人心境平和。
对于祖菊来说，此前的刘璃还带着龙嗣身份的落差感。
以仆人身份有些难以高攀。
而现在，反正两人已经迈出那一步了，祖菊也就不再掩饰自己的心思。
情到深处之时，对刘璃又蹭又闻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举动。
不知是这位龙嗣不知所意，任由其为。
还是故意装傻，乐在其中。
两人多少有些心照不宣……
祖菊轻声细语地阐述自己的观点，想要为突然心事重重的刘璃解惑。
但她能从刘璃的沉默中感觉到，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的答案。
祖菊不由好奇发问：“少主觉得‘人的本质’是什么呢？”
刘璃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祖菊莞尔一笑。
“那等少主找到了答案，请务必第一时间告诉属下。”
“……”
人的本质是什么？
随着视线的滑落，刘璃身形一坠，从马上重重摔落在地。
【超越极限】带来的副作用让他的思维几乎停止。
但此刻他却想起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人的本质便是——
火！
躯干就是木柴！
火烧得越旺，木柴也燃烧得越快。
但与之相对的，这团火将会发出更加灼热的温度以及光明，
只要燃烧到极致！！！
这团火便可以驱散任何邪恶！！！
而刘璃所要做的，便是不停燃烧，疯狂燃烧！！！
“杀了他！”
四面八方的神选者们伸出长戟，对准了倒地的刘璃。
若是被直接刺中，不死也伤。
在这种包围圈中，一旦受伤，便是必死！！！
“刘璃！”
赵松目瞪欲裂。
二者的距离至少相差十米。
一名神选者刚好拦住了他的去路，让他无法冲过去救援刘璃。
而在远处，刘璃的身影已经被吞噬，长戟也随即插下！！！
……
砰——
几乎在长戟刺下的同时，剧烈的雷声响起。
以刘璃为中心，一团雷电构成的半圆形球体突然生成，接着向四周急速膨胀！！！
恐怖的雷霆绞碎了神选者们的武器与手臂。
爆炸产生的冲击力将他们轰飞，强行清出了直径数米的圆形空地。
而在空地中央。
刘璃单膝跪地，缓缓直立而起。
一串电弧环绕着他的关刀流动，又接着急速流走在他的身体四肢。
这群电流仿佛有生命一般，将刘璃完全护住。
“妙影的雷法？”
“她把雷霆注入进了那柄关刀之中！”
卡洛斯鸟舌弹出，露出了惊诧的眼神。
另一边的刘璃恍若雷神降世，每一次的挥砍都带着电光闪过。
而被这刀光所触及的人与武器，皆像豆腐一样被轻易切开！！！
这就是妙影亲自注入的雷霆。
来自她的本命雷法。
足以毁灭万物！
“杀！杀！杀！”
遵循着【超越极限】带来的嗜血本能，刘璃大开杀戒。
“连神选者都无法阻挡……”
“该死的刘璃！！！”
“卡洛斯大人，我们派出断爪者吧……”
“刘璃还在前进！”
维里奇看着步行推进，不断向他们靠近的刘璃，吓得表情扭曲。
“刘璃这小子！”
赵松大笑一声。
一枪荡开眼前神选者的长戟，接着手腕一抖，擦着戟身顺势插入了后者的咽喉。
随着神选者倒地，刘璃的背影再次清晰。
“跟上老大！”
这一次是安路明的吼声。
“杀！”
终焉战团齐吼一声。
他们的身体再次涌出力量，奋力逼退靠近的敌军，跟着刘璃继续推进。
只要刘璃在前进，他们也就不会停下。
“赶紧下马！”
“掩护老大的背后和侧身！”
失去速度的战马无法在包围圈中起步，他们索性直接丢下战马，堵住了身后的追兵。
“想中央突破？”
“刘璃，吾主的计划不能被干涉！”
“再挣扎也改变不了你们被包围的事实……”
“就让我用魔法一口气送你们上路吧！”
卡洛斯看着这群因刘璃再次亢奋起来的诺斯人，毫不留情地举起了巨大的权杖。
属于魔法的晦暗吟唱声响起。
就像是审判者的最后通牒。
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天空传来的燥热感，还有那种死亡来临时的窒息感。
卡洛斯毫无疑问是最强的奸奇法师！
他除了奸奇魔法以外，所有八风法术也一样可以信手拈来。
此时即将降临众人头顶的。
便是火焰系法术——烈焰风暴！！！
一旦释放而出，这支数百人的军团将被瞬间烧尽。
咻——
但就在此时，一根短矛突然从卡洛斯的身后射来，紧随其后的便是沉重的马蹄声！
短矛带着凌厉的杀意，卡洛斯不由停顿了一瞬。
他回身伸出左手，只是虚空一握，便将袭来的短矛捏成粉碎。
但接下来的景象却让他只鸟头发出嘶鸣声。
“妙影的亲卫队？”
“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
只见一支骑兵碾压他们的阵型而来！！！
足有八百人整。
人马皆穿玄黑色重甲。
将士的披风与围脖却为纯白。
无人能够看清他们的表情，只因他们皆戴恶鬼面甲，唯独坚毅的双眼可以直视。
为首者面如镔铁。
面对如林长戟，眼神亦毫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