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
就在薛影准备放声大哭一场时,她感觉到律花的身体动了一下?仿佛是律花总在最煽情的地方跟薛影开个玩笑。
什么?变成僵尸了?还是我不小心把律花感染了?不管什么都好了,只要律花还活着,那薛影就不会内疚到死。
随着律花坐起来,眼眶都要瞪裂了,薛影看向律花,只见律花缓缓睁开眼睛,手扶着脑袋,如同宿醉了一般,脑子还没清醒过来。
“薛影?我在哪里……呃呃……头好晕,这个是……来到地狱了吗?不不不,来到地狱的话一定能看到古代圣贤们吧。”
律花看着如此昏暗的储藏室,能见度基本只有面前。
“律花?律花!你没有死吗?太好了,可是……你不是……心脏骤停了吗?怎么回事?”
薛影先是一阵惊喜,但又开始担忧,总感觉,这不是真的,简直就像梦一样,如果是梦也好,说不定醒来就能看到律花熟睡的样子。
因为她身为血族,对生命迹象的感知是不会出错的,根据薛影的判断,可律花明显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怎么会突然醒来呢?
“我确实说过,过去软弱的我已经死了……但确实,有点不可思议,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被薛影扶着站起来,律花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话也不再有气无力,一口气说出了一大段话。
如果薛影来评价的话,仿佛就是律花心中坚强的那个“她”走了出来,和平时与文取对话也有很大区别。
薛影怎么了?这么震惊?我脸上有什么吗?
反正,律花只觉得身体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像是疾病痊愈了。
可即便痊愈了,律花也不会回到父母身边,被抛弃可不只是有先天病的因素的。
看着律花的样子,薛影很是疑惑,难不成,律花被重物砸了一下,病就完全好了?
明明今天早上还是病入膏肓,这怎么可能,这又不是精神类疾病,眼前这个少女,像是大概率发生小概率事件一样。
“律花,给我听听心跳,还有你的脉搏,我总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你的病很严重,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好了。”
听了薛影的话,律花也意识到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自己还是自己,文取也没有插手。
不过,感觉现在自己的状态像是用了羊符咒,而不是马符咒,本以为自己终于通过了窄门,得到了解脱,没想到真实情况还很复杂?
接着,薛影俯下身,再次仔细地去听律花的心跳、脉搏,甚至血管流动的声音,可结果还是一样,什么都没有。
“嗯……没有,你的心音、脉搏、血管流动音,全部都没有了,但你还能与我对话,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薛影观察着这原本就白得吓人肤色更无血色,甚至现在血气分析的话,肾上腺素与血管紧张素都没有一点超标吧。
“看样子,我还可以为自己预备点纸钱祭奠祭奠自己咯?”
律花半开玩笑地安慰薛影,既然自己现在还能说话,还能动手,那接下来,还能做些什么?
“这里,难不成是禁区吗?我听到了,那群唱歌傻子的声音,背叛了我们鲛人族,专门干一些偷奸耍滑之事的海上流氓。”
这时,一阵低沉的声音传来,原来,鲛人王早就醒了,因为同属鱼类,他清晰地听到了那股烦躁的声音。
看着小鱼,薛影知道,鲛人和塞壬之间似乎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她只了解到塞壬和鲛人没有生殖隔离,应该是同一种族下的不同亚种。
或许是因为某些原因,一部分鲛人最先分裂出来,这原本也没什么,可后来人类为了报复塞壬,却将攻击波及到了鲛人族。
“小鱼,难不成这个什么塞壬,和律花的情况有什么关系吗?禁区又是什么?”
薛影把目光投向鲛人王,虽然她知晓很多事情,但这部分对她来说却是知识盲区,小鱼似乎懂得很多,便向他询问。
“呃呃……那个,在我的族人面前,可不可以不要叫我的小名,真的很丢威严,而且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咳咳,我当然可以告诉你……”
鲛人王被薛影这么一叫,脸瞬间红了一下,觉得十分羞耻,小鱼什么的,万一族人以后都这样叫了……那他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那副冷酷无情的海洋王者模样,开始向薛影介绍起禁区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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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里是禁区,就算被刺穿了心脏,也无济于事,现在依旧生龙活虎,真是很奇妙呢。
在这片神秘的禁区,因为某个宝物的作用,长期被黑暗笼罩,这里没有死亡的概念。
然而,被剥夺了死亡权利的同时,神明也不负有治疗的义务。
要是塞壬这种拥有略微自愈能力的种族,就算被刺穿喉咙,花上一年的时间,也差不多能恢复如初,状态是死掉了,但是身体没有。
不过,最可怕的还是那些人类战俘(对于塞壬来说不恐怖),他们有些已经腐烂成了白骨,却依旧有意识,可身体却一动也不能动。
这片禁区莫名其妙地贴心保留了他们的机体感知能力,不过,想要解脱也很简单,只要离开这片黑暗,接触到阳光,便能重新投入死亡的怀抱。
至于这股神秘力量究竟来源于何处,又为什么是塞壬族驻扎在此,一直都是未解之谜。
虽然这里没有死亡,时间也被凝固了,但机体的能力却会逐渐下降。
像女王,她已经被困在这里一辈子了,一旦出去,迎接她的便是死亡。
在战斗中,她靠着透支生命力使用技能来解决敌人,在这个拥有无限寿命的地方,那些在外面不敢轻易使用的技能,在这里可以毫无顾忌地用到极致。
所以,面对这个十岁的小孩子,女王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而且看这用冰的小子,还没等她怎么动手,就已经遍体鳞伤了,真不知道他到底过的是怎样悲惨的童年。